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研的表?

俞純神情一震,看著表情乖戾暗藏殺心的俞真,不禁問道,“你確定?”

“我忘不了。”

俞真始終記得躺在實驗台上,單研總是看表,而表盤上的秒針走啊走,走了很久,他才能被放下來。

然後便是下一輪的實驗,觀察。

關於單研的東西,俞真不會認錯。那可是他做夢都想殺了的人,怎麽可能會認錯他的物件呢。

“單研找孟闕是要做什麽……”俞純說著說著,神情凝重了起來,還能是做什麽?一定是想要找她和俞真。

沒想到啊,單研在S基地不說,還敢出來主動找他們的下落?

“哼,反正沒好事。”俞真看了眼自己的手,眼底劃過野獸盯上獵物的狠厲,“一個老男人,能有什麽研究必要麽。肯定是為了抓我們回去。”

俞純頓了頓,“道理我懂,但你也沒必要踩一腳你姐夫……”

這孩子,老男人,基因差,他們的工具人,這內涵,不,明諷還能再狠一點嗎?

是路過的狗聽了都覺得孟闕慘的程度。

俞真掀了掀眼簾,“哦,我就是實話實說。他將我們當傻子,他看起來才是傻的那個。”

這點,俞純深表認同地點了下頭。

“對,他覺著我倆看著好騙,嗯,他是不太聰明。”

聽見姐姐也

嫌棄孟闕,俞真立即要笑,但俞純又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頗有些歎息的口吻緊接著說了句,“所以你以後別欺負他了。”

怪可憐的,生病剛好就被揍了一頓,一身傷還要演苦情戲趕她走,看這個好感度,估計這會兒他獨自神傷。

唔,真的是隻有孟闕受傷的世界。

【有昵稱的C:X妹開心了,她的cp又能嗑了。】

【呼嘯而過的X:我真開心,為這對新人淺隨個份子吧!】

然後這位姐,就給俞純刷了幾波禮物。

俞純剛要開心,就看到對方算盤響得她在這都聽見地發了下文。

【呼嘯而過的X:如果女婿再受傷,在麵板上找找,兌換點特效藥給他吧。】

俞純:……

等於說,你們給我打賞,然後我用這個打賞在你們做的麵板商場兌換東西,錢不還是進了你們公司的口袋?

不,還是沈總出來說一句吧,這麽有商業頭腦的設置,要說沒他參與的份,俞純表示,打死她都不信。

姐弟倆太矚目了,所以俞純帶著俞真,轉悠了一圈後,索性在滿是喪屍,沒有異能者和人類出沒的商場二樓咖啡廳坐著。

啊,俞純看著咖啡機,想到自己還跟著某世界當咖啡店老板的孟闕學過點手藝,不禁有些遺憾。

末世,手磨咖啡

都是被淘汰的奢侈品了。

就算她現在給老弟秀一手,他也不能喝啊,這不得和她那天一樣鬧個肚子,食物中毒哇。

“姐姐在想什麽。”

看俞純一臉木然,但眼神卻在發呆,俞真不由得問了聲。

他不太理解,走在路上既沒有喪屍敢攻擊他們,也沒有異能者打得過他們,幹嗎還要躲躲藏藏……

但他不理解歸不理解,還是會聽姐姐的。

“我在想,孟闕會不會背著我們做傻事。”

“……還用想?愚蠢的人類會的。”

俞真又開始犯二了,冷哼一聲,便接道。

俞純白了他一眼,“如果你口吃的話,我會錯聽成——俞純的人類會的。”

“哼,他是你的人類,他敢拒絕,就做不成人了。”

但弟弟沒能理解到姐姐的冷笑話,反而認認真真地亮出爪子,道。

俞純:“……”算了,不適合和這娃子聊正事,她還是自己想怎麽解決當下的難題吧。

“單研交給我,姐姐不用擔心,我們回去吧。”

嗯?

俞純沒動,“你又想讓你的小弟監視我的話,不去。”

她小臉冷冰冰的,一副寧可在這坐著等死,也不要回去被高階喪屍們當犯人看守著。

見狀,俞真雖然不高興,但他也沒強求,畢竟他們姐弟倆打小就被關起來,姐

姐不喜歡,也是應該的。

是他做錯了。

“那,去老男人那住吧。”

他反正住哪裏都一樣,既然姐姐不喜歡之前的大本營,他就遷就她便是了。

俞純:“……他也就比我大三歲吧。”

原身24歲,俞真20,孟闕也才27?

怎麽就成了老男人了,這孩子會不會說話。

俞真冷笑,“看著像奔四的,畢竟是普通人,喪屍不會老,姐姐確定不用將他變異嗎。”

俞純咬著牙槽,“不許再提這事了!”

這臭小子三句離不開坑姐夫,她夾在這倆中間,可太難了。

姐弟倆又繞回了孟闕的住處。

隻是……

沒看到孟闕。

俞純掃了眼院子,客廳,臥室,嗯,沒有打鬥痕跡。

她伸手摸了下沙發凹陷的屁股印……熱的,剛走?

【有昵稱的C:雖然魚崽現在很認真嚴肅,但我還是要歪個樓,是沙發質量不好還是孟女婿屁股大……】

【呼嘯而過的X:捂住你的嘴,你現在不努力嗑cp就算了,還破壞氣氛!】

【尊貴的A:你懂什麽,有錢又有老公疼的人,想嗑時嗑,不想嗑了就秀恩愛。】

【搬磚B哥:是老板和老板娘拿刀逼你發的你就眨眨眼。】

【有昵稱的C:這月下午茶取笑(點煙.jpg)。】

俞純:好

狠。

這就是老板娘的快樂嗎?

“他是自己走的。”

俞真抄著手,一副大佬巡視領地的嘴臉,在沙發一側坐下,“挺好,他走,我住進來。”

老男人還算懂事,知道自己退出。這樣就再好不過了,姐姐喜歡這裏,他還不用看到糟心的家夥,兩全其美了。

俞純卻是看了眼茶幾,“你看到的單研的表,原本是在茶幾的果盤裏?”

“嗯。”

俞真翹起二郎腿,掃過室內陳設,心不在焉地回著。

俞純在客廳轉了一圈,最後眼睛一定,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在裏麵翻出了表盤破碎的手表,她抿著唇,轉身走到俞真身前,“是不是……這隻?”

瞧見這熟悉的物件,俞真眉頭緩慢而僵硬地擰起。

唇抿成一條直線,手直接摳破了沙發扶手。

俞純便知道是這隻了,再說,孟闕不喜歡戴表,他末世以後甚至酷愛糙漢的打扮,老頭背心、褲衩加人字拖,根本不戴任何配飾。

她蹙起眉心,忽然盯著表盤和底部銜接處,小手指指甲輕輕一摳——

“哢噠”一聲後,表盤和底部斷開,她眸子一睜,拿出了裏麵的微型攝像頭。

然後表情就倏然變了。

“俞真,快走!”

(孟闕沒發現是因為單研誤導拿手表當“通行證”去基地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