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反手就是三道符丟出去,分別是:雷符、火符、風符。
“劈、燒、襲!”
她飛快地念出相應的咒語,使出對應想要達到的招式,整個包廂立馬被雷劈、火燒、風刮,方爺嚇得立馬躲在桌子底下,抱著頭,努力單眼看一下俞純和三真道人的鬥法——
看不出來啊,這小女孩還有兩把刷子!
俞純出招又快又狠,完全不顧及旁人的,三真一開始能傷著孟闕分毫,也是因為他出手快,完全招呼都沒打一聲地就出手了。
然而此時,他卻發現比快,這女孩更快。
而且……一出手都是玄門中的極品符!這是哪個世家大族的敗家子啊,居然用極品符來打架!
三真抿著唇,這樣的符,極難成一次,她卻一下丟出了三張,現在的年輕人如此浮躁不懂珍惜,真是……
“咳——”三真被雷符劈中一側頭發,他吐出一口黑煙,艱難地化解了俞純的火符,卻還是被風符刮破了臉頰,又被雷劈焦了一縷頭發,他摸了下燒焦卷曲的頭發,臉色極其難看。
先前還是仙風道骨、不可一世的高山雪蓮形象的道長,此時卻十分狼狽,臉上的平靜也不複見。
他抹去頰邊的血跡,眼裏劃過一絲鮮有的戰意。
“小孩,我認真了。”
既然敢這麽造次,那就休怪他以大欺小、不留情麵了。
俞純聽了這話,差點就笑出聲了。
她也的確冷笑了:“哼,你最好是。”不然她一下給他打死,就沒意思了。
“喂喂喂,兩位高人,高人們喂,我這山莊可是花費了……”方爺的製止聲還沒落下,俞純和三真就已經衝出去,在外邊水榭上打了起來。
他哭嚎道:“好幾百萬啊!”
孟闕忙調整內息,跟上去,怕俞純吃虧,也怕她造殺孽——閻王不許她殺人。
俞純嘴角抿得死死的,一臉的冷漠與暴戾,出手更是沒有個輕重——哦,是有重的。
她咬破手指不知道使了個什麽招,立馬召出地府散兵,衝過去就將三真給圍了。
三真從未見過這樣邪門的路子,現在他懷疑俞純的出處了,玄門大家族是絕對不能也不會召得出如此多的陰兵……這更像是鬼怪們的路數!
可她分明又是人。
“你師承何人?”
拍了拍被俞純風符刮破的袖子,三真眼裏有了凝色,再看俞純便不是試探她本事的高高在上之態了——
此女與他能打平手,甚至他因為不知她師承何門何派,很難想出應對她這套術法的招數,再這般下去,他或許還會不敵。
俞純扭了扭脖子和腳踝,雙手握拳,準備給對方來一套“軍體拳”教學,聞言更是小嘴一咧露出小虎牙來:“你死一死就知道了。”
她是大白話。孟闕眼簾掀了掀,無奈搖頭地想著。
但顯然她對麵的那道士不這麽認為,因為孟闕看見對方眼裏露出被冒犯到的不悅。
他歎氣,該怎麽解釋呢,她雖然在世人眼中是個人,但她是地府長大的小孩,師承閻王以及各個鬼差……話雖然難聽容易引起歧義,卻沒有一個字是假的。
隻可惜,自視甚高的這名道士,並不能理解這點呢。
“小魚,下手輕點,凡人脆弱,易死。”怕一會三真較勁,惹得那脾氣爆的小丫頭出狠招,孟闕忙叮囑了一聲。
她若是失手殺了這等修行之輩,閻王可不會輕饒了她。
俞純無語地扯了扯唇角:“知道了,守規矩可真煩。”
聽著她這毫不加掩飾的語氣,孟闕輕笑了聲。嗯,守規矩是挺煩的,她沒說錯。
三真哼了聲,冷笑道:“大言不慚,不肯報上姓名來,那貧道就替你師父好好教教你規矩!”
話音落,他振袖拋出一枚金鈴鐺,然後手一揚,便有數道符紙貼著鈴鐺飛向俞純,鈴鐺在俞純麵前靜止,符紙旋轉飛出,在俞純周圍架起高高的光柱,宛如要將她封在其間一般。
俞純:“……”不懂就問,他一個凡人,會這花活合適嗎?
該不會……這三真是本位麵不曾介紹過的氣運之子,也就是男主吧?
這夜郎自大的氣質,還真不好講,畢竟有的位麵天道選中的兒子(女婿)吧,挺一言難盡的。
無所謂,男不男主的,打了才知道。
直播間的觀眾還以為俞純猜什麽男主是要出手克製些……誰料這孩子直衝啊。
【有昵稱的C:想當初,我好歹先掂量下要不要忽悠下男主,借他的氣運行事……】
【尊貴的A:嗐,您好歹審時度勢後十拿九穩,魚崽……主打一個隨心所欲的怪力少女風格,沒法參照。】
【導演M:誰懂我啊,我就愛這樣莽得可愛的魚崽!這聲‘女鵝’我先喊了。】
【呼嘯而過的X:嗯?你走遠點,別來沾我女的邊。】
【守護X姐的Y:就是就是,別想占我X姐的便宜!】
俞純:……
你們直播間的觀眾戲也挺精彩的哈,精彩得她差點一個走神,就直接撞上結界了。
“雕蟲小技,我‘師父’要是知道了,高低得將你的陽壽減個幾載。”俞純看著這對她而言,太過“溫和”的攻擊法陣,攤攤手,然後扭了扭脖子,下一瞬隻見她咬手指放血往那金鈴鐺上一振,負責將她困住,作為這些符紙的樞紐的鈴鐺,立馬金光黯淡,墜落於地。
三真瞳孔一縮,麵有崩色。
他從未聽說過有什麽術士的“血”能有這樣的奇效,還能破他這凶陣的……
“你到底——額——”
這次沒能刨根問底成功便被如閃電似的射過來的俞純,一腳踢得身體微微一折,往後趔趄數步。
話語聲也就戛然而止。
【搬磚B哥:場麵——精彩,實在是精彩;三真——狼狽,實在是狼狽;魚崽——凶殘,實在是凶殘!】
【尊貴的A:樓上好文采,建議幫我寫方案。】
這還沒完,俞純放了血很不高興,他利落地往前,一手拽住了三真的衣領子,好似是怕他摔了個屁股蹲,實際上,下一瞬她便將人猛地一推,隻聽到“撲騰”一聲,三真便被俞純推到水裏了。
孟闕眼皮子還顫了下。剛想說這小丫頭脾氣也太大了點,就聽到她冷冷地對著水裏撲騰的三真道:“我的鬼你也敢打,找削。”
“撲通、撲通——”
他有種,他與肉身一同死去的心也落水了,要不然怎麽會和那水花聲一般,劇烈而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