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悟天如期帶著寵妃一號和二號,出城,去城外軍營鼓舞士氣。

他輕裝上陣,帶的人馬並不多,但都是皇宮高手。

俞純和舞傾城還有喜鵲一輛馬車,後麵馬車裏坐著孟闕這個隨行太醫,以備不時之需。

但喜鵲卻看著俞純,眼神滿是“我洞悉一切”。

難怪之前總支開她,原來,娘娘竟和孟太醫……好上了!

喜鵲心底一片悲涼和忐忑,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本來因為是夜城來的就不受待見,後來皇上忽然“寵愛”又在後宮樹敵無數,現在有了新的寵妃,皇上都不翻娘娘的牌子了……

娘娘不思進取就罷了,安安穩穩也能混吃等死一輩子,誰料,她居然膽大包天到,紅杏出牆和太醫好上了!

喜鵲這眼神戲多到俞純都不好拉她一塊鬥地主了,這會兒就有些想孟闕了——

絕佳的牌搭子,萬能的婦女之友。

想著,她便撩開車簾,往後瞅了眼,歎氣。

這一歎,車內兩雙眼睛就滿含深意地看著她。

俞純放下車簾,一回頭就和這樣兩對眸子對上,嚇得一哆嗦。

“怎麽了?”

舞傾城還不知道喜鵲已經“撞破”了她的“奸情,便打著啞謎地說道,“娘娘可是傷口不舒服了?要不要請孟太醫過來瞧瞧?”

她話一出,喜鵲就下意識打了個嗝,純屬緊張的。

捂著嘴,喜鵲瞪著無辜的雙眸,甕聲甕氣道,“娘娘,奴婢給您煎藥,喝了藥就好了,不用勞煩孟太醫跑一趟……”

絕不能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尤其是旁邊還有個麗嬪,這萬一兩人眉目傳情什麽的,暴露了,那可就真是遭了。

俞純無語,她當然知道這倆什麽心思,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感到尷尬。

這倆現在對她和孟闕這段“奸情”是深信不疑了。

都想著打掩護,隻不過女配更上道點,還帶幫撮合的。

她不知道的是,舞傾城看她剛剛往後看,還歎氣憂愁的樣子,覺得她是和孟闕半日不見就如隔三秋,便想幫她寥解一下相思之苦。

“其實吧,你倆都知情,也不必各自為了幫我掩飾,而這般小心翼翼了。”

俞純攤牌了,坦白局搞完還可以鬥會地主,免得這一路坐車顛得屁股疼,腦殼疼,還無聊。

她說完,車內死一般的寂靜了一陣。

還是舞傾城先回過神來,她吸了口氣,輕揪著手指頭,看了眼喜鵲,似是判斷,這宮女是否值得信任。

雖說是娘娘從夜城帶來的,但夜城王讓她和親,這宮女沒準是派來監視她一舉一動的,如果知道她不好好

做和親的妃子,而和天盛的太醫攪和上,沒準會對她不利。

此時的喜鵲也是一樣的想法。

她是娘娘身邊貼身伺候的,打小的交情,她自然會是娘娘最值得信任的心腹。可是這個麗嬪,之前是舞姬,後被娘娘所救,卻反過來和娘娘爭寵,成了皇帝的寵妃,誰知道她打的什麽鬼主意?

俞純發現,她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坦白局,這兩人會齊心協力,明白她們三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呸,隊友。

但看這倆眼神之間的電光火石……她悟了,她們非但沒有認下對方這個隊友,還內訌較上勁了!

為什麽她穿過來,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待遇,卻是兩美女為她爭風吃醋?

有昵稱的C:小魚兒,性別別卡那麽死,給兩個姬會吧。

俞純:我算是看清你了,純來拉cp大亂燉的。

她坐在中間,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半晌才如夢初醒似的勸說道。

“喜鵲啊,你是我打小信任的宮女……當然,麗嬪現在是我的好姐妹,在我這,你們都是我的好姐妹。這事呢,隻有你們知,我知,孟闕知,我相信你們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當然,奴婢和娘娘榮辱一體,誓死也會站在娘娘這邊的。”

喜鵲有種使命感似

的,看著舞傾城,眼神帶著堅定和,淡淡的挑釁,放了話。

舞傾城不甘示弱,她真誠地看向俞純的方向,“傾城的命是娘娘救的,娘娘想讓傾城做什麽,傾城便做什麽。誰敢為難娘娘,便是與傾城作對。”

不愧是當上寵妃的姑娘,這霸氣,不就分分鍾起來外漏了嗎!

俞純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果然,男人靠不住,還得是靠妹子們。

這個時候,她不忘拉踩下背著她行動的孟闕。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軍營之行,孟闕還有行動。

那些殺手,估計就要這個場合上場吧。

不然不符合劇情套路。

那她該幹嘛?

繼續嗑cp就好了?

反正也沒安排別的任務,孟闕現在也不聽她的了,就想單幹,她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再說。

他還是經曆社會的捶打少了,要不然就會知道,跟著誰混能保平安了。

正想著,忽然麵板上蹦出來新任務。

俞純:我這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說不想幹活,活就自己來了。

老板果然是老板,員工價值他玩得明明白白的。

她麻木地點開。

就見上麵寫著——

阻止殺手刺殺男主計劃,救男主保女配。

俞純看完,眼睛瞪了瞪,又瞪,再瞪,直要瞪出眼眶。

表情就寫著四個

字“你大爺的”。

這第一個位麵果然是來錘煉她的,各種隨機任務,就想讓她一邊上崗一邊培訓。

不過,這也側麵印證了她的猜想:殺手果然是想借這次機會刺殺男主的。

還有,她的主線任務裏,果然也包含了讓男主好好活到大結局這茬。

男主虐她無數次,她卻護他壽終正寢。

這拿的是親媽的劇本吧,專門進來給“親兒子”保駕護航還外帶做媒的!

她再度歎氣。

“娘娘您——”

喜鵲這次和舞傾城是同時開口,她們不約而同地以為,她又想孟太醫了。

俞純兩隻手都扶著額頭,撐著眼皮子往上翹。

人狠狠地eo住了。

不行,還是要將孟闕叫來,她必須確定這廝的任務是不是和她相悖的。

萬一,他要殺男主,而她要救男主又要保他——

她這是奶媽麽,天天的救這些狗男人的命!

“喜兒,一會隊列歇息時,去傳孟太醫過來吧。”

俞純按著心口,這下演得格外逼真,畢竟是帶著真實情緒的。

“心口痛,不舒服。”

喜鵲望著她,露出一個“我懂,我都懂”的眼神。

舞傾城看俞純這樣,也歎氣。

原來思念情郎會心痛,娘娘這是真的陷入愛河了。

俞純:人類的悲歡,真的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