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俞純明顯感覺到,孟闕在躲她。
嘖,這就開始避嫌了?
不過她扮演著一隻不懂感情更不像是明白男女之事的單純喪屍,也不拆穿他,甚至還故作懵懂地往他跟前湊。
於是,孟闕忍無可忍地開始跟她製定規矩。
“以後,我的房間,你不能進。”
俞純歪頭,眼見著要歪到身子也跟著倒地上去,孟闕忙眼疾手快地扶正,讓她靠坐在沙發上。
惡狠狠地瞪著她無辜的小臉,“浴室也是,我在洗澡時,你千萬不能進!”
“噢,是需要敲門再進嗎?”
“……”我在浴室的時候你為什麽想進?
孟闕老臉又不受控製地一紅,氣急敗壞地跺了下腳,“總之,不能進!敲門也不行!”
點了下頭,俞純表情冷淡又呆萌,“你別生氣。我不像你這麽小氣的,你可以進我房間,不敲門。”
要不是她頂著一張無悲無喜、無欲無求的臉,孟闕真的要懷疑她是故意的,是在調戲他了!
“我知道你沒有生前記憶,但是有些事還是得把握分寸,我倆,從構造上來說,我男你女,一男一女就該保持得體距離,不要就是亂搞男女關係。”
他一臉沉重地說著,這幾天,他黑眼圈都重了……想到做了那種夢,起來髒了的床,他就臉一拉,無比嚴肅地劃分界限,“還有,不能不穿內衣!雖然是在家裏!咳,不能亂親我,不能牽我的手……你
聽明白沒有?”
擔心自己說破嘴皮子也起不到效果,孟闕說到一半忽然問道。
俞純點頭,表情一派淡然,仿佛“調戲”了別人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你不想和我搞男女關係。”
“……”
重點是這麽抓的嗎?不對,她說的倒是沒錯,但怎麽怪怪的?
孟闕抓了抓頭發,“我意思是,哎,跟你說不清!”
氣得轉身就走。
他一走,俞純便唇角勾了勾,暴躁純情老爺們?有點意思。
胡子都刮了,頭發也剪短了,嘖,老頭背心都不穿了,還說她呢?
自己開屏的樣子有多明顯,她這邊建議,孟老大去照照鏡子。
因為基地的事,也因為俞純吃壞東西,這兩天孟闕就沒有帶她出門,想著避避風頭,也觀察下她有沒有落下後遺症。
但也因此,他們不得不抬頭不見低頭見地共處一屋簷下。
孟闕覺著,自己是不是憋狠了,所以才會對什麽都不懂的……喪屍小公主有了欲望。
浴室傳來的喘息聲,落在俞純耳畔,她揚了下眉梢,默默關閉直播間,在一眾“臥槽”、“她要開車,不帶我們”、“帶你才奇怪吧”、“我可以鑽床底”的討論聲中,她看了眼麵前的門。
嗯,是一拳就能打廢的擺設。
“孟闕,你不舒服嗎?”
如果孟闕看得到,此時就會發現,輕柔單純地表達關心的喪屍小公主,此時唇角掛著幾分玩味的笑,而她的雙眸
裏,含著直白卻又具有攻擊性的熱烈。
既然他這麽不經撩,火燒到這,聽他這麽難受的反應,她不如好事做到底,再幫幫他?
“孟闕,我進來了噢。”
她聲音這麽小,裏邊意亂情迷的男人,哪裏聽得見?
孟闕覺得自己快瘋了,他低頭,看著沒有絲毫緩解的兄弟,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腦子裏卻不可抑製地浮現了那晚的畫麵。
豐盈雪白,看著就很軟。
她的唇是涼的,但也軟,怎麽會有這樣神奇的喪屍?是不是渾身都是軟軟的……
想著想著,孟闕就感覺到了紓解的點了。
正要做最後的淨化汙穢思想的他,忽然就聽見“嘭”的一聲,再抬頭,就和又不聽話沒穿打底褲的俞純對視上,她踹門的腿緩緩放下,裙角也跟著她的動作落下。
孟闕:“靠!”
他手一鬆,覺得世界都靜止了,而他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俞純唇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咳了聲,故作淡定地問,“你怎麽了?”
孟闕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又是一句髒話罵出口,飛快地扯了浴巾往腰上一纏,伸手舀了一瓢水往地上一潑。
“沒事!你快出去!”
他沒想到,門都反鎖了,她還能進來!
俞純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麵,腦子有些熱,想好的調戲說辭也就這麽咽了回去。
嗚,有些過於傲人了。還有剛剛這一幕,是純情少女能看的嗎?媽媽,我的眼睛髒
了。
捂著小臉,俞純忙加快腳步離開了事故現場。
留下孟闕,反複社死過後,繃著一張無欲無求的臉,收拾了下浴室,再穿上長袖長褲,扣子扣到脖子那——十分禁欲和正經的打扮,穿上拖鞋時,他甚至想,要不穿個襪子?
後來在“孟闕你是不是有病”的自我唾罵中,還是隻套上個拖鞋就出去了。
他必須和這隻不聽話的喪屍好好講講規矩和道理。
但等孟闕看到乖乖坐在沙發前的俞純時,他又沉默了——
算了,要不還是逃吧,他想到剛剛浴室的畫麵,他就沒臉再見她了。
要不找塊地將自己埋了吧,太丟人了。
禽獸不如啊孟闕!你還是人嗎?你居然對一隻什麽都不懂的喪屍有這樣的念想!
孟闕頭抵著牆,有一下沒一下地撞著。
於是,以為他要出來拿出爹味發言來糊弄她卻沒等到人的俞純,走過來就看到了這麽……不太聰明的一幕。
“你,是想將自己撞死嗎?”
好好的一男的,又帥又身材好,可就是腦子不太好。
俞純這冷不丁的一聲,叫正腦袋一片漿糊,想著怎麽解決這忽然轉變成尷尬關係局麵的孟闕,愣怔住了。
【有昵稱的C:又是我們孟總以後醒來會腳趾頭摳地,反複社死的名場麵,哎。】
【呼嘯而過的X:聽出了你的幸災樂禍。】
【尊貴的A:所以當初我就說了,孟總收斂些別看老板和老板娘的
熱鬧……這不,也是風水輪流轉,轉到他了。】
俞純:你們一個個的,奪筍啊,不怕下回也轉到你們嗎?
這話一出,好家夥,除了老板娘,都不敢亂發言了,仿佛怕詛咒生效。
【有昵稱的C:想多了,小魚兒都是我外聘的,你們這些老司機不太適合做任務,我怕公司被掃了。】
【S:嗯,對。】
【守護X姐的Y:我自願碎裂,讓X姐來救我~】
【呼嘯而過的:我反對,我拒絕,我寧可辭職。】
俞純:咦惹,be了be了,真精彩。
“咳,我額頭被蚊子咬了,在止癢。你……這是什麽表情?”
正巧孟闕憋了半天,憋出了個蹩腳的理由回應俞純,但他看俞純臉色變化,以為她是在嘲笑他,不禁抿著唇,問。
“沒什麽,你腦殼真硬。”
俞純豎起大拇指,沒什麽靈魂地敷衍了一句。
“……”
“你臉紅什麽?”
“我沒有!”
“哦,我哪個字,讓你誤會了嗎?”
“沒有!”
“哦,是真硬這個詞,我懂了。”
“……你懂什麽懂,你什麽都不懂,滾回你房間玩你的晶核!”
看著男人怒摔房門,俞純聳了聳肩,小聲道,“你玩不起。”
裏邊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
嘖,不愧是火係異能,火氣真大。
(孟女婿:火氣真大?你又在內涵我。
魚崽:你可真會碰瓷。
觀眾:多吵吵,尺度越吵越大,我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