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看俞純這風風火火又要下車的架勢,孟闕長臂一伸,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拉住了人。

“提醒男主還有一夥殺手啊!”

“……”

噎了下,孟闕終是忍不住,失笑了。

“俞純,你媽取名的時候,是不是怕你太聰明長不大?”

“你幾個意思,說話就說話,別攻擊姓名啊。”

俞純眯著眼瞪他。

孟闕覺著自己一路上的疲倦,在她這一頓操作下,都解了。

他笑了聲,“你這會去,說有殺手埋了火藥要炸他,你覺著,他會怎麽想?”

俞純擺手,“知道,就他那多疑又抽風的性格,要是真有,他覺得我參與了,要是沒有,他懷疑我在引起他注意——”

見孟闕露出“你還不算太笨”的神色,俞純嘴角一抽。

“但男主死了,我們也就玩完了,孟闕,我這人怕死。”

她眼裏一瞬氤氳了一層霧氣,“你沒試過,我被捅了兩次,太xx疼了。”

文明主播不說髒話,便隻好用“叉叉”代替國粹。

所以她不希望他們跟著徹底白白,雖說這裏是位麵世界,但他隻有一條命,她怕和之前老板那樣,在位麵裏碎成片了,她還要找老板娘取經,給他拚起來。

不好意思,她長這麽大,最不會拚圖,看到拚圖片都頭疼的。

“傻不傻。”

孟闕看她難得安靜的樣子,不禁眨了下眼眸

然後語氣也和緩了不少。

“有我在,死不了。”

俞純一聽,猛地哆嗦了下,抽開自己的手腕,然後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恕我直言,就是有你在,我才更不敢吊兒郎當。”

不然,她完全可以摸魚到大結局的。

不過孟闕卻誤解了這話,以為她還是不相信他會幫她一起完成任務。

他無奈地歎了一聲。

“別擔心,殺手暫時不會行動了。”

俞純狐疑地盯著他,“嗯,你說真的?”

她還是好奇他怎麽和那幫殺手說的,居然能放棄炸藥,暫時擱置了刺殺男主的計劃。

“信我,這瓜保真。”

“……”

你不這麽一說,我還真的信了。

俞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開始在車內——

拉伸,鍛煉。

“也別不把我當外人了。”

看她紮馬步,打一套組合拳,氣喘籲籲,裙子被她卷到腰間一坨,毫無形象的模樣,孟闕抬起手指抵著額角,揉了揉,失笑道。

直播間老鐵們瞬間覺得美女形象更加幻滅。

有昵稱的C:打得很好,下次不要了。

尊貴的A:哦no,瞬間從男友粉變成爹粉,想將女鵝的衣服給她理好!

B:這直播間還有男友粉堅持得住?就小魚兒這毫無形象不將觀眾當外人的表現,我以為都是兄弟了。

M:我都比小魚兒精致和注意形象。

俞純:無圖

無真相,導演光說不練假把式,上圖啊。

無缺:禁止發照騙。

俞純:……

M:默默收回百萬p圖技術的手,溜了溜了。

馬車忽然顛簸了下,俞純剛要收回紮馬步的腳,就腳下一滑,直挺挺地朝著孟闕的方向栽去。

孟闕看她這動作,下意識雙腿並攏,手伸出,想要扶她一下。

然後……

這時,喜鵲掀開車簾一角,剛要說什麽,就被眼前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起來——

隻見娘娘衣衫不整,大汗淋漓,一隻手搭在了孟太醫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搭在孟太醫……大腿上,而孟太醫雙手扶著她的腰肢,兩人靠得極近,上半身都快貼在一塊了,這女上……男下?

喜鵲臉立即通紅一片,猛地就將車簾拉上了。

並且重重咳嗽一聲,“娘娘,車軲轆壞了,您沒事吧?”

車內的兩人,麵麵相覷過後,都迅速撒開了手。

俞純囧了囧,臉紅得像是猴屁股似的,她指了指車簾,表情訕訕的,低聲道,“她是不是想歪了?”

孟闕抬手抵著眉心,揉了揉,無奈地歎氣。

“很難不想歪。”

他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也不保了,怕是在女配和喜鵲眼中,他就是個麵首的存在。

想到這,他麵皮子抽了抽,一世英名啊,毀於一旦了。

俞純也覺得自己清純人設不保(雖然好像也沒走過這路子),幾

次被誤會在車內做不可描述之事,這下怕是要被身邊人誤以為是個如狼似虎的猛女了。

汗,怎麽她和孟闕總能出這樣的烏龍呢?

故事多了,就是事故了。

她改明兒一定要找大師算算,他倆是不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

因為俞純的車軲轆壞了,所以,她又回到了帝悟天的馬車上……

就在男主和女配眼皮子底下,老僧入定似的木著臉。

她私信孟闕:你給我滾過來!

無缺:溜了,我去後麵的車。

小魚兒:當我求你了。

無缺:不來,睡了,勿擾。

這種尷尬的修羅場就讓她一人麵對好了。

也好提醒她,少沙雕行為引起男主的注意力,別忘了她的主線任務。

帝悟天在看折子,舞傾城在一側紅袖添香,溫婉可人,體貼入微。

還怕俞純無聊,給她倒茶,遞點心。

俞純就覺得自己太亮堂了,像極了一千瓦的電燈泡,照耀著這對小情侶。

“陳將軍會帶一小隊精兵秘密護送你去夜城。”

帝悟天接過舞傾城遞的茶,啜飲了一口後,眼都不帶抬一下地說道。

俞純“喔”了聲,回答得有些敷衍。

他便冷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坐得筆直,回過神來,“何時可以出發?”

“隨時。”

帝悟天將折子合上,看俞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眯著眼打量她。

“你就這樣

回夜城?”

有些嫌棄地掃了眼她這皺巴巴的裙子——

毫無寵妃的儀態,也沒有夜城公主的氣質。

他都懷疑這個是掉包的假貨了。

他明晃晃嫌棄的眼神,想要不注意真的很難,俞純扯了扯了自己的裙裾,撫平袖子上的褶皺。

清了清嗓子,“臣妾帶了衣裳的。”

就不勞您老費心咧。

舞傾城有些擔憂地看著俞純,小聲道,“娘娘,要不我與你一起……”

“不行!”

“不必。”

前一句是激動的俞純說的,後一句是帝悟天淡聲否決的。

兩人對視一眼,俞純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帶了刀子。

仿佛——

她搶了他老婆的視線。

劇情,又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她要不,還是跳車,現在就出發吧?

“皇上可否對派些人手保護娘娘,她身子將好,經不起波折,臣妾心裏更是放心不下……”

舞傾城秋水眸楚楚動人地望著——俞純,隨即懇求地看向帝悟天。

帝悟天額角青筋起了起。

這兩人,都是他的妃子,他雖希望後宮和睦,但你們是不是關係過分融洽,甚至已經超過對朕的在意了?

俞妃絕對是會蠱惑人心的手段!

他手一撈,將舞傾城帶到身邊坐下,“愛妃不用擔心,她命大得很。”

俞純:“……”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害,不愧是男主,隨口說的氣話都是在跳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