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秉持“隻要我吃得快,我的人設就還能留一半”的心理,淡定地快速將點心吃掉了。

孟闕:“……”

的確,她吃完了,他腦袋都是嗡嗡的,沒能反應過來。

【有昵稱的C:孟狗此時內心os——這個小師叔為何畫風崩得如此不一樣?】

【呼嘯而過的X:我不管,這反差萌,我是get到了,他肯定更愛上了!】

【尊貴的A:數據控不得不提醒下,好感度離愛上還有點距離。】

這話說的,別說cp粉冷靜了,就是俞純都跟著沉默住了。

不過孟闕這會也回過神來了,他眼底的笑意蔓延,唇邊的笑也隨之擴大。

這樣的俞純,想來,整個乘風宗,不,整個天下,就他一人瞧見。

好想,好想就此將她藏起來,隻留給他一人欣賞這樣鮮活的模樣啊。

惡念在心底恣意生長,但很快又被理智壓了下去。

漂亮的鳥雀一旦關在籠子裏,不能振翅飛翔後,便失去了它的光彩動人。

他圖的是這份“鮮活”,那就不能扼殺掉了。

那怎麽辦呢?

孟闕唇角一抿,眼底有墨色沉寂——

隻能攻心,先騙到再說了。

俞純覺得室內的氣溫好像一瞬低了下來,要不然她怎麽覺得後腦勺都跟著一涼呢?

見她微微哆

嗦,孟闕從乾坤袋中拿了一件紅色的披風出來,這披風上有火鳳的羽毛,是極佳的禦寒還能防禦的寶物。

他卻像是一件普通的外衣似的,往俞純身上一披。

“小師叔傷勢未痊愈,不宜受涼。”

俞純唇動了動,看著這火紅的披風,一時覺著有些紮眼——穿慣了白衣,都快不適應別的顏色了。

“我不用……”

“小師叔穿紅色其實也好看。”

拒絕的話都沒能說完呢,孟闕便望著她笑,這笑容……

俞純一時語塞,手就放下來了。

“是麽……”她似沒回過神時下意識接的一聲,旋即便麵上一赧,眉心輕凝,擺出師叔的架子,輕嗬道,“沒大沒小,我是你師叔,你怎麽下山後一再打趣師叔?”

可是一個寡言冷清的女人,此時卻能和他說這麽長的話,孟闕麵上故作聽訓悔改的模樣拱手討饒,嘴角翹了翹,內心卻逐漸得意。

人心肉長的,她又不是真的仙子,那就一定會有弱點。

他隻用一點一點,鑽進她心裏,讓她離不開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霸占這樣鮮活美麗的她了吧。

兩個互相想著怎麽攻略對方的人,麵上一派和諧安寧的相處氛圍,實則暗潮湧動,開始見招拆招又出招的較量。

俞純覺得,這人段

位和他的城府一樣的水準——是個對手!她要努力一戰!

【導演M:魚崽請注意,這是戀愛向,不是男女對抗賽!】

俞純:(捂耳)不聽不聽,休想讓我將智慧腦轉換成戀愛腦。

【守護X姐的Y:X姐上天台了。】

俞純:……

總不能是跳下來穿進來按她頭和孟闕在一起的吧?

孟闕看著俞純披紅披風的樣子,驟然就幻想到了她如果穿嫁衣時,該是怎樣的驚豔,想著,心下一動——

買衣服也是哄女子開心的一招!

隻是,眼下還不行,先不說俞純的傷需要靜養,哪怕她有瓊華珠和他,現在也不是能出去隨時作戰的狀態,就說他才殺了幾個魔修,鬼麵蠍又被他們剿了大半,魔族睚眥必報,定會暗地裏全城追捕他們……

他既不想打,更不想暴露身份。

那幫蠢貨,他寧可單打獨鬥去當臥底也不和他們一起出去丟人。

“待明日白天,弟子帶小師叔去街上逛逛吧?”

怕俞純覺著悶,孟闕自然地坐在她對麵,溫聲提議著。

俞純攏了攏披風,沒有反駁地點了點頭。

獨處,適合攻略。俞純小臉嚴肅,內心活泛地想著。

而孟闕卻在想,怡紅院裏多的是那些**,看她這樣子也沒見過這般“世麵”,

要不然……拉她去“偶遇”或者“無意撞見旁聽”下?

想事情想得很投入的孟闕,手指便不由自主地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杯壁,時不時輕眯一下眼。

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的打算。

俞純眼睫一顫,佯裝沒看出來的鎮定模樣,心下卻將這黑心的家夥琢磨了個遍。

他該不會是想在城中聯絡他的同夥,然後趁機攻打乘風宗,將她當做人質要挾掌門交出什麽重要寶物之類的吧?

俞純越想越覺得像這麽回事,卻不知道,45點好感度都開始長出戀愛腦的孟臥底,此時隻想著些不能播的東西。

【有昵稱的C:他倆在這頭腦風暴呢?】

【搬磚B哥:一出默劇,好像沒說話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呼嘯而過的X:從天台下來了,還是覺得好配嗚嗚嗚。近魚崽者,孟狗子都有點清澈的愚蠢感了,怎麽回事?】

俞純:?

先不說被罵這事,就孟闕那一臉深沉的表現,哪點和“清澈”沾邊了?X姐,你不要太離譜了。

孟闕手指輕點,便將外邊的聲音送進來了。

還不忘心眼多地和俞純解釋一句,“雖是白日,但魔族狡詐,難免不會在附近蟄伏。”

俞純朝他投去一眼,輕點了下頭,“嗯。”可不就是有一隻

蟄伏在她身邊嗎?

不知怎麽,孟闕覺著她這一眼裏,含了點說不上來的意味。

他隻當是他多心,便耳朵輕動,仔細辨聽……

大白天的,夜裏吵鬧的青樓,還真沒什麽動靜。

寂靜無聲了半天後,俞純都快笑了。

孟闕才蹙眉,“師叔,你聽,那是什麽聲響……”

俞純修為更高,耳力自然比他更好,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聽了聽。

男女“嗯嗯啊啊”和床“吱吱呀呀”的聲音,清晰入耳。

俞純耳朵一燙:大清早的,我耳朵就不幹淨了,嗚嗚嗚。

【呼嘯而過的X:那你眼睛亮了是怎麽回事?】

【有昵稱的C:要不,帶咱們一塊去瞅瞅現場?】

【S:我們是文明的直播間,不和諧的部分會打馬賽克。】

俞純:……

每當這種時候,抓包老婆的老板總是雖遲但到啊。

俞純抬起水杯,故作鎮定地喝了口水,然後拖長語調,老成地回著,“大驚小怪,不過是凡人男女床笫之事罷了。”

被口水嗆到的孟闕,驚愕地瞪了瞪眼,看向他眼中的“白紙”,剛要驚歎她怎麽一點羞赧之色都沒有表現的時候,他眼尖地發現了“亮點”。

而後就嘴角提起,笑了。

小師叔,你的杯子裏沒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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