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這張嘴吧,屬實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了,她剛下馬車,準備繞到後門進府,結果就被抓了個現行。

但見穿著紫金華服,身後帶著一幫家丁的英俊青年,幾步跨過來,他生得實在是俊,哪怕年歲不輕了,但也是妥妥的一枚帥大叔。哦,擱在現代,這三十五歲的年紀,也還是年輕的。

直播間和俞純一塊犯起了花癡來。

尊貴的A:這爹,帥啊。

搬磚B哥:小魚兒哪個位麵的爹不帥?這就是女主待遇吧!害,這位麵她又是女主,可惡!

有昵稱的C:隨機的隨機的,肯定是看她太菜鳥了,給的新手福利。不過,有一說一,這爹可以要,他長得真養眼。

呼嘯而過的X:還好和小魚兒一塊對著這臉看了一個月,已經免疫了。不過,沒有見到孟首輔的日子,我都靠嗑郡王和郡王妃這對老夫老妻的糖續命!

監督主播的Y:X還真是什麽糖都嗑……

導演M:嗑學家的自我修養——她這是先吃吃代餐,再等主食。

“囡囡啊!你怎麽能偷跑出去!嚇死爹了!”

前一刻還帥得像是電視裏自帶bg的男人,下一瞬開口卻像極

了隔壁村口坐著的大爺,雙手顛了顛他的廣袖,緊張地在俞純一步之外站開,保持了王妃要求的距離,老父親眼眶便是一熱,鼻子一抽,一副沒出息要哭出來的樣子。

“外頭多危險啊,我的兒啊,你沒受傷吧?”

還好有麵紗遮掩,要不然,嬌滴滴的郡王府小姐就要崩了人設,朝著這爹翻個白眼了。

俞純眼睛彎了下,像是一輪新月,令人看了就不忍責備,永清郡王……不好意思,他就不舍得真責備女兒。

“爹,我就是出去走走,沒有您說得那麽嚴重,外頭可好了,一點都不危險。”

永清郡王幽幽地望著她,打量了好幾圈,確定女兒毫發無損才鬆口氣,語氣卻帶著幽怨,“囡囡你是不知道,外頭壞人可多可多了,有當街鬧馬的,有市井打架耍賴的,還有搶東西的……對,最重要的是,有克妻找不到媳婦要熬成老男人的家夥,你長得這麽水靈又乖巧單純,很容易被這種男人盯上的!”

俞純:你直接報孟闕身份證得了?

她嘴角一抽,心想,完了完了,孟闕你還沒和我碰麵,就先不受未來嶽父待見了,就這……她還

怎麽攻略?

沒想到郡王爹對孟闕的成見這麽大,她不禁小聲試探性地問道,“爹爹,可是女兒聽百姓說,孟首輔是個好官呢!”

“哼!就是個不懂變通的棺材臉,滿朝文武誰沒被他彈劾過?就他那德行,別說克妻了,還克同僚!今兒他又將一正四品的大臣送進詔獄了。”

俞純噎了下,這話說的,她都不好替孟闕說點好話了,畢竟除了劇情那點介紹外,她也不了解他,實在是無從下口啊。

這個位麵是古代世界(廢話,劃掉吧),講述的是永清郡王的獨生女,嬌養長大的俞純,在及笄前一日,翻牆爬樹看星星,卻不慎摔下牆,被路過的少將軍接住,因此邂逅了一場兵荒馬亂的愛情的故事。

少將軍是本位麵的男主,他父親是平亂的大功臣,他自幼隨著父親習武,在邊塞長大,便養成了不拘小節的不羈性情,而郡王府的小姑娘卻是朵不諳世事的嬌花,這樣野性與家養、硬朗與軟糯的反差感,叫他倆互相吸引又互相碰撞,但最後還是喜結連理。

隻是過程遭到了郡王的極力反對,又遭到了少將軍青梅竹馬的表妹的針對(

助攻),稍微有些波折。

而孟闕,是玉國最年輕的首輔,他十八歲那年便位極人臣,二十一歲就坐上了首輔的位子,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能文能武,開辟了玉國許多新製,卻也因此得罪了許多朝臣和文人武將,更是因為他不斷克妻的名聲,而徹底成了個孤家寡人。

直到二十七歲那年,他因得罪太子,而被陷害被貶遠赴邊關,任職路上不幸感染了瘟疫,客死他鄉。

終其短暫的六年首輔政治之路,他推行新製,為皇帝文治天下打開了大門,也掃清了障礙,他惠及百姓,不畏王權,手段鐵血,恪守律例又不近人情。就是可惜天妒英才,年紀輕輕便殞命,死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別說子嗣了,就是妻妾都未有一房的。後世之人不甚唏噓,也是他死後,男主這一輩的武將便得以重任,更是在太子登基後,重武輕文,推翻了孟闕的那些“舊製”。

俞純歎氣,這何止是克妻克同僚啊,這是連他自己都克了,二十七……他這短命鬼的設定,還有兩年活頭了?

所以她在消化完劇情後,第一時間就立下了本位麵的第一個大目標

:帶著孟首輔修身養性每天少得罪一個人,爭取多活幾年。

至少活到她將他好感度刷滿。

隻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卻有些殘忍,閨閣女子,尤其像她這樣郡王府的獨苗苗,還是愛女成命的郡王府的心頭肉……想出個門都難,更莫說去見當朝首輔了。

啊,太難了,少女隨著爹爹進了郡王府,垂著頭,聽著郡王爹爹的嘮嘮叨叨,她喪氣地扯了下自己的髻,無聲歎氣。

孟闕,給你個機會,自己來找我?

要不,你找我爹麻煩,最好是登門找的那種?

俞純甚至腦洞大開地將希望寄托在……紈絝爹身上,希望他惹點事,最好是犯在孟首輔手上,好給她創造個見麵的機會。

直播間觀眾聽了她這心聲不禁拍手叫好。

小魚兒你可真是孝死了。

與此同時,從城外策馬回來的一紫服青年,策馬帶著幾名侍從進了城,行至酒肆時,微微抬眸,隨即一眯。

馬鞭一抬,便將酒肆二樓直衝他扔下來的酒壇子“啪”的一下揮開,酒壇子立時四分五裂,醇香的酒灑了滿地。

幾滴落在他袖口上,叫男人好看的眉眼倏然冷了下來。

“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