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當時是新皇的妃子——因為啞而不受寵備受嘲笑,但又因為是大將軍之女,皇帝為了讓大將軍為他賣命鎮守邊關威懾西域,便將她收進後宮,當個擺設。
她不會說話,漂亮卻又陰鬱,所以不討喜。皇帝不寵她卻又給了她妃位,那些受寵但沒她位分高的妃嬪欺負她父兄都在邊關,在京城無依無靠還是個啞女,便各方麵打壓欺負她。
時間久了,從小就被表姐表兄欺負的原身,就更陰鬱了,她恨這些人,但她更恨當初一時善心救下的孟闕。
她救了他,不僅因此成了啞巴,更是為天兆留下了一個隱患,讓她的父兄不得不為了守衛疆土而留在邊關,她舉目無親寄人籬下被欺負著長大,又被皇帝當做擺件似的丟在形同冷宮的後宮。
而等到她終於接受了這樣屈辱的人生後,他又以報恩的名義不顧他人非議地來看她,讓她被嘲諷奚落,名節受損……
她恨孟闕,她的不幸就是從九歲那年救下他開始的,他和傳聞一樣,是天兆的災星,是瘟神,是魔鬼,她恨不得殺了他。這樣,父兄不用為對抗西域而一個舊傷複發不治身亡,一個死在了他舅舅的刀下。
他們之間有恩,卻更有血海深仇,所以原身也真的殺
了孟闕。她用她致啞以及兄長死於他舅舅刀下這兩件事讓他心存幾分愧疚過來探望她,而後在兩人的酒菜中下了毒,最後看著他毒發。
原身毒殺了一代奸佞,隨後也毒發身亡。
後來小皇帝登基時,憐她滿門忠烈又殺佞臣有功,追封了她。後世天兆百姓還歌頌她的故事……
可是這些有什麽用?她家破人亡,遇人不淑,死後的所謂美名,她也永遠聽不到了。
俞純看到這,直歎氣。
——阻止孟闕禍亂天下,叛國。
俞純看到麵板上的支線任務時,直接想一個白眼翻過去。
這不是純給她的任務難度加碼再加碼嗎?
這個節點了,孟闕對天兆皇室的仇恨已經處於頂點,而且他很快就會回到西域……她都想舍己為國地投奔過去,“和親”消除他的仇恨了。
他可以報仇,但別拿天下人為他的仇恨陪葬。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她因為夠拚,而爭取到了被及時營救的機會,喉骨沒有受傷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那麽她是可以開口說話的?原身隻是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後,聲音沙啞,導致她不愛講話,越來越內向和不說話後,久而久之就被當做了“小啞巴”。
更可惡的是,她之所以出現在侯府廢棄的破
屋中,就是因為被表哥表姐捉弄,她不知道呼救所以被他們困在破屋裏嚇唬。
至於哨子,還是父親離京前,怕她因為不會說話走丟,而專門給她做的,護衛也是跟著她兄長許久的部下,為人可靠忠誠,身手又了得。
永安侯全靠和俞父連襟的這層關係,而被當今皇帝器重,但所謂的器重也就是個徒有虛名的侯位,並無實權。大將軍是跟隨老皇帝一起征戰的重臣,因為滿門忠心耿耿,唯一可以嘉賞什麽的女孩又還小,所以皇帝便幹脆對永安侯夫人封賞。
俞家父子倆想著,畢竟是親戚,他們要行軍打仗又不方便帶著小姑娘,想給她最優渥最安穩的生活,便將她送去永安侯府上暫住。熟料,永安侯的兒女眾多,疏於管教,其中俞純親姨母所出的一雙子女尤其跋扈,在聽府上的人說他們如今的榮光是沾了俞純的光,實際上他們徒有其表後……便開始欺負俞純,起初隻是捉弄,後來發現俞純既不敢告狀又不會說話,便更為放肆。
俞純知道父兄打仗辛苦,遠在邊關也對她鞭長莫及,便一直隱忍,忍啊忍,忍到可以出府嫁人的年紀,卻又被新皇收進後宮,開始了另一輪飽受欺淩的生活。
這一生,她最快活
的記憶,是九歲以前,在邊關跟著哥哥抓野兔,坐在父親的馬背上看遼闊的原野和遠處的沙漠……
到死,她也沒能見到她父兄一麵。
俞純:可憐的原身,這是一門心思走塞外女俠路,卻被迫丟進宅鬥又卷入宮鬥最後死於政治鬥爭下……一生都在流離失所,被人利用欺負。
【呼嘯而過的X:這有什麽,你來了管是什麽類型的爭鬥,你都得是冠軍。】
【有昵稱的C:我可以提供場外支援!】
俞純立即有了信心:行,那就先把宅鬥副本打完!
先在永安侯府翻天覆地,再避開進宮命運,當然最重要的是——
她得想辦法維係和孟闕這分開兩地十年的交流。
等孟闕在仇恨中生根了再去攻略的話,那就是地獄級的難度了。
必須從娃娃時期抓起!
想就這麽做。
這會孟闕還沒被帶走,而是被她的護衛廣勝藏起來簡單處理傷口。她要在他走之前,給他留下了聯絡方式,或者留下深刻印象。
【導演M:我以為你會將他留在天兆,這樣他就不能回西域培植勢力,成長為不可控製的狠角色。沒準還能當你的忠犬。】
俞純:算了吧,留下來我護不住他還會害了自己。大家還是去各自成長,頂峰相見吧
:)
【尊貴的A:這麽燃的一段話,你怎麽說出了自暴自棄的意味?】
俞純:誰讓我拿到難度這麽大的本呢。
又是年紀,又是兩邊的困境,還有後麵要麵對的各種劇情。
她都自動忽略了這位麵作用不大的原男女主了。因為原男女主的劇情都是她死後開始的故事了……
俞純怕耽誤了事,便又吹了哨,讓廣勝進來。
廣勝是外男,不能直接進俞純的閨房,隻在窗戶前站定,看到**安安靜靜的小姐,有些難過,小姐肯定是受委屈了,但是他是護衛不能過問主人家的事,更重要的是小姐不說話也不告狀,他都沒辦法追究。
心裏不禁心疼俞純,在沒回京城之前,小姐雖然不愛講話,卻是愛笑愛動的小姑娘,這才過去多久啊,就變得沉默寡言了。
寄人籬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可惜,除了侯府,她這般年紀還真不知道該送去哪合適。
見人光杵著卻不進來,俞純無語了,她覺得開口說話可以不急,但是和護衛培養默契這點是真的迫在眉睫了。
她隻能伸手招了招,廣勝不過來,她就一直招,樣子看起來固執又可愛。
(廣勝:小姐這樣子好滑稽啊,像……
直播間:你是想說像招財貓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