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闕:下車了沒?

俞純直接給他打了電話,她站在便利店外,忽然——

想吃雪糕。

然後又走近便利店裏,買了根雪糕,坐在玻璃窗前和孟闕視頻聊天。

正緊張地等俞純回消息,甚至腦子裏腦補出俞純出事的n種可能性,結果就被這乍一下彈出來的視頻通話申請給整懵了。

手機在手上和攤餅似的來回了幾下,才接穩。

然後坐起來,點了接通,故作嚴肅地道,“怎麽了?”

俞純看著他這故作正經的樣子,極輕地彎了彎唇角,然後才舉了下手中的雪糕,“沒什麽,匯報下,我到家附近了。”

“附近?那就是還沒回去。”孟闕嚴肅地盯著俞純身後,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才語氣稍緩,“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

俞純咬了口雪糕,表情帶著幾分揶揄,“孟闕啊,你和老俞同誌要是同框,我可能要認錯爹。”

孟闕:“……”

直接噎住,這丫頭是懂怎麽拐彎抹角損人的。

果然,出了社會就是變得不一樣了。

“顧晨……走了?”孟闕表情還是那副表情,但仔細看他的眼神開始閃爍,一看就是在意。

俞純想著沒動過的好感度,不禁鄙視這家夥,拿著鄰居的好感度,操著對象該操的心。

【有昵稱的C:對不

起,雖然不合時宜,但還是想到了“占著茅坑不拉屎”這句話。】

俞純:……

老板娘,你最好是不會來位麵,要不然——

好吧,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俞純想,她隻懟組長這種莫名其妙針對她的,不會懟老板娘這種嘴損心善的。

“問你話呢?怎麽不說了。”孟闕覺得自己看人很準,那個顧晨一看,就不是表麵上那麽單純無害。

倒是他小魚妹妹,不換是溫軟文靜的從前,還是叛逆的現在,那都是個單純好騙的。

俞純回過神來,雪糕都化手上了,她拿紙巾擦了擦,然後淡定地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對顧晨有意思?”

“……你說什麽呢!”孟闕差點跳起來,被她語出驚人的發言震驚到了。“你哥不彎!”

俞純“哦”了聲,繼續大膽發言,“那就是對我有意思?”

“咳咳咳……”這回,孟闕直接被口水嗆到了,他咳了半天,才道,“怎麽在你看來,我問一句,不是對顧晨有意思,就是對……你有意思?”

他可從來沒有這麽齷齪的想法,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怎麽她還以為他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呢?

“那你對顧晨沒意思,對我也沒意思,你到底什麽意思,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意思!”

俞純看他這一臉應

激的反應,嘴皮子飛快地說了個生氣版繞口令。

孟闕:“……”聽得最後腦子裏隻剩下“意思”了。

他都被她繞糊塗了。

“還不回家?”

“就回了。”

孟闕:“……”怎麽感覺又惹她不高興了?她以前有這麽容易不高興的嗎?

俞純拿起包,出了便利店,準備掛斷時,孟闕立即道,“別掛,你一個人走夜路,我不放心,舉著我。”

“……”舉著你是能辟邪還是怎麽的?

【有昵稱的C:會動的……亡夫遺相?】

【呼嘯而過的X:也就老板娘敢這麽開孟總的玩笑了(沒有要表達很羨慕的意思)。】

俞純:X姐勇敢飛,出了事Y哥背!再說了,你都當過孟毒舌的媽了,還怕這些?

【呼嘯而過的X:有道理哈,我現在是仇多不愁壓身,怕啥!】

“你這小區治安看著不怎麽樣。”

上回送俞純回家,孟闕就想說了,小區有點老,治安很有隱患。

“那你給我找個治安好的啊。”

本來覺得沒還什麽的俞純,被他這一說,都覺得身後陰嗖嗖的了,她下意識輕飄飄懟了句。

結果孟闕卻一口應下,“好。”

這回換成是俞純噎住了,她盯著視頻那邊正經又體貼的男人,不禁感歎,什麽都好,就是不愛她這點,不好

“孟闕,對我沒意思,就別做讓人誤會的事,說讓人誤會的話啊。”

她很認真地對他道,“你對我的關心,是不是超出青梅竹馬的範疇了?”

孟闕一怔,隨後卻問,“你剛說什麽?外邊馬路上貨車有點吵,沒聽清。”

俞純:“……沒什麽。”

等將人騙過來拉近關係了,再說這些吧,要不然人真的嚇跑了怎麽辦?

等俞純進了小區大門,又上了樓,開門、開燈,她還沒開口問能不能掛斷時,孟闕就率先提醒了句,“怎麽門不反鎖?”

“……”

他這操心的病好像沒救了。

依言將門反鎖,她輕聲細語地問了句,“接下來用不用搬一把椅子堵門後?”

她本意是戲謔的說辭,但孟闕卻若有所思地點頭,“嗯,有道理,那你去吧。”

俞純笑容一凝:“……你是說真的嗎?”

孟闕抬眸,“我看著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

他一向不愛開玩笑。

俞純忽然就想起來,小時候這廝就因為不愛開玩笑,總說小朋友的“大實話”,才會沒有一個親近的朋友的。

沒辦法,板著一張臉犀利言辭,誰聽了會喜歡?

“沒那麽多壞人,你別一驚一乍。”俞純沒有去搬椅子,沒必要,她上班趕時間,挪個椅子的時間都沒有的。

換了拖鞋,將包放沙發上,她一邊解開頭發,一邊徑自往臥室方向走。

孟闕立即說了句“那你休息吧,我掛了”,然後就主動掛斷。

留下俞純一臉莫名其妙,但等她進了臥室才意識到,哦,這家夥的分寸感上線了。

光靠她的反差來攻略他也不行啊,這好感度是半點不漲的……雖然原來就很高了,但和愛情一點關心都沒有。

俞純換了睡衣,往**一躺,癱成了個“大”字,糾結著怎麽改變現狀。

兩人之前的相處太兄妹和朋友了,她不越界,孟闕也不越界,那還有什麽你來我往的情感拉扯?

但越界的話……

【有昵稱的C:簡單,我當初做過這種任務,你直接霸王硬上弓,一下子打他個措手不及,再也沒法子將你當領家妹妹看!】

【呼嘯而過的X:你這值得借鑒?當初沈……總那人設可是很狗的,典型的二世祖,但你看孟狗,他狗的不是人設,是這死活拗不過來的感情線。】

俞純:有啥大的差別嗎?

不都挺狗的?但這話她可不敢說,老板在直播間神出鬼沒的,誰知道這會在不在窺屏呢!

不過——霸王硬上弓,怎麽個硬上法?

俞純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的狀態之中。

(某C:我敢教。

某魚:我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