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枯的枝丫慢慢發了芽,一切呈現生機勃勃的景象。

這段時間。

時蕪仿佛融入了這個世界一般,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每天上學,放學。

和顧辭淵之間越來越親密,兩個人幾乎是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帝都一中向上和帝都大學對接,每年學校都會有一批被提前預定的保送生。

各個高中最優秀的學生會被聚集到一起,優勝劣汰,隻有站到最後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時蕪作為全年級第一,完全有這樣的資格,同時也是所有人最強勁的對手。

教師辦公室裏。

時蕪和李權麵對麵,正在商討這件事情。

李權心裏清楚,憑借時蕪現在的成績,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毫無疑問的贏家。

“時同學,你現在的成績完全有資格保送去帝都大學,但你知道凡事都得有個過程,這次的集訓也隻是走個過場,你一定可以取得勝利。”

時蕪點點頭,既然原主的心願裏有進入帝都大學,成為最頂尖的學者。

那自己就讓她備受矚目,成為最耀眼的一顆星。

“好的老師。”

李權越來越覺得,真千金就是不一樣,從前的時唯一高傲自大,行為狂妄,不知道惹下過多少亂子,要不是有時家兜著,早就被勒令退學。

而時蕪呢,不僅成績好,還心胸寬廣,長得也是一頂一的漂亮,怪不得所有人都喜歡。

連自己也一樣。

李權笑眯眯的點點頭,“好的好的,最近幾天在家好好休整,下周一就可以出發。”

時蕪聽到不用上學的意思,眼裏的笑意更加爛漫,連對麵的李權都順眼幾分。

“謝謝老師。”

時蕪心情頗好,哼著歌謠慢慢往教室走,安全走廊裏,一隻手快速扯過時蕪,把人帶入昏暗的角落。

聞到熟悉的味道,時蕪癟了癟嘴,“哥哥每次拽我之前能不能提前一下呀,再這樣我可是要生氣了。”

顧辭淵似乎是沒有感受到時蕪的控訴,一雙眼睛緊緊看著埋在懷裏的小女人,那雙眼睛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你是不是要去集訓了?”

時蕪點點頭,“怎麽了哥哥?”

突然被反問到,顧辭淵有些詞窮,他知道帝都高中曆來的傳統就是會把最優秀的人才保送進帝都大學,一旦擁有保送的名額,那麽之後就完全不用來上課。

自己在學校見不到她,會瘋的。

可他又不能那樣自私,剝奪她向前走的權利。

還有一件自己一直是深埋在心底,自卑到難以說出口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沒有把握考上帝都大學,意味著這麽璀璨的星光,不會隻獨屬於自己一人。

時蕪自然知道顧辭淵的想法,想讓自己先留下來,這段時間男人對她的占有欲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可是小事上自己能寵著慣著他。

這事關任務,答應了001就一定會給它一個滿意漂亮的成績。

時蕪勾著顧辭淵的脖子,盯著眼前那雙幽深的瞳孔,“可是我若是給哥哥說,進入帝都大學這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呢?哥哥還會阻止我嗎?”

時蕪軟糯卻堅定的聲音直直砸向顧辭淵的心裏。

看著那雙滿是認真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不堪。

明明說好了要配得上她,可是如今卻希望她等等自己。

是自己還不夠優秀。

“蕪蕪,對不起,是我還不夠好。”

少年自有意氣,可現實卻不盡人意。

看著顧辭淵失魂落魄的語氣,時蕪沒有再開口。

記憶裏的哥哥永遠都是運籌帷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點討厭了。

“但是我會努力配得上你。”

顧辭淵在心裏發誓。

時蕪回家之後,就告訴了時鬆這個好消息。

時鬆也難得激動起來,哪怕時家資曆雄厚,但是上下幾百年也沒有出過一個文曲星。

“寶貝女兒,你真是太棒了。”

這一刻,時鬆說不上是真的替時蕪的成績而開心,還是因為她身上的籌碼越多,價值越大。

時蕪在家過了幾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這段時間,連顧辭淵的人影都沒看見,時蕪也不惱,讓他自己成長是最好的事情。

坐上學校開往集訓地的大巴,一道十分驚喜的聲音傳來。

時蕪轉頭一看,陸家兄妹就坐在大巴的最後排。

時蕪也抬起手,揮了揮。

陽光透過玻璃撒在時蕪的頭發上,因為沒有著裝要求,時蕪穿了一件小白裙,烏黑的長發隨意垂下,整個人精致又高貴,如同一個洋娃娃。

陸祁雲識趣地讓出一個座位,讓時蕪挨著自家姐姐。

陸棉棉一見時蕪就有了說不完的話,天南海北的事情都想聊兩句。

陸祁雲對自家姐姐雙標的行為十分唾棄,之前多少人想做自家姐姐的朋友,都悻悻而歸,現在竟然如此狗腿。

因為陸棉棉的出現,時蕪也覺得這趟旅程都有趣了一些。

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場挑戰,但對於自己來說隻是一場旅程罷了。

集訓的地方就選在帝都大學的校區裏,一是方便帝都大學統一管理,二是讓這些孩子看看帝都大學的學術氛圍以及教學環境。

有目標,才有動力。

剛收拾好行李,所有人都在會議室集合,帶隊的老師是一名新來的輔導員,看著這些未來的苗子,語氣也溫柔幾分。

“這幾天你們就安心住下,跟著學長學姐們一起學習知識,最後一天將有校長統一考核,隻有十名學生才能留下。”

時蕪大概掃了一眼,全場差不多百來號人,十進一的製度也不算很苛刻。

散會的時候,時蕪被一名女生攔住。

那張臉上有和時唯一如出一轍的囂張神情,上下打量著時蕪,“你就是顧風哥哥的未婚妻?長得確實漂亮,不過顧家的門不是那麽好進的。”

時蕪認真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就被陸棉棉擋在身後。

陸棉棉對著季漫漫毫不客氣,回懟道,“季漫漫,別整天拿著你表哥的名字在外麵招搖過市,更何況他怎麽可能配得上時蕪,做什麽青天白日夢呢?”

時蕪低垂著眸子,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的聲音越來越大,季漫漫甩手負氣離開。

陸棉棉心疼地轉頭安慰時蕪。

“你別難過,顧風那個二世祖才配不上你呢,我一百個不同意。”

時蕪看著陸棉棉對自己的維護,眼睛亮亮的。

“棉棉,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