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拉親哥下水,得罪老板,爽了?”等孟闕走了,俞純回到俞津對麵,拿起筷子就幹飯,對麵戰術性喝了一杯水的親哥俞津實在忍不住開口歎道。
他也是命苦,攤上了這麽不省心的妹妹。
但怎麽回事,看到孟總吃癟,又有點……爽到?那小子這些年沒少給他甩臉子啊。俞津唇角勾了勾,看著對麵埋頭幹飯、再沒提要減肥瘦成白薇薇那樣惹鍾崢憐愛的小白花的妹妹,他心情還不錯,但不能被會蹬鼻子上臉的妹妹(重置到十年前版)發現了,又端起杯子戰術性喝水。
或許,俞純真的存在雙重人格?至少俞津覺著,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風格,眼前這個,才更像是他看著長大的妹妹。中間的這十年,就像是另一重人格強勢趕走了他可愛的妹妹,破壞她原本幸福美滿的人生一樣。
哎,隻可惜,孟闕早在十年前就和妹妹鬧掰了,每次碰上也是視而不見、避之不及,大概是孤傲的少年人生第一次低聲下氣求和,卻被狠狠羞辱過,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吧。
“吃飽了?我該回去加班了。”俞津手機震動了下,他拿起一看,然後眼角和唇角齊齊抽了抽,再看對麵吃飽喝足,彎彎眉眼摸著肚子獨自開朗的俞純,他就很難不帶點怨氣地說道。
俞純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孟闕公報私仇壓榨你了?”
俞津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說呢?”
這麽巧就需要他回去加班,很難不懷疑是剛剛被俞純氣狠了。
俞純眼睛瞪了瞪,然後眨了下,十分自然地道:“沒事,忍忍,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沾我的光,否極泰來了。”
說著,她想到當年孟家險些敗落,那會孟闕高三下學期,也受到了點影響,她費老大勁才鼓勵他振作起來……
隻是沒想到,當初哪怕孟家產業快不行了都沒動搖過當生物學家的少年,現在居然成了霸總……
外來者的記憶她融合不了多少,要不然對方也不會模仿不成她反遭周圍人嫌了,她們相斥,她是靠直播間提供的數據才知道些重要事件的大概。至於劇情——
可惡,她原本拿到的是校園劇本啊!
誰知道命這麽苦,發展這麽曲折離奇的,進度條自己拉到了十年後!
看著剛還大言不慚讓自己沾光的家夥,此時忽然憤憤地握著兩個拳頭,俞津眼皮子直跳,忙做好開溜的準備。
“那什麽,你別給我添亂就行,少往孟闕跟前湊,就是佛光普照我了——我先回去加班了,你自己打車回去。”
說著,想了下妹妹今天這宛如沒見過如今社會發展進程的樣子,俞津眉心皺了一下,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給俞純轉了一筆零花錢。
“知道你錢包比臉還幹淨,你……算了,不夠再說。我真的該走了。”
俞津嘴上這麽說,腳卻沒動,他甚至忍不住囉嗦了句:“你知道怎麽打車吧?知道手機密碼嗎?”
俞純被這連環問問得“出竅”的神拉了回來。
她睫毛一顫,遲疑反問:“我是病好了,而不是傻了?”
俞津眼皮子掀了掀,沒有說什麽,給了她一個“最好是這樣”的眼神,然後就走了。
“哥。”俞純想了想,忙拿起包追上去,俞津腳步立即條件反射似的加快,見狀,俞純跑著追上後,立馬拽著俞津的手臂,換上甜甜的笑容,“哥哥加班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了你,要不這樣吧,你幾點下班啊?我給你送下午茶或者夜宵去呀?”
才被她燦爛的笑容小小地治愈了下的俞津,聽到她這話,覺得加班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最好是多加會!
立即抬起另一隻手,豎起手掌,宛如機器人似的無情拒絕道:“謝謝,不用,婉拒了。”
俞純:“……”怎麽油鹽不進的?
她便抽了抽鼻子:“我覺著……”
“正常點,不然我會懷疑剛剛的檢查數據不準確。”俞津見識到妹妹有多能作妖後,表示看透了,不吃這套。
“浴巾啊,你要相信,我好不容易重新回歸正常,最想做的,就是修補我們的兄妹之情了。”俞純像個滄桑的小老太太似的歎氣搖頭,感慨著,“一晃,你也就和我生分了十年了!”
這話倒是叫俞津動搖了幾分,他剛剛還在腹誹妹妹怕是真的有雙重人格,這會兒再聽俞純這麽說,就更為懷疑。
“我保證,不,我發誓,我絕對不添亂。”俞純舉起四根手指,雙眼堅定地向俞津保證著。
俞津猶豫了片刻,又看了眼手機消息,琢磨了下,似乎很艱難才做出這個決定——
“好,再信你最後一次。”
“行!”
然後俞純就撒開了爪子,放俞津回去加班了。
【尊貴的A:哥哥假冷麵真單純啊,沒看到魚崽發的是4嗎?】
【搬磚B哥:誰能對這樣的甜妹狠下心啊……】
【導演M:代入一下,我已經帶著魚崽去上班了QAQ】
俞純:你少來,這劇情bug沒你的“傑作”,我是不相信的。
【有昵稱的C:俞津啊俞津,魚崽哪裏是和你修複兄妹情去的……懷疑哥哥拿了助攻牌,被迫答應的。】
【呼嘯而過的X:大概是被我念叨的吧,總得有個助攻,彌補我被創飛的心情。誰能懂我的心情啊!前幾分鍾還在嗑單純青澀美好的校園戀,突然的,我的cp就翻臉無情了。】
【守護X姐的Y:X姐人生沒有笑容的五分鍾,我看了都害怕。】
俞純:……
看到大家的精神狀態和她一樣快崩潰瘋癲,嗯,她就被治愈了呢。
再說俞津,剛進辦公室,就被總裁辦一個電話叫去孟闕的辦公室。
“孟總。”
孟闕看著落地窗底下,聞言,轉過椅子,他清冷的臉上一絲笑意都找不到,公式化地道:“才來?”
俞津眼皮子不自覺地跳了跳,有種真的會被遷怒的錯覺?
但他四平八穩地回了孟闕:“我陪……家裏人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擔心她還迷糊,就囉嗦了幾句。”
俞津說這話時,打量了眼孟闕的神色,見他鏡片後(孟總隻上班戴眼鏡)的眼睛顫了下,便忙止住了話頭。
“怎麽,病得很厲害?”
孟闕伸手拿起筆筒裏的鋼筆,攥手裏握著,冷不丁地問了句,聽不出關心下屬家屬的意思。
俞津垂眸,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地道:“還好,就是好像性子又變了。”
“又?”鋼筆在桌麵劃拉了一下,孟闕手一鬆,任由鋼筆在桌上轉了兩圈滾一旁,他眉心擰了下,“查腦子了嗎?”
俞津:“……”前任的恨,可以到這個程度嗎?
(先發兩章,晚上再補下昨天斷的更(昨天回來晚了,直接睡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