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火焚身,這滋味……說出去鳶尾他們都要覺得她吹牛了。

俞純自嘲地想,這種痛不隻是身體上的,更是神魂上的,兌換的藥劑在這強大的力量麵前都失靈了。

俞純倒下了,渾身好像和業火融為一體,她覺得她好燙好痛,好像真的要化作飛煙了。

她蜷縮著身體,孟闕給她的法器被業火燒作齏粉,她在用她的元神抵抗業火帶來的傷害。

念著孟闕曾教過的口訣,施展水係術法,勉強對抗下周圍的火。

就在她快撐不住時,眉心符文閃爍,然後她看到她周身覆了一層罡氣……這不是她的仙力。

俞純疑惑,但她來不及多想,趁罡氣護體,咬牙往出口方向狂奔。

終於,到了盡頭。

她一出火海,四麵八方的水撲來,撫平了她身上的灼痛。

“呼、呼、呼——”她喘著氣,抬手,就見掌心顯出兩個字——胡鬧。

俞純:“……”

幾乎是一瞬間,她狼狽地坐在水中,一下明白了剛是誰相助了。

她有點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然後很輕地在手心中寫下——我樂意。

不過轉而她又笑不出來,孟闕現在自身難保,竟還用元神保護她……

想著,她不敢逗留,也不敢停下前行的步伐,她朝身後的神山一抱拳:“各位,多謝放行。”

“她還真不怕業火啊。”

“業火對心性堅定之輩無效傷亡的。”

“啊,她不是魚嗎?怎麽這麽勇敢呀……”

“誰說魚就不能勇敢了?”

身後的對話逐漸消失,俞純發現越往前,水就越像是冰一般寒涼。

像是到了極寒之地,周圍的水流動很慢,但冷得刺骨,她搓了搓手臂,不由得苦笑:這是冰火兩重天的考驗嗎?

一會烤魚一會凍魚的,神山們是會“烹飪”的。

【有昵稱的C:魚崽這地獄笑話開的,太頂了。】

【導演M:不得不說,很佩服她,好樂觀的妹子。】

【呼嘯而過的X:這段保存下來,以後拿捏孟狗的製勝法寶有了。】

俞純凍得哆嗦,走得很慢很難,看到這句卻咧嘴笑了:謝謝,提供新思路,以後吵架不擔心輸了。

而此時,冰獄中。

孟闕猛地吐出一口血,元神虛弱幾分。

心魔從他體內衝出,見他這自殺式的行為,不禁怒了:“你真是瘋了,竟敢分出元神護她?”

但魔果遏製下,它沒法趁機奪舍孟闕的仙身,這叫心魔很是暴躁:“該死的,該死,魔族怎麽會幫你?可惡,差一點,我就成功了!”

孟闕打坐調息,完全不理會心魔的無能狂吼,隻再次凝神靜下來,在識海中靠他給俞純護體的那縷元神尋找她的下落,感知她的處境。

她現在很冷,周圍都是冰刀子一般的水,她的意識開始渙散了。

——小魚,振作點,拿出月間,它是神器,可以在任何時候、境地下護主。

俞純覺得她好像被凍得產生幻覺了,要不然她居然聽到孟闕在她耳邊說話了?

她摸了摸耳朵,然後在心裏默念:孟闕,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冰室中,孟闕緊閉雙目,默默回應她:嗯,我在,別怕。

不知道她去哪了,但一定是去危險的地方想救他的法子了,孟闕很有些無奈:怎麽我說的,你總是不聽呢?

她那麽怕火,居然往火海裏衝,現在又好像置於冰海之中。

俞純聽到他的聲音,緊繃的神經稍稍鬆了點:刀山火海,為你,也值啊。

【尊貴的A:她真會哄人啊,我一時分不清真假了。】

【搬磚B哥:你少潑冷水,如果她和孟闕都不是真的,還有什麽是真的?】

【有昵稱的C:樓上現在已經加入cp粉小組了,A哥,建議你少開麥。】

俞純艱難前行著,眼見前麵有一座春意盎然、鳥語花香的山峰,她便笑開了:還好隻用越過兩座……

不然這苦逼的任務,是真做不動了。

再撐撐,再撐撐就能大結局了。

孟闕許久沒回應俞純,不是他不知道怎麽回,而是當俞純來到這座神山腳下時,他就感知不到她了。

她好像被什麽神秘的力量包裹住,他的元神在外,無法破除這層阻礙,被拒之門外。

這叫孟闕更為擔心,他想了下,咬破手指,結印,點過眉心……

“你為成神而來?”

俞純站在冰冷的山腳下,頭頂一道蒼老而慈悲的聲音響起。

她點頭。

“不,你不為成神而來,你是為了一個人要成神。”

俞純仰頭,看著聲源來處:“這有區別嗎?”

坦誠地和聲音交流了起來。

“有,前者有道心,後者沒有道心。你沒悟出神的真諦,無法飛升的。年輕人,回去吧,現在止步,你還有退路。”

這次的神仙倒是聽著比前麵的慈悲,但俞純並未因此生出親近之心,怕又冒出什麽**她的東西來。

“到了此地,我便沒打算退了。”

“執念太深,你就算過了這山,也無法捱過飛升台的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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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俞純搓著手心,樂觀地笑了下,“老先生,你說我沒有悟出真諦,那怎樣才算道心和真諦?”

聲音沉默了會,才響起:“每個人的道心都不同,神是大愛,是無私,你懷有私心……”

俞純不在意地攤攤手:“你說的那不是神,是個按照你們意誌雕刻出來的作品。神有大愛,也有小愛才對。他都沒有小愛和私心,怎麽真正地悲憫眾生,共情眾生之苦?正因我在意我所愛之人,所以我感懷天下有情之人。也因我見過我所愛之人受的苦,為他奔走我才知,仙也有仙的難處,魔也不盡是壞的。

我眼中的眾生,是平等的。我眼中的神明是有一己之私之下,仍心存大愛,這般,我為何不能飛升?我若做神,我便廢除這世間不公平的法則,讓三界不起戰爭,打破三界之間的偏見……”

俞純這番話似是打動了對方,鳥語停下,花也不香了,周遭又歸於死寂一般的冷暗中。

“可你成不了,你也還要堅持去飛升台嗎?”

“要去。天道若真有情,定不會無視眾生中渺小一員之苦,就算萬劫不複,這飛升台,今天誰都擋不住我去闖一闖。”

話音落,這神山竟一瞬消失了。

俞純眨了眨眼,懷疑地探出小腳——不是陷阱吧?

“你過去吧,你心性堅定,我亦不能亂其分毫。”所以也就沒必要弄什麽考驗了。

歸墟,吞噬一切,換言之,它也能包容一切。

能不能成功,自有飛升台上的天意定奪。

俞純唏噓了聲:這關……靠嘴過的?

【導演M:別這麽謙虛,是靠心性和愛啊。】

俞純:你少整點玄乎的,實在點,將天雷也給我撤了才好。

【導演M:這地方,我還真控製不了,願孟闕保佑你了。】

俞純:“……”所以他為什麽要弄些玄乎又難擺下爛就過的情節啊!

(導演:我真是,作者的鍋背盡!)

(還有,真是月底井噴式更新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