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蹦急得團團轉,卻也沒有辦法,隻希望自己能叫醒音離。

然而它還沒開口,就被屏蔽了。

完了。

這個大佬可不是好忽悠的,宿主說不定還會把它給賣了,嚶嚶嚶~

重大失誤啊,這要傳出去,它還怎麽做機啊~

楚昀抱著音離,聽到她說住嘴,想看一下小姑娘的神情,可小姑娘埋在他脖頸中,不肯出來。

“你讓誰住嘴?”

“小地蹦。”果然如小地蹦所想,它家宿主毫不猶豫地把它賣了。

“小地蹦是誰?”

“一隻機。”

“雞?”

“嗯,沒用的機。”

“……”

楚昀伸出一隻手扶了扶自己要掉的金絲眼鏡,這才繼續問:“你剛剛為什麽說我失憶了?”

“你就是失憶了啊,你每次都失憶。”

“那我之前是誰?”

“之前……”音離皺著眉頭想了想:“周置,季忘,沈遲,何壁……”

小姑娘林林總總,說了九個名字。

最後她嘻嘻道:“現在你是楚昀,反正不管你叫什麽,都是我的遺產。”

“那周置他們在哪裏?”

“死了呀。”

“所以說我是他們的轉世?”

這個問題把音離難倒了,她考慮了一會兒道:“非要這麽解釋也可以……不是,你現在是不是在轉移話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領證?”

“所以你是因為我是他們的轉世才誰想跟我結婚?”

這個問題太深奧,你的小可愛已經下線。

音離想不明白,可楚昀一直問,小姑娘最後委委屈屈道:“這沒區別啊,你們都是同一個人,擁有同一個靈魂,為什麽要分清楚?”

楚昀不爽,什麽同一個人,他才不信。

他就是他,小姑娘喜歡的隻能是他,而不是什麽他的前世。楚昀為人偏執,占有欲強,認定一件事,很難再改。

小姑娘被他劃成他的人,那小姑娘的心中除了他就不能再有其他的人,哪怕這些人曾經都是他,那對於楚昀來說,也不可以。

“乖寶,你隻能喜歡我,聽到沒有?”

楚昀的語氣帶著誘哄,又帶著不容置疑,生硬得有些不近人情。

“嚶嚶嚶~”

音離眼眶立即紅了,緊接著,楚昀就感覺到脖子裏有了濕意,他頓時慌了:“別哭,我、我錯了。”

哪怕被小三繼母、親生父母打到快要死時,都梗著脖子從認過一句錯的楚昀,生平第一次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乖寶。”

脖子裏的濕意越來越重,楚昀隻好將小姑娘換了個姿勢,這才看見不知何時,小姑娘已經睡了過去,張著小嘴,剛剛他以為的眼淚,其實是小姑娘的口水。

“……”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以及不屬於自己的心慌,楚昀笑了,卻也相信了小姑娘說的話。

也隻有與她相戀了這麽多世,所以他才能隻對她另眼相待,又如此快的墜入情網還能理所當然。

隻是相信歸相信,不爽歸不爽。

抱著小姑娘剛到酒店門口,他就看到那個在門口走來走去的焦急男人。

楚昀一眼就認出,這是昨天在電梯口和音離並肩走在一起的男人,他們的關係好像很好。

“離離。”李瑾澤同樣也一眼認出了楚昀,畢竟對方長相出色,還抱著個大活人。

他連忙跑到楚昀身邊,客氣道:“這位先生,請問我們離離怎麽樣了?”

“我們?離離?”

大夏天的,李瑾澤打了個寒顫,他連忙改口:“那什麽,離、呸!音離是我師父,你、你、你把她還給、呸!把她送回房間。”

“不用。”

“艸!你想幹什麽?”

楚昀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李瑾澤瞬間感覺自己似乎被鬼神盯上了。

等人上了電梯,他才回過神來,拍拍自己的胸口:“好恐怖啊。”他又想起方子月說的話,補上一句:“不愧是手上沾過人命的,這眼神是人該有的嗎?”

想到這裏,李瑾澤連忙給方子月去了個電話,將這裏的事情說清楚以後,李瑾澤聽著話筒裏傳來方子月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廢物!”

“……”

講道理,不是他太慫,而是敵人太強勢。

……

楚昀將音離送回他的房間,想到浴室拿濕毛巾給小姑娘擦擦臉,可小姑娘抱著他緊緊的,根本不鬆手。

“乖寶,放手。”

“不。”小姑娘嘟囔了一句,聲音柔的剛出聲的小奶喵。

“乖寶,我去拿濕毛巾給你敷敷,很快回來,先放手好嗎?”

“嗯。”

小姑娘哼了一聲,放開了手,楚昀看著身上皺巴的衣服,隨手將西裝外套脫下放到一旁,進了浴室。

“嘩啦啦。”

自來水流著,楚昀剛想把毛巾沾濕,就見白水忽然變成了血水,血水瞬間將整個洗手缸染紅,與此同時,眼前的鏡子,也開始自動寫字。

沒一會兒,紅紅的“死”字就被映在鏡子裏。

“砰!”

身後洗手間的門被大力關上,楚昀臉色不變,隻是放下了毛巾,慢悠悠地解開了袖扣,將長袖挽到手肘處。

“出來吧,別裝神弄鬼。”

“哈哈哈哈。”帶有回音的笑聲響徹整個洗手間。

沒一會兒,楚昀眼前便顯現出一個黑影,他大概四十左右,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長相儒雅,可眼睛卻是透著血紅,如同吸血鬼一般。

楚昀瞳孔微縮,臉色不變:“是你。”

“Judger?嗬嗬,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Judger外表居然如此具有欺騙性。”

楚昀沒說話,那鬼卻怒了,一眨眼,他就閃身到了楚昀身邊:“怎麽?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很害怕?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這麽靈異吧,死了居然真的能變成鬼。”

說到這裏,他樣子恢複了死時的模樣,黑色的爪子抓住了楚昀的衣領:“我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卻被你這個人毀了,你說你好好的,管那麽多閑事做什麽!”

抓衣領的手改為抓脖子,楚昀的身子被他一把掐起,腳漸漸離開地麵,楚昀掙紮著,可那鬼的力氣太大,他如蚍蜉撼樹。

黑氣濃鬱,楚昀幾乎都要喘不過氣,然而即便到此刻,他的大腦依舊冷靜,他伸起腿,從小腿處拔出一把匕首,對著眼前的手劃了過去。

這愚蠢的動作成功取悅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