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畫一條輔助線,就可以了。”
“對,這裏代入數值……”
“阿切——”孟闕揉了揉鼻子,屁股都快從凳子上掉下去時,他忍無可忍地道,“徐……小劉老師是吧,麻煩您別挨這麽近,我有鼻炎聞不了這麽重的香水味。你也別光教我,旁邊這個笨蛋也順帶教教,免得她說我靠鈔能力作弊。”
一旁摸魚摸得不亦樂乎,快要打瞌睡的俞純,聽這話,頓時睜開了她的卡姿蘭大眼,朝孟闕嫌棄地投去了一眼。
朋友,你這張嘴,要是閉上的話,你會更有魅力的。
劉馨麵上訕訕,她這香水明明是淡香,哪裏重了……她麵上臊得慌的一紅,默默將座位往俞純那側挪了挪,然後神色冷淡了些。
“俞同學,你怎麽還在做第三題……是不會還是?”
俞純規規矩矩舉手,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迷蒙,“我偷懶了。”
孟闕撲哧一聲,丟筆捧腹就笑出聲來。
傻不傻?笨蛋。
他看俞純的眼神,卻帶著笑,並不是嘲諷,劉馨回頭瞧見了,一愣,而後便沉默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覺著這課真沒法教,這倆就是合著來氣她的。
“嗯,也怪我疏忽你了,那你趕緊將卷子做完,不會的再問我。”
俞純打了個哈欠,眼裏便蓄了生理性眼淚,乖乖小雞啄
米似的點了點頭。
她看著懶洋洋的隨時要睡著的樣子,劉馨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因為她總是掛著淺淺笑容的唇角,微微下拉了些。
劉馨心想,她供著孟闕,那是因為對方是孟氏的大少爺,是她需要巴結討好的對象,但這個不知哪來的野丫頭又算怎麽一回事?
真當她是外麵貧苦的大學生,要來給大少爺做家教賺取生活費?她劉家雖然落魄了,但跟著孟氏後,她也還是過著千金小姐般的生活,自然不會真的像名溫柔知性的家庭教師那般對俞純有好臉色。
但她還來不及做什麽,就見孟闕忽然伸手,穿過她麵前,手掌直接托住了俞純往下一點一點的下巴。
她抿了下唇角,繃著的下頜線昭示著她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不過,她很快還是換回了該有的溫婉柔和麵貌。
孟闕伸手托住俞純快要磕著堅硬冰冷桌麵的下巴,卻也不是純好心,他嘴角噙著惡劣的笑,然後手掐了掐俞純最近養出點肉的下巴,嗯,手感還怪好的,就又不客氣地捏了下。
直將困倦的俞純給捏得疼醒了,她頭往上一揚,還含著水汽的眼眸便直勾勾地瞪著孟闕,“你有病啊!”
嘖,脾氣還不小。
孟闕收回手,假裝嫌棄地拿了濕巾擦手,“你流口水,咦。”
俞
純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嘴角,幹的,她便又鼓起腮幫子,還沒發作呢,中間坐著的存在感並不低但卻被這兩人忽視得很徹底的劉馨就輕輕咳了咳,提醒他們倆,這裏還有個人,別太過了。
孟闕無所謂,他對這個家教沒有任何想法,和家裏那些來來去去的傭人差不多,不,還不如那些照顧過他起居的傭人讓他能記住。
但俞純就有些難為情了,哎媽,都是最近學習學得腦子太累了,動不動就犯困,這蹭別人的家教課,還打盹,是沒做好。
她立馬漲紅了臉,清秀白皙的小臉看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孟闕咂了下嘴,忽然就有些口渴,想要吃桃子了。
“繼續,繼續,抱歉啊小劉老師。”
劉馨擠出一個禮貌但又僵硬的笑,硬著頭皮繼續給他倆講課。
每次她忽略俞純時,孟闕就跟長了刺似的不饒人,“你別光針對我,她不學?還是你覺得我比她笨,需要你額外費心?”
這人倒是慣會用惡意揣測別人,俞純嘖嘖了聲,朝著他搖頭,滿眼寫著:好好的人啊怎麽就長了張嘴。
直播間卻開始罵她——
呼嘯而過的X:我快看不下去了,我們魚,是真的蠢啊,要不是了解她,我都以為她是聖母白蓮花了。
俞純:天啊,我這姿色可以走這條路嗎,綠茶呢
,我咋樣?
有昵稱的C:嗬,你要是走綠茶的路,你家孟少第一個鑒茶將你扔出去。
導演M:小魚兒,你沒發現這個劉馨對你有敵意嗎?
俞純淡定得很:發現了啊,那又怎麽了,她又沒罵我也沒打我,就是不喜歡我,無所謂啊,又少不了一塊肉。
她直播這幾年,又不是沒有遇到沒素質的黑粉,這心髒承受能力很強的啦(驕傲)。
被她的邏輯打敗的導演沉默了。
有昵稱的C:我忽然有些難過,你不在意她的敵意,說明了什麽!
俞純:?
有昵稱的C:說明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們孟校草!我嗑的cp,正主帶頭讓be了,我想靜靜。
俞純:……
好吧,她可能不太稱職,但對著孟校草這欠揍的嘴臉,她實在是,生不出一顆喜歡的心來。
她是個老阿姨的心態啊,怎麽和小鮮肉談……
呼嘯而過的X:放下你的芥蒂,大膽強人鎖男!
N:怪可怕的這倆女人,小魚兒你記住你是有男友粉的,不許談哦!
俞純:那我還是談吧。
將男友粉扼殺在搖籃中,謝謝。
N:……我也去靜靜。
和老鐵們貧完時,今天的補習也結束了。
劉馨大概是看孟闕的態度真不算得上好,便也沒有多說什麽,隻留了點作業,然後就拿著她的教案,離開了
。
她走之前還問俞純要不要一起,但孟闕已經拽著俞純的帽子,將人拖到一樓的玻璃花房,看他的得意之作了。
劉馨:“……”
算了,看在他姓孟的份上,她繼續忍忍。
“怕不怕?”
孟闕的得意之作……就是一條小花蛇,這是他昨天發現的,管家說扔出去,免得咬著人,但他忽然就想到俞純,便留著,放在玻璃器皿中,本想著帶到學校嚇唬嚇唬她來著。
結果,俞純果斷伸手要往器皿中,摸一下是不是真蛇。
他沒有等到預期中的尖叫聲,不禁笑意僵在了嘴角,看她這虎的行為,忙捉住了她的手腕,箍住了。
“你瘋了,萬一咬你一口怎麽辦!”
他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可沒有想真的讓她被蛇咬啊。
俞純掙脫了他的手,戳了下自己的後腦勺,手腕上剛剛那灼熱的溫度,叫她心底一悸。
她咳了聲,將那些許的不自在撇去,然後就氣定神閑地回了句,“這蛇看著就沒毒啊,你慌什麽?”
“誰,誰慌了?”孟闕梗著脖子像隻嘴硬的鴨子,“我這是怕你訛我!”
俞純眯著眼,又發出嘖嘖嘖聲來,“你好歹是大少爺,怎麽這麽摳哦。”
孟闕:“……”
你才摳,不識好人心!
他就不該對這女的抱有惻隱之心,她不配擁有他偶爾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