亓官曜這次很是收斂。

阮軟除了有些無力外,並無其他不適。

她的眼中還是一片朦朧的水光,看人時失了焦距。

在她的強烈抗議下,露出的肌膚上沒有留下紅痕。

一張臉卻是酡紅,眼尾暈染開來。那顆淚痣還是少不了長久的愛憐。

紅得有些不同尋常。

亓官曜一隻手穩穩的扶著阮軟,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撫摸她微微顫抖的脊背。

另一隻手執起幾案上的茶壺,倒下一杯清茶,動作有條不紊。

骨節分明的長指微曲貼著壺柄,瞧著竟似比玉還白上幾分。

他端起杯,喂到阮軟唇邊,“嬌嬌,喝口水。”

阮軟就著他的手,慢慢喝了幾口。

實在是還沒緩過來。

她在亓官曜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我有點餓了。”

亓官曜放下茶杯,撚起一塊精致的糕點,抵在阮軟唇邊。

含著笑注視著她,“先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兒想吃什麽我都給你獵。”

淡淡的奶香味在鼻翼間擴散,阮軟啟唇,咬了一小口。

方方正正的糕點缺了一角。

“兔子,想吃兔子。”她突然開口說,吐息間仿佛也帶了點奶香。

亓官曜從來沒覺得手中的糕點香味竟是如此的吸引人。

於是他咬了一口。

的確很甜,是他以前不喜歡的,如今卻覺得正好。

他咽下口中的糕點,“隻要兔子嗎?要不要也試試鹿肉?”

幾秒後,又說,“還想要給你打一隻狐狸做圍脖。”

亓官曜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這次卻隻覺得過於甜膩了。

他忍著把它整塊塞進了嘴裏,皺著眉咽了下去。

然後重新挑了一塊其他品種的,喂給阮軟。

阮軟又是咬了一小口,還來不及咬第二口,剩下的就被亓官曜吃進了肚子裏。

接著又給她挑一塊新的。

阮軟以為他也餓了,雖然不懂他為什麽不吃新的。

但想到方才他確實是消耗了……

那些畫麵在她腦海裏循環,阮軟紅著臉沒有阻止他的行為。

亓官曜嚼著過於甜膩的糕點,眼神卻盯著阮軟唇角邊糕點的碎屑。

想了想卻還是沒有湊上去。

接著喂她。

……

……

皇家獵場。

馬車緩緩停下。

將士們早已在對應位置駐守,還有幾隊人輪換巡視。保證陛下和官員們的安全。

活動範圍內外交界處設置了圍欄,樹木遮擋間遠遠望去隻能隱約看出一點輪廓。

圈出來的一大塊休息處搭建了幾十個帳篷,靠的不近但又不是離得特別遠,便於統一保護。

馬車上,阮軟的鬥篷已經徹底的不能用了,亓官曜抱著她下去。

玄色的大氅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裏麵,還餘出一截。

渾身都染上了他的氣息,像是打上了一個記號。

阮軟不好意思,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在亓官曜胸膛。

總覺得有人在看她,且那些人的視線都讓她感覺如芒在背。

事實也確實如此,關注她的人不計其數。

以這樣的姿態現於人前,從未見過的寵愛。

一切都讓各有目的的人將視線聚於她身上。

亓官曜將人往懷裏攏了攏,徑直走向其中最為豪華的那頂帳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