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一邊動作迅速地瘋狂回擊譚笑笑,一邊準備撤退,譚笑笑則被打得隻能躲在磚瓦下,磚瓦被打得碎裂,灰塵四處飛舞。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響起,眼見局勢不利,剩下兩名黑衣人迅速離開了。
譚笑笑才得以緩衝劇烈的呼吸……
她殺人了。
譚笑笑恍恍惚惚地爬下牆,一手扶著牆,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槍……
頓了頓,她猛地跑向了剛剛戚丞淪所在的位置——希望他沒事……
轉彎的角落處,男人抵著牆,坐在那裏,那雙狡猾的狐狸眼已然閉上了,嘴角的血已沾染上了衣領。
“戚丞淪!”譚笑笑害怕地跑到他身旁蹲下,顫巍巍地伸手到他鼻尖……
溫熱的呼吸,拂過了她指尖,她驚喜地流下了眼淚——還好,沒事。她……真的很害怕啊。
很快,軍隊的士兵和救護人員趕到,將重傷的戚丞淪和驚嚇過度的譚笑笑送往杭城最大的醫院。
戚丞淪救治過來後,譚笑笑便獨自一人坐車回了譚家大院,一身血衣嚇壞了楊小娘和桃子他們。
一連幾日,譚笑笑都沒有去探望過戚丞淪,隻待在自己的閨房裏。
“笑笑……”門外的楊小娘憂愁地望著那緊閉的門,眼底難掩擔憂之色,“聽聞少帥出院了,你不去看看嗎?”
屋內無一人應答。
終於……
“吱呀”一聲,木門開了。
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宛如鍍了一層薄紗,掃落了這陣子的灰暗。
她,譚笑笑回來了。
鳳眸睜開,流光溢彩,如黑夜的星辰那般煜煜生輝。
譚笑笑在這段日子確實墮落了,她為自己的行為而害怕驚恐過,但……她終究隻是個闖關者。
就像是一場遊戲,多餘的悲傷和驚恐,隻會成為她的絆腳石。
她永遠比想象中的自己,更冷情。
“笑笑,你沒事吧?”楊小娘緊張地看著她。
譚笑笑微微搖了搖頭,清冷的氣息拂來,無端讓人冷顫。
桃子害怕地後退了一步,還是乖巧地低著頭。
“是我讓阿媽擔憂了,對不起……”譚笑笑柔了眸光,如春雪初融般,溫暖人心。
“沒事就好,我給你燉了烏雞湯,補補。”楊小娘感動地點點頭。
桃子也瞬間就歡喜了——太好了,大小姐回來了,沒事了!
“嗯,等我回來吃。”譚笑笑微笑道。
這時,楊小娘才發現譚笑笑穿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是準備出門了。
“你要去哪兒呀?”楊小娘疑惑地問道。
“見戚丞淪。”譚笑笑拍了拍楊小娘的手臂,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道:“不待久。”
“噯~那把烏雞湯帶過去,一起補補。”楊小娘滿意地拍了拍手,吩咐桃子去端過來。
譚笑笑沒有拒絕,讓蘭花叫了輛車,領著桃子,帶著烏雞湯去督軍府。
督軍府——
“等人家又不主動去看看人家,你也不想想她為了你,第一次殺人……”督軍夫人在戚丞淪身旁,念念叨叨著,“你這家夥,可別學你阿爸,一點情趣也沒有。”
“夫人……”督軍戚鄴無辜中槍,瞪了眼戚丞淪,戚丞淪依舊不為所動。
“大帥,夫人,少帥,譚家大小姐前來拜訪。”一家仆跑過來道。
“快快快,請進來。”督軍夫人一下子就騰起來,滿臉笑意。
戚丞淪眼底深了深,卻藏不住笑意,他在督軍夫人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已經大步踏出去了。
“這小子!”督軍笑著搖頭。
“死要麵子活受罪。”督軍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們還是去屋裏待著,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督軍沒有說什麽,站起來跟著她走已然說明了他的想法。
另一邊,譚笑笑越過了前院,還未到正廳,便望見了那個男人大步向她走來,嘴角那抹笑,讓人無法忽視。
如春風拂麵,百花開那般。
滿庭風采,因一人而盛放。
“來了?”戚丞淪停在了她三步之遙,邪魅地勾著嘴角,等著她緩緩而近。
“您可好些?”譚笑笑問。
“又忘了?別用敬稱。”戚丞淪伸手輕輕地滑過了她的臉龐,將她那縷秀發溫柔地勾在耳後,“我已恢複得差不多了。”
忽而一頓,指腹輕柔地撫摸著她脖頸出那一抹傷痕……眼底掠過了難以察覺的疼惜和冷意。
“嗯。”譚笑笑回頭看了眼桃子,接過了桃子手中的盅,“母親燉了烏雞湯,讓我帶來給你。”
桃子很快就識趣地退下了,留下他們兩人。
進了正廳,譚笑笑為戚丞淪勺了一碗湯,放在他手邊。
“喝喝看。”譚笑笑坐在他身旁,盯著他喝。
戚丞淪瞥了眼那一盅湯,頓了下,端起碗湯喝起來,幾大口就喝幹淨了,又將碗遞給了譚笑笑,“你也喝。”
“……好。”譚笑笑默默地看了眼那個碗,才接了過去,自己給自盛了一碗。
“我以為你走不出來。”戚丞淪低眸看著她的小手,隻見那指尖一頓,又繼續端起碗。
“您多慮了。”譚笑笑低下了眼簾,掩下了複雜又幹淨的神色。
戚丞淪微微皺眉,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他湊近她,“笑笑,別對我用敬稱。”
譚笑笑一頓,輕歎了口氣,似無奈般溫柔,“知道了。”
戚丞淪依舊皺著眉,最終還是鬆開了手,移開了視線,“謝謝……你救了我。”
“你不好奇我怎麽出現在那裏嗎?”譚笑笑喝完,放下了碗。
“不好奇。”戚丞淪慵懶地抵著椅背,斜睨著她,“我隻需要知道是你為了救我,殺了人即可。”
譚笑笑一顫,不再說話了。
“笑笑,你選擇了我……你就將麵對動**不安、血流成河的未來。”戚丞淪低眸瞥了眼她脖頸處的傷痕,流光掠過,隨後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她。
“你還能選擇……離開。”戚丞淪緊抿著嘴唇,隻給了這麽兩個答案。
卻未曾讓她選擇他人……
這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就算是放她走,也不允許他人靠近。何況他們已經宣布了婚期,譚笑笑早已沒了選擇。
這個狡猾又腹黑的男人……
早已斷絕了她的所有退路,隻留他這條獨木舟。
還讓她選擇……當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