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喊完,他又不放心,給那邊打了個電話,“你們人呢,到了嗎?演逼真點,讓我姐以為孟哥被打了,但別傷著我姐,聽到沒?”

俞純幾乎是飛奔著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就報了地址,她回頭,看了眼被她丟下的弟弟,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便給俞良發了條消息,讓他別摻和不用過來了。

為了逼真點,俞良假模假樣地回了句:那怎麽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俞純:真出事,你跑起來沒我快。

再說了,真出事了,她怕顧不了兩個,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時候誰出事,她都難辭其咎的。

有昵稱的C:渣女,前麵才說最在意的就是我們孟闕呢。

呼嘯而過的X:她可不就第一時間丟下弟弟奔向孟闕了嗎,C姐,愣著幹嘛,趕緊的嗑起來啊!

導演M:不愧是女主的待遇,這情節,換個配角哪能享用!

俞純:?

要不你來?我不是很想去英雄救美,畢竟有風險的!

一下車,俞純差點忘了付車費,司機喊了一聲,她才忙轉過身來,急急忙忙付了錢。

等到了酒吧門口,她想了下,忙將校服脫下來團了團,抱在懷裏

,然後才穿著她的粉色衛衣坦然地進去了。

在門口就碰到了孟闕的朋友,叫書若靜?她還沒喊人,對方就像專門在這等著似的,立馬走向她,“快,小尾巴,孟,孟哥被人堵在後門了!”

俞純一聽,立馬問他,“那你在這幹嘛啊?不知道去幫他難道還不知道報警麽!”

她語氣有些衝,但說完就有些後悔,也對,書若靜長得斯斯文文的,看著就像是去送人頭的,哪裏能幫得上忙?還不如跑出來通風報信當個眼線算了。

想著,她又忙給人道了歉,“對不起,我不是要怪你,那,你報警,我去救他。”

書若靜麵上毫無生氣的意思,甚至眼裏還有細碎的笑意流淌,他看著俞純,笑得格外溫和友好,嘴上卻說著抱歉的話,“不,應該是我道歉,我太軟弱了,隻能看著他……哎,但願孟哥不要缺手斷腳……”

“吧”字還沒說出來呢,麵前的少女就像是一陣風似的從他眼前竄走。

嘖,書若靜摸了摸鼻子,一點說謊的愧疚感都沒有,甚至還有些想看熱鬧地慢悠悠跟上了。

孟哥,人給你安排好了,記得好好表現啊。

說著,他忙給被

他“不小心”一杯酒潑到外套上,去廁所洗的孟闕打電話,“孟哥,不,不好了——嫂……咳,俞純同學剛來找你,結果被混混纏上了,他,他們把她拖到酒吧後門了!”

他話音剛落,那邊就掐斷了電話,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可見是著急去救人了。

潘大海摸著肚子走過來,暈乎乎地望著書若靜,“搞,搞定了?”

書若靜攙了他一下,“嗯,咱孟哥隻需英雄救美,保證那小尾巴對他愛得死去活來,兩人啊,就又能和好如初了。”

“啊?等會,這英雄救美……英雄是孟哥,美是小尾巴?”潘大海打了個酒嗝,熏得書若靜差點撅過去,他伸出手扇了扇風,一邊嫌棄一邊回著,“嗯,不然呢?孟哥不大展雄風,要是被人笑話了怎麽辦?做兄弟的當然要給他安排耍威風的場麵了!”

說著,他忽然盯著臉都白了,像是一瞬酒醒了的潘大海,不禁心底一咯噔,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扶著潘大海的肩膀,遲疑地眯著眼問他,“你這什麽表情?我們不是說好了安排英雄救美的橋段,讓他們和好的嗎?”

難不成潘大海這豬隊友沒有傳達對意

思?不對啊,潘大海豬隊友可以理解,那俞良看著就是個聰明人,總不會幫倒忙……

卻聽潘大海哆嗦著唇,緊張地吞咽著口水,道,“可,可我和俞良……安排的是叫一幫人,假裝揍孟哥,小尾巴不是,不是很能打嗎,正好讓她英雄救美……這樣孟哥就不會冷戰了,兩人便自然和好……”

書若靜聽完,直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你們可真是大聰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怎麽了?”

潘大海緊張地問。

書若靜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保持清醒地道,“我也安排了人……假裝欺負小尾巴,叫孟哥去救她……”

聞言,潘大海酒是徹底醒了,他看著酒吧後門的方向,雙目無神,“該不會,兩撥人……在後門對上了吧。”

書若靜深吸一口氣,勉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來,“你說呢?”

真是離譜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俞純剛出去,就被人圍著了,而孟闕出來,剛衝那夥人喊了一句“你們別動她”,紅著眼要上前救俞純時,又冒出一夥人,將他給圍住了。

這倆夥人都是拿著照片辨認過的,但眼下這場麵……

他們麵麵相覷,懷疑是不是碰到搶生意的了。

怎麽今晚這麽熱鬧?酒吧後門都是“惹事”的?

俞純也傻眼了,咋的她出來沒看到地上被胖揍的孟闕,倒是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還有孟闕……你不是被揍了嗎?怎麽比我出現還晚?

兩人隔著兩幫敬業的“群演”,四目相對,都有些疑惑。

孟闕喝了點酒,眼尾更紅了,他本不想搭理俞純的,可是他看到那些人圍著她,還搶她懷裏的校服,他就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

眼眸猩紅,聲音沙啞又低沉,“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許動她。”

俞純聽著這話,鼻子莫名泛酸,但還是直言,“可你也自身難保……”圍你的人好像更多。

孟闕聽了她這話,不知該怒還是該笑,怒她這時候了還在氣他,笑她都什麽時候了還關注點這麽清奇。

他將外套脫了,直接抱起身前一人的腰,便是一個過肩摔。

“有事衝我,誰都別想動她。”

酒吧後門的箱子裏,少年站在暗影裏,但他的眼睛,卻是俞純所見的唯一光亮。

俞純想,他保護她,她也要。

然後,她就擼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