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笑猛地一頓,呆愣地低頭看向了自己搭上去的爪子……為何!為何她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下一秒,她迅速地收回了手!
君閻湛同樣是一愣,感覺到了同樣溫熱的小手滑過了掌心,他默了默,低眸瞥了眼掌心,道:“令牌遞予我。”
“啊!是!”譚笑笑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請不要在沉迷於美色了好嗎!
令牌,即譚笑笑參與比武大會的號碼牌,到了第二輪時,須將令牌轉遞給本門師父,將由師父們替他們抽取對手。
君臨門的儀式,也是一種上下一心的禮。
隨後,譚笑笑趕緊從身上搜出令牌,將其遞給了君閻湛,餘光便瞥見了上官明瀚那揶揄的眼神~
真是不嫌亂的角兒。
這之後,譚笑笑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君閻湛身旁,一點動靜也不敢弄,別提多乖巧了,與往日折騰得雞飛狗跳的模式嚴重不符。
愣是將眾人搞得不明不白——今日這對師徒真有點怪!不,不止一點怪!
“師尊!”蘇凝姿飛躍而來,落在了不遠處,一眼就看見了君閻湛,忍不住羞紅了臉。
蘇凝姿作為此次大賽中的中心人物,不負眾望地取得了全場最優的成績。
“嗯。”君閻湛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僅是如此,蘇凝姿就忍不住心跳加速,羞紅的臉如桃花一般粉嫩,煞是好看。
譚笑笑餘光見了這一幕,不由得憂愁了——好的吧,除了高冷的師尊難攻略以外,還有這麽一個傻白甜且女主光環爆表的好女主……
難度真不是一般地大啊!
譚笑笑正憂愁著如何吸引君閻湛的注意力,卻忽略了那雙淡漠的眼眸輕輕地看了她一眼,如清風拂過那般的不經意。
君閻湛起身,走向了身旁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的譚笑笑……
譚笑笑隻覺得眼前暗了下來,眼底出現了一雙銀絲勾勒梅花紋的靴子……她猛地一驚,暗惱自己失去了警惕性。
抬眸便望見了那雙淡漠得空靈的眼眸……卻如浩瀚星辰般美。
“拿著。”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那青色的袖子在眼前一晃,令牌便跌落在她手中。
“……是……”譚笑笑傻愣愣地低頭接了過去,又似乎聽見了男人一聲輕微的歎氣聲……
“若是打不過,也沒事。”君閻湛伸手探向她的小腦袋瓜上麵,卻未曾落下,頓了頓,便收了回去。
譚笑笑再抬頭時,隻見那抹青衣的背影,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剛剛,他是不是想伸手摸頭?
分配了新一輪的對手,第二輪比賽就開始了。
主位上……
上官明瀚笑吟吟地盯著麵無表情的君閻湛瞧,似乎能夠就此發現很多有趣之事。
君閻湛卻根本不為所動,絲毫不在意上官明瀚的目光。
“少見的操心呐~”上官明瀚終於還是忍不住揶揄道。
君閻湛直接漠視~
“他人不了解,我還不了解你?”上官明瀚繼續笑道:“以往的你,雖護短,但也不至於如此操心~如今,嘖嘖~難得可貴,這下有趣極了。”
好一會兒後,君閻湛才施舍了他一抹視線,薄唇微啟:“寧遠。”
“噯~要如何?”上官明瀚壞笑地用扇子掩唇道,寧遠是他的字,君閻湛很少這樣稱呼他。
隻見那兩瓣薄唇一張一闔,如施舍般吐了兩字,“閉嘴。”
上官明瀚一頓,“噗呲”一聲忍不住大笑了,引得眾人回望,一臉茫然——有何好笑之事?
上官明瀚擺擺手,勾起的嘴角依舊欠扁——難得讓這寡言的家夥吐了這麽兩個字懟他,能不有趣嗎?
然其實則,就是他賤~
賽事已然進行到了最後一輪,不出意外,譚笑笑在前三名遇見了蘇凝姿。
蘇凝姿可謂是女主光環耀眼,一連輪空四回,消耗的體力最少,與疲憊不堪的其他選手不同,她依舊保持著最優的狀態進入前三。
而可憐的譚笑笑,每一場都遇上了各分支中最難纏的角色……消耗她大量體力暫且不提,偏偏還能頑強地給她添加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傷口。
可以說,譚笑笑確實是差一點點進不了前三,堪堪越過~
然,前三的最後一輪比賽中,蘇凝姿又發揮了女主光環,輪空了!
譚笑笑這下子怒了,幽怨地心道:“233!你瞧瞧人家!這女主當得那一個叫順風順水!我呢!好歹也是個勤勤懇懇的神使!怎麽也得讓我休息一下吧?”
丘比特233很快就回話了,“宿主,您要記住一句真理。”
“啥?”譚笑笑怨氣衝天~
隻聽見丘比特233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譚笑笑本準備踏上最盛大的武場,聞言就差點拐了腳……幸好扶住了擂台的繩索,這才勉強穩住了。
譚笑笑的白衣,在第二輪時已然染上了灰塵和星星點點的血色,不複原來那般純白。
她躍上了擂台,背手而立,挺直了腰板,那一抹堅定的背影如高嶺之花般清冷高貴,似某人……
不遠處的主位上——
“嗬嗬~可是心疼了?”上官明瀚擠擠眼,對著那麵癱臉笑道。
君閻湛低斂了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深不可測。
上官明瀚絲毫不覺得尷尬,他搖了搖扇子,似自言自語,又似與他說,道:“能進前三,能力確實不差。若是真能好好培養起來,前途無量呐~”
君閻湛依舊不理會。
“對了,你上次不是占了一卦,是為誰?結果又如何啊?”上官明瀚忽而靠近君閻湛,笑眯眯道。
君閻湛依舊默不作聲,眼底卻掠過了一絲流光,轉眼即逝,快得讓人根本抓不住。
正當上官明瀚以為君閻湛不會回他的時候,隻聽見那低沉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
“與你無關。”
上官明瀚一頓,回眸笑吟吟地看向了君閻湛,深不可測地道:“你不說,我也能猜上幾分。”
君閻湛不再理會他,轉而看向了賽場上的那一抹白衣……
他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