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by 雪淮山翁

7.傅青鸞,傅青鸞,傅青鸞……

蘇君裴發出一聲嗤笑:“別說的答應這件婚事全是為了牧牧一樣。牧牧嫁給秦言修,分明是父親向皇室和軍部表忠心的舉措。孤立秦言修,然後再找個機會送他走上黃泉路,好絕了這個心腹大患,這不是軍部和皇室期待的好戲嗎?”

短暫沉默之後,白嫵卿美豔的臉上浮出譏諷的笑容:“沒錯,就是這樣。”停頓了一下,又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蘇牧對於蘇家,從來都是一顆棋子而已。不過,我支持這個婚事還有比較私人的原因,兒子,你想聽嗎?”

蘇君裴臉上神情絲毫沒變,淡淡的道:“母親請講。”

白嫵卿冷冷一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蘇牧的心思?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勾引你的,也不知道你是貪念他絕美的臉蛋兒和他玩玩而已還是想和他說什麽天長地久,但不管怎樣,你對他的關注已經超過了我能容忍的限度。”

“從小我就告訴你,不要對任何東西產生執念,求而不得,思之成魔。而你,是要登上巔峰享受萬人朝拜的人,不允許有任何的弱點,所以我必須在蘇牧發展成為你致命的弱點之前幫你解決掉他。”

安靜了一會兒,蘇君裴站起身來,向白嫵卿道:“母親大人說的是,兒子知錯。”

白嫵卿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其實我知道你對蘇牧也不過是玩弄心思罷了,男人嘛,誰都有個血氣方剛時候,玩到不想玩了,自然地你就會明白隻有我們給你挑選的名門閨秀才是你應該擁有的。”

蘇君裴唇角微挑,浮起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牧牧的身體很漂亮呢。”

明明是暗含低俗意味的話,從蘇君裴那張唇線性感的薄唇裏吐出來,卻偏偏恍若勾人沉醉的暗香,刹那間連空氣也變得迷離。

我去,如此正大光明地表現自己滿腦子少兒不宜的思想真的大丈夫嗎!如此明說真的好嗎!蘇牧一邊維持著半彎腰的高難度姿勢,一邊不忘吐槽不斷。

話說他跟了傅青鸞之後,毒舌水平那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就像從死海直接登上了珠穆朗瑪峰的山巔,簡直可以傲視群雄了哈哈!

現在這麽想想,還有點想念傅青鸞那一坨混沌了。

雖然……傅青鸞總是嫌他這嫌他那,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可是,傅青鸞也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心和……遺失已久的被保護的感覺。作為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蘇牧很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經曆著所有的悲傷和喜悅。他本來還以為,人生就會這麽一直下去的。

“蘇牧少爺,您在這兒幹什麽?”端著茶進來的女仆看見躲在花瓶後努力偷聽的蘇牧,驚詫地問。

響亮的聲音驚醒了客廳中的眾人。

“沒……沒什麽……我就是走走……走走哈……你們忙吧……”蘇牧渾身直冒冷汗,唇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然後迅速轉身,“咻”地一下衝出了氣氛詭異的客廳。

媽的,真是嚇死人了。偷聽被抓個現行什麽的不要太悲劇。

蘇牧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點了一根蠟燭。

蘇牧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向著自己小樓的方向飛奔著,路兩邊的風景像電影般的不斷閃過。

全力加速的蘇牧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速度,直直地撞向突然出現在道路中間的不明黑色物體:“哎喲!”

擦!小爺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完美鼻子!大爺您突然竄出來是要鬧哪樣啊qaq

蘇牧憤憤地抬頭,正想義正言辭地譴責這團黑色物體的行為是有多麽的人神共憤,蘇君裴邪魅【……】的麵容卻猛地映入他的眼中。

蘇君裴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是來殺人滅口的,就因為我聽到了他們的話?我是個棋子這件事大家都應該明白吧,這也算不上什麽秘密吧?滅口什麽的用不著吧……

難道是……因為秦言修?怕自己告訴秦言修軍部和皇室肮髒的勾當?所以,準備滅了自己以絕後患?

蘇*腦補帝*牧立刻回憶起無數個電影中的血淋淋的殺人分屍的場景。

夜色已經開始四合,朦朦朧朧的月光念念不舍地滑過蘇君裴略帶邪氣的麵龐,竟氤氳出幾分別樣的媚惑。

蘇牧的話仿佛裝了急刹車似的頓時停住,努力牽動麵部肌肉硬是擠出笑:“哈哈……哥哥,你也出來散步嗎,今天空氣很好啊,哈哈……”

蘇君裴輕輕一笑,竟似讚同:“今天天氣的確很好。”略微頓了頓,蘇君裴唇角的輕笑漸漸隱沒,眼神逐漸陰鷙:“不然,你怎麽會和秦言修眉來眼去一下午呢,是吧,我親愛的弟弟。”

我擦,這貨是怎麽知道的!這劇情發展絕壁不科學啊,簡直是反黨反社會反人類的節奏啊ヽ(`Д)

“牧牧難道不想跟哥哥解釋一下嗎,哥哥在家擔心死了。”

你是擔心我掛了之後就不能滿足你口舌之欲了吧摔!

“怎麽,牧牧不願意告訴哥哥嗎?小時候牧牧可是什麽事都要和哥哥說,哥哥真是傷心啊。”蘇君裴聲音若輕歎,雖然嘴裏說著傷心,但眼中卻陰狠更盛。修長的手指緩慢地撫上蘇牧白皙的頸側,緩慢地來回流連輾轉。

細膩的肌膚下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脈搏無聲地跳動,那是生命最華麗最原始的舞蹈。

引他沉醉,讓他瘋狂,誘他獨占。

想要,好想要……

這美麗的肌膚是他的,這湧動的血液是他的,這個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是他生命裏唯一的溫暖,滄海桑田也抵不過這份眷念。

就算粉身碎骨,哪怕萬劫不複。

飛蛾撲火,從來都是心甘情願。

蘇牧膽戰心驚地看著蘇君裴逐漸扭曲的麵容,心裏一片冰冷。

蛇精病的世界果然難以理解,隨時隨地都要戳到他敏感的神經我們還能怎麽玩啊親!尼瑪陸愁殤一個蛇精病就夠了,這裏又多了一個是怎麽回事啊!

跪求攻略qaq

“還是不願意給個解釋嗎?”蘇君裴慢悠悠地問道。

你到底要我怎麽解釋啊親,你都知道了還讓我說什麽啊!

頂著蘇君裴超高壓的目光,蘇牧剛想開口解釋卻又突然想起似的,一臉懷疑地盯著蘇君裴:“我見秦言修這件事,你怎麽會知道?。”

“你說呢?”蘇君裴突然俯身,冰冷的指尖擦過蘇牧的唇瓣。

蘇牧努力偏頭,躲開蘇君裴放肆的手指,被人窺探*的憤怒使他的音調猛地拔高:“你派人跟蹤我?”

蘇牧的躲閃使得蘇君裴神情更加不悅,意味深長地注視著蘇牧的眼睛道:“派人跟蹤?這種方式怎麽能夠隨時隨地掌握你的所有狀況呢。哥哥不喜歡牧牧脫離掌控的感覺,那會讓哥哥覺得很不安心呢。”

可怕的偏執,完全的獨占。

蘇牧被這一席話說得遍體生寒,他突然察覺到,自己在蘇君裴麵前就跟在顯微鏡下一樣,連一個細胞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毫無保留。

深深的憤怒之後,沒頂而來的是濃烈的無力感。

被掌控,被禁錮,掙脫不了,無力反抗。

蘇君裴看著眼前臉色灰敗的蘇牧,滿意地笑了笑,將蘇牧攬得更緊,低頭耳語:“牧牧,聽話。”

“傅青鸞,傅青鸞!”回到小樓之後,蘇牧立馬衝向大床,連洗漱都顧不得,直挺挺地躺在**,拚命在腦子裏呼喚著傅青鸞。

不對勁,很不對勁。

自從他穿到這個任務裏來,傅青鸞一直沒有聯係過他,連最普遍的嘲諷都沒有。若是依著世界之主中二又毒舌的滿點技能,隨時隨地嘲笑蘇牧那是妥妥的無壓力好嗎。

蘇牧早已發現,傅青鸞似乎把嘲笑自己當做人生的一大樂趣,而且還是愛不釋手,玩興正濃的那種。蘇牧突然很囧地想起傑倫兄那充滿小清新的廣告——

我是你的什麽啊?

你是我的玩具啊。

啊?原來我是玩具啊。

這樣我就可以隨時蹂*躪你了。

一秒鍾清新變黃暴,效果不要太讚。

不對不對,現在的首要任務時必須聯係上傅青鸞啊,蘇牧趕緊收回如草泥馬般飛奔的思緒,專心致誌地企圖和傅青鸞取得精神上的交流。

“傅青鸞!你在不在啊!出來下好不好!小爺我有事情想請教!快來救命,蘇君裴真是太變態了啊!”蘇牧在大腦裏瘋狂怒吼。

大腦裏依然一片寂靜。

蘇牧漸漸地慌了,又連聲喊了好幾遍。

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在異世裏唯一的依靠,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最終,還是一個人。

就如歌詞所唱,沒有誰會永遠陪著誰。

“傅青鸞,傅青鸞,傅青鸞……”蘇牧止不住地低喃,簡單至極的三個字在唇齒間不斷輾轉,竟恍若染上旖旎。

鋪天蓋地的失落席卷而來,輕而易舉地瓦解著堅固的心牆。

終究還是有什麽不一樣了。

蘇牧一向性子很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漠,親情的缺失讓他砌起高高的心牆,雖然外麵看上去性格開朗,朋友眾多,卻很少有人能夠真正走進他的心裏,真正和他的生命產生交集。

而傅青鸞,卻以一種極強勢的姿態闖進他的人生。他原以為傅青鸞的闖入隻是一個插曲,是一個你情我願的交易,卻不知從何時起插曲變成了主題曲,交易變成了一場曖昧的遊戲。

也許對他而言,也隻是一場遊戲罷了。

何必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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