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兩個字,林落煙沒忍住笑出聲來。

顧時宴竟然叫他老婆,他是真喝醉了,林落煙忍不住想,她現在要是給他錄下來,等明天他酒醒以後再給他看,肯定能把他羞死。

“你是真喝醉了,什麽胡話都往外說。”林落煙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時宴也覺得自己醉得厲害,否則為什麽會叫她老婆,又為什麽會迫切地想要親她…

顧時宴眼神暗了下去,視線落在她微粉的唇上,低頭吻了下去。

男人沒什麽經驗,生澀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過於炙熱的溫度讓林落煙有些發悶,喘不上氣來。

林落煙瞬間瞪大眼睛,完全沒料到對方會親她,抬手使勁拍著男人肩膀,掙紮著推搡他的胸口。

可她這點力氣就跟貓抓一樣,根本抵不過一個喝了酒意識不清的男人,反抗換來了對方更加用力的禁錮,手腕被攥得有點疼。

林落煙忍無可忍,不管三七二十一,曲起膝蓋狠狠踹在顧時宴身上,男人悶哼一聲,力道果然鬆了。

林落煙趕緊趁機推開他,翻身一滾,從他身下溜了出去,與他隔著一段距離,警惕地看著**的男人,說:

“你喝醉了,還是先自己待著醒醒酒吧。”

說完她就逃似的跑了出去,怕顧時宴追出來,還順手關上了門。

顧時宴躺在**,盯著天花板,漸漸紅了眼眶。

他眼神清明,眼底再也不見方才的醉意。

是因為有了新歡才這麽抗拒他,是嗎?

可她明明以前不這樣的…

第二天,林落煙起床做好早飯,一抬頭就看見靠在樓梯上的顧時宴。

想到昨晚上的一幕,林落煙有些難為情,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自然,說:“醒了,來吃飯吧。”

顧時宴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情緒,下樓坐到餐桌前,他昨晚失眠沒睡好,眼底布上幾絲紅血絲。

這是幾天以來他們頭一次坐在一起吃飯,林落煙簡單下了一碗麵條,打了個荷包蛋,很清淡,但意外的味道還不錯。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早飯,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吃完飯後,林落煙跟他說起江家的事,包括江老爺子也他祖父曾經的合作,都一五一十告訴了顧時宴。

男人神色凝重,認真聽著,然而林落煙說完以後,他第一句話就是問:

“所以你這幾天就是在忙這件事?”

林落煙微微一怔,似乎沒預料到他會這麽問,點點頭,“嗯”了一聲,“怎麽了?”

“沒…沒什麽…”顧時宴語氣有些不自然,原來是他誤會了,她不是在忙著陪別的男人,而是在替他操心。

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連帶昨晚的沮喪也一掃而光。

林落煙毫不知情,自顧自地說:“江爺爺很願意幫忙,也提出想見你一麵,和你單獨聊聊,今晚上有個珠寶拍賣晚會,到時候江爺爺也會到場,你晚上和我一塊兒去吧?”

顧時宴點點頭,他認識這位江爺爺,也知道對方和祖父關係深厚,卻沒想到祖父在他公司竟然有一份股權。

下午,林落煙打扮得格外精致,顧時宴靠在門口,看著她一身高定黑裙,坐在梳妝桌前仔仔細細上妝,最後塗上口紅。

他眼神微微一亮,林落煙很漂亮,他一直都知道。

隻不過從前礙於她惡毒的性子,總是會忽略她的外表。

但是不得不承認,林落煙的容貌真的是數一數二的好看。

她五官明豔,一顰一笑都帶著說不出的韻味,尤其是這麽精心打扮一番,更是讓人驚豔,是那種看一眼就移不開眼的存在。

“好了,走吧。”林落煙準備好,拎著包包走到顧時宴麵前,笑著說。

顧時宴呼吸一滯,有片刻的失神,緊接著反應過來,斂眸避開她的視線,輕輕點頭。

“走吧。”

宴會上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雍容華貴,舉著酒杯互相攀談,觥籌交錯。

這要是以前,顧時宴可是這種場合的壓軸人物,可現在,他卻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隻能被林落煙帶著進去。

自從葉老爺子去世,顧尚國鳩占鵲巢,顧時宴也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一夜間跌入穀底。

原先那些攀附他的人,見顧時宴落魄了,也露出第二副麵孔,要麽出言嘲諷,要麽趁火打劫踩他一腳。

眾人見了他,紛紛變了臉色,露出鄙夷諷刺的神情,像是看好戲一樣暗中打量他。

顧時宴怎麽可能感覺不到一道道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垂眸盡量不去理會。

察覺到男人的異樣,林落煙不著痕跡地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緊緊並攏,希望這樣給他增加一些底氣,能安慰到他。

溫熱的觸感順著手心傳遞,少女的手比他想象中還要柔軟,顧時宴眼神微顫,緊張的指尖都忍不住顫栗。

林落煙牽著他走到貴賓室,走廊外站著一位年輕的男人,一身黑色暗紋西裝,穿著講究,一看就身份不俗。

男人名叫江繁,是江老爺子的孫子,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林落煙和他也算熟悉了,兩人聊得還挺投機。

江繁從小在國外長大,雖是富家子弟,身上卻沒染上那些大少爺的壞脾氣。

他紳士有禮,很有教養,待人處事都挑不出任何錯,更重要的是平易近人,和他相處起來沒什麽壓力。

也正是多虧他,林落煙才能順利接觸到江爺爺。

江繁看見她,麵上帶笑,衝她打招呼:“林小姐。”

看著對方伸出的手,林落煙笑了笑,和他握手,卻沒想到江繁長期在國外,更是習慣了西方那一套社交禮儀,直接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

林落煙有些意外,但也隻一瞬,就坦然接受了對方這種習慣。

反倒是她旁邊的顧時宴,臉色陰沉,眼神冷得仿佛淬了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