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聽見身後嬌喝一聲,下意識分了點神,回頭瞧見是俞純,立馬火氣就上來了,眯著眼頗有些想報私仇地道——

“這可是你自己犯到我手上來的!”

臭丫頭,要不是蘇師妹將她護得緊,他早就想教訓她了。

想著,他朝林威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明白,出去到門口望風,免得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

俞純抿著小嘴,表情從未有過的凶狠嚴肅。

最近練功練得她手掌起泡破皮,腿沒有一天不是酸疼的,正愁沒有考試的場合呢,這家夥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正好,害她從鹹魚變功夫魚的“導火索”,不揍他揍誰?

風清怕俞純吃虧,原本不想動幹戈的,見狀,立即拔劍加入,“師妹,小心,師兄護你!”

俞純沒空看他,隻快言快語道,“你護著你的手吧,我還等著打完吃麵呢!”

林威把風,另一個弟子見風清和俞純都出手了,怕齊峰落了下乘,立即吆喝了一聲,“師兄,我來助你!”

外邊把風的林威:“……”好啊,心眼都玩到他麵前來了!

齊峰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對付兩條鹹魚臭蝦,用不著幫手。”

俞純暗暗咬起腮幫子了,一會就讓你嚐嚐被鹹魚胖揍的滋味!

刀光劍影之中,風清暗暗稱奇,小師妹平日裏真看不出……原來還有習

武天賦啊!

這進步神速得,他都不用擔心一會她受傷了。

俞純撞開走神的風清,一劍豎擋在身前,齊峰刺過來的劍沒能刺中不說,俞純嘴角一揚,眼眸猝然一亮,下一瞬,一劍揮出雷霆萬鈞之勢。

青蘊劍法第四式?

眾所周知青蘊劍法一共七式,至今除了掌門,無人再參悟第七式,天賦最高的葉熙也才偶爾被逼出第六式,蘇漫語到現在停留在第五式,倒是最近隱約有要突破第六式的苗頭。

但除了蘇漫語,如今整個青山派,能使出五式的……沒有。

之前小師妹被奚落,就是因為她學了十年,也才夠到第三式的開端,此時卻不想,她輕輕鬆鬆地就使出了青蘊劍法第四式。

但見劍光一閃,劍氣磅礴而躍,直將齊峰掀飛了。

齊峰被劍氣傷到,倒地吐血,麵上滿是驚駭和不服,臉色鐵青至極。

而風清卻是滿眼崇拜地望著呆滯地盯著手中劍的俞純,“小師妹,你學會青蘊劍法第四式了?”

這才多久啊,尋常弟子半年都未必能學會一式,更別說越往上越難,但小師妹才倆月就使出了第四式!風清想,沒了大師兄,走了三師兄,現在他們這一脈,可以安心靠著師姐和師妹重振了!

“怎,怎麽可能……我怎麽會輸給你……輸給你這臭丫頭!”齊峰拂

去唇邊的血跡,滿眼忌恨,他練了那麽久也還是停留在第四式,但這臭丫頭剛剛使出的這一招,看著豈止是學會,她甚至看著還要突破一層!

她幾時這般厲害了?甚至還有了內力?

別說在場的震驚了,俞純這個當事人也是小嘴不由自主地張開,看著自己手裏的劍,又看了眼替她驕傲高興的風清,眨了下眼,再眨了下。

然後她不確定地往地上正要起來的齊峰走近一步,提著劍,又邁了一步。

“你,你別過來!”齊峰見狀,忙坐了回去,靠著木門,色厲內荏,“你們還愣著做什麽,沒看到她要殺我嗎!”

林威腿都在抖,師兄你都說了,她連你都能都要殺,我們過去不就是純純開胃前菜,等於白送死的嗎!

另一個劍都拿不穩了,隻能小聲地道,“俞師妹,你,冷靜,冷靜,正常切磋,不能傷同門……”

“齊師兄,你還能打嗎?”誰知,小姑娘似是壓根就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麽,她隻是雙眼亮得駭人,蹲在齊峰身前,無比認真地問道,“使出全力,別和我客氣,再打一次?”

她想看看,她這功力到底是偶然事件,還是齊峰輕敵所以顯得她威力大,亦或者……

她其實就是個練武天才!

齊峰覺得俞純在羞辱他,他漲紅了臉,咬著牙槽,“你,你

別太過分了!我輸……那是我輕敵……如今我受傷了,我使不出全力。”

點了下頭,俞純摸著自己的下巴,思忖地道,“嗯,有道理,你輕敵還受了傷,的確不適合再打,容易將你打死。”

畢竟她剛剛出手時發現,順暢是順暢,就是不太好控製力道。

俞純這話,她說者無心,聽的人卻是覺得挑釁極了,好一個囂張的臭丫頭!

齊峰氣得臉都抽搐了。

“你!好,好得很!”

俞純視線重新看向不服氣的齊峰,眯著眼,認真地下達著戰帖,“我決定了,等你傷好了,再打一場!”

打到她能對她現在的武功運用自如為止。

和自己人動手,她舍不得,怕沒個輕重傷著哥哥姐姐,和沒有仇怨的別人家的徒弟打吧,她又覺得如果打出問題來了,不太禮貌傷了和氣。

所以,思前想後,齊峰,嗯,很合適。

【有昵稱的C:屬於是成了魚崽的沙包了。】

【呼嘯而過的X:孩子這是嚐到了高手的威風了,準備崛起了?】

俞純:沒錯,要認真了,這武林,我也要坐一席之地了。

【導演M:在喝水的我,不該看魚崽直播的,差點嗆死。】

齊峰是被兩人架著走的,他惡狠狠地拒絕俞純的戰帖。

“弱者,沒資格拒絕!”

結果就被俞純有樣學樣的一句,

氣得兩眼一黑,厥過去了。

俞純眨了下眼,轉過頭看著風清,“他不會是被我氣暈的吧?”

風清苦笑,卻是指著被俞純劍氣拆了的廚房,“小師妹,我覺得,我也要暈了。”

小師妹武功長進了是好事,但這一出手就是拆家的動靜……也是叫人怪後怕的。

俞純回到住處,看著自家掛在床邊的小老虎燈籠,白日裏逞威風的喜悅就這麽淡了淡。

她側躺著,雙手相貼,將半邊臉枕在上麵,黑亮的眼睛裏滿是思念。

像她這麽鹹魚的人都要走上武林高手的道路了,不知道比她天資高還比她勤奮的小反派這會兒武功精進得怎麽樣了。

好感度分開後就漲了那麽一次,她愁啊。

不能吧,不能她俞純“戰”場得意,情場就失意吧?

與此同時,被念叨的小反派本人,正在山洞裏練功。

麵上一陣紅一陣白,像極了要走火入魔的勢態。

他耳朵一動,察覺到有人來了,且越來越近,他現在是關鍵時候,卻不能立即收了功法應對,眉心越擰越緊。

直到——

一隻手落在他肩膀上。

(孟闕:我戲份是不是太少了點?

魚崽:你和我都要計較嗎?

孟闕:也不是,就是吃醋,你的高光時刻,我居然連個麵都沒露(緩緩拔出匕首向作者))

(三更已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