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林慕之一個人癱在**,心中仿佛被一把火點燃,氣得幾乎要爆炸。
她!!!她竟然給他下那種藥?!!
她想幹什麽…林慕之越想越害怕,死死拽著被子,臉紅得要滴血。
難不成她裝模作樣,費盡心思把他救出來,裝出一副悔改的樣子,就是為了…為了把他…
她怎麽能那麽壞!連他一個孩子也不放過!
她竟然對他存著這種齷齪心思!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那他也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啊!
怪不得破天荒地給他一碗那麽好吃的麵,她果然沒安好心。
林慕之咬著下唇,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都殘廢了,那女人竟然也下得去手!!簡直喪心病狂!究竟還有什麽是她幹不出來的?!
他早就應該看出端倪,林慕之越想越後悔,掐著脖子逼自己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可他隻幹嘔了幾聲,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身上有些燥熱,還有些口幹舌燥,難不成藥效發作了…
少年彎彎繞繞的心思林落煙一點都不知道,她也沒多想,哼著歌,心情頗好的去夥房收拾碗筷。
她記仇得很,睚眥必報,尤其是麵對林慕之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殘廢,林落煙根本不讓自己受一點兒委屈。
隻是嚇唬嚇唬他,沒真給下藥就已經是她仁義至盡了。
她打開門,前腳剛邁進屋子,突然一個茶杯飛來,‘嘭’的一聲砸在林落煙額頭上。
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林落煙閉了閉眼,怔在原地,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血流順著額角滑過。
“林落煙,你去死!”
“你個變態!人渣!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
林慕之手邊沒東西可以扔,他一邊哭一邊衝著對方大吼,眼淚糊在臉上。
若是忽略他嘴裏罵罵咧咧的國粹,看著還是挺可憐的。
林落煙抹了把額頭上的血跡,舔了舔後槽牙,冷笑一聲,抬腳朝他走去。
見少女黑著臉緩緩走進,林慕之嚇得臉色一白,跟遇到流氓的小姑娘一樣,死死捂著被子,一點點往後挪,嘴上大吼:
“滾!!”
“你想幹什麽?!你…你別過來!”
林落煙不顧少年的掙紮,扯了扯嘴角,抓住他的手腕,猛地掀開被子,就去掐他露在外麵的皮膚。
“你個白眼狼,還敢砸我?!”
“好心伺候你吃飯的時候,你疑神疑鬼,騙你說給你下藥,你倒是信得快!”
“我呸!你也有臉信,就你這小菜雞身板,毛都沒長齊的家夥,我能看得上你?!”
林落煙一邊掐他,一邊氣衝衝地說。她知道這家夥身上有傷,不能對著他拳打腳踢。
但要讓林落煙白白咽下這口惡氣,是不可能的。
又要讓他疼,又不能傷著他,於是林落煙便用指甲尖去掐他的皮。
用上全勁隻掐一點點皮肉,半晌,掐得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映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顯眼,不知情的見了或許真會想歪。
林慕之疼得扭著身子,嗷嗷直叫。
他躲不開她,於是直接上嘴,咬住林落煙的手腕。
“啊!!”
“你敢咬我?!你屬狗啊?”她疼得叫出聲,使勁甩著胳膊。
兩個人疼得齜牙咧嘴,也互不相讓。
一個用嘴,一個用手,僵持了半天,誰都沒落到好處,身上都見了血。
直到倆人都累了,才鬆開手,背對背,冷著臉喘粗氣,誰也不說話。
林落煙氣的把門使勁一甩,走了出去。
她胳膊印著一排血淋淋的牙印,找係統兌了點藥膏,抹上去冰冰涼涼,沒過一會兒傷口看起來就淺了,效果立竿見影。
想到林慕之這時候隻能硬挨,用不到這麽好的藥膏,林落煙幸災樂禍地冷哼一聲,心裏終於舒坦了點。
第二天,林落煙起了個大早,她今日要去鎮上找木匠做輪椅,
昨晚上她和林慕之打了一架,兩人沒和好,她也不去熱臉貼冷屁股,沒給少年留飯,連聲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但想到林慕之沒法自己上廁所,林落煙還是去鄰居家,花了點錢,請隔壁大爺幫忙照顧林慕之。
林慕之醒來時,張大爺就已經在他家了。
林慕之認識他,得知他的來意,也沒有太過抗拒。
但他有些意外的是,沒想到經過昨晚那一遭,林落煙竟然還會替他著想。
林慕之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就聽張大爺說:
“我看你長姐是真改過自新了,看著不像作假,你也別太怪她,人嘛,誰年輕時候沒犯過錯,改了就好,”
林慕之聽著他的話,垂眸沒有說話。
林落煙特意囑咐張大爺替她說幾句好話,張大爺收了錢,自然靠譜,說得也誠懇。
甚至說起了林落煙小時候的事,試圖用回憶打動他,可惜林慕之沒什麽印象。
林落煙比他大幾歲,從他記事起,就看得出林落煙心腸惡毒,總問他爹要錢,要不到還會偷,林慕之從小就討厭她。
另一邊,林落煙找了家木工鋪子,拿著圖紙給木匠師傅看。
“師傅,你看這個東西能做出來嗎?”林落煙指著圖紙,給對方解釋了一通,又說:
“我家裏有個腿腳不便的弟弟,所以才琢磨出這個東西,好讓他行動更方便一些。”
木匠看著圖紙,果然眼神一亮,似乎是被這個想法驚到了,連連點頭稱讚:
“這點子確實妙,原理和做工都不複雜,外形簡單卻功能強大,單靠自己就能活動自如。”
“妙,確實精妙!”
木匠點點頭,看著林落煙說:“我雖然沒做過這物件,但可以試一試。”
林落煙有些驚喜,問道:“那這價錢是?”
聞言,木匠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商人逐利的本性顯了出來,一開口就是:“500兩銀子。”
“什麽?500兩?!”林落煙一聽頓時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麵上也不再客氣,直接懟他:
“500兩銀子,都夠我活好幾輩子了,你怎麽不去搶啊!”
麵對林落煙的怒氣洶洶,木匠倒顯得格外淡定,像是已經預料到她的失控,半點沒有挽留的意思,
氣定神閑地說:“這東西我第一次上手,耗時又費力,自然貴一些,姑娘若接受不了,就去別家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