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太太還在情緒激動的說,“三郎,你這是謀逆!是大逆不道!蒼天在上,老婦要是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喬老太太指天誓日,隻是,死字剛落。

轟隆!

大好的晴天突然陰沉下來,響起了雷鳴聲。

離暘暗罵了一聲娘,回頭瞪了姬爃一眼,生生刹住車,轉身夾著尾巴躲到了喬宓腳邊。

喬老太太噤聲,驚恐抬頭。

一道雷毫無征兆的劈下來,恰好劈在她身上。

喬老太太瞬間倒地,不省人事。

百官被嚇得低呼了一聲,吏、工、禮三部的官兒們直接被嚇得跳腳。

“所以說,誓不能亂發,看看,蒼天還是有眼的。”喬宓語重心長的說。

百官看喬宓的眼神更加敬畏了,連蹦躂的幾個官兒都不敢吱聲,還戰戰兢兢,唯恐那雷劈在了自己身上。

忠勇侯也是始料未及,但他懂得順勢應變,道,“各位同僚都看到了,天佑陛下,荼毒聖名,都不得好死!”

“陛下洪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趕緊拍馬屁。

“快快把這老婦帶下去,莫要辱了陛下聖眼!”有官兒馬屁拍得有點過了。

喬宓沒發話,侍衛都不動。

那官恍然醒悟,自己越俎代庖,多少有點尷尬。

“陛下,微臣家母驚擾陛下,還蓄意汙蔑,家母雖被罰,但為子該有擔當,請陛下責罰!”忠勇侯一掀官袍,鏗鏘一拜。

不管喬老太太話中真假,終歸是牽扯到了忠勇侯,為了喬宓的千秋大業,忠勇侯哪能不避嫌。

“侯爺忠心天地可鑒,莫將他人過失放自身,侯爺何罪之有?”喬宓微微傾身,扶起忠勇侯。

喬宓哪能不知,忠勇侯此舉,是在堵悠悠眾口。

不過有什麽關係,她喬宓行事,從來都是隨性而為!

何況,這喬老太太又是被遷怒呢!

聖子最近情緒,有些不穩呢!

是欲求不滿?

喬宓暗自思忖,還似笑非笑的看了姬爃一眼。

姬爃一臉的正經嚴肅,這會兒絲毫看不出異樣來。

忠勇侯看了眼喬老太太的生機全無的屍身,羞愧的垂下頭,道,“陛下,家母雖有過,但已受天罰,請陛下允許微臣為她收屍。”

喬宓大手一揮,很是寬厚仁德,“準了!”

忠勇侯親自背上喬老太太的屍首,向喬宓告了退。

百官見此,一時唏噓不已。

李尚書還跪在地上,彼時屁都不敢放一個,喬老太太前腳剛起誓,後腳就被雷劈死,邪乎!太邪乎了!

莫非,此女真是天命所歸?

那此前給他指引明路的神女又是怎麽回事?

一招無形的震懾,又讓蠢蠢欲動的官兒們消停了。

一場小鬧劇後,百官終於伴駕回宮。

終於到了最後環節,頒布即位詔書,宣布改元,並對有貢獻的官員進行封賞。

這封賞當中,除了忠勇侯等已然在明麵上支持喬宓的官員外,竟還有一個失蹤的寧王!

喬宓對寧王的封賞是:寧王賑災有功,監鄉試守紀有績,忠誠為國,茂爾誠節,勞苦功高,追封一等親王……

此詔一出,百官也是始料未及。

為此,喬宓又拉了一波人心。

當然,有賞亦有罰,賞罰分明。

此前視察民情,吏部、工部、禮部三部的官兒們還遺留一堆處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在喬宓手裏,活罪反而更讓人難受。

除此外,曆來,別的皇帝登基是大赦天下,唯喬宓頒布的是:嚴懲惡徒,撥正冤案,百姓有求必應,有問必答,嚴厲打擊黑惡勢力,除惡務盡,弘揚正氣,保證人民人身財產安全……

這則詔書一落地,民間幾乎是家家戶戶都在對喬宓歌功頌德,喬宓隻覺得自己體內的信仰之力瘋狂上漲,感覺自己隨時都可以原地飛升了!

說到這兒,瑪麗蘇已經徹底陷入昏迷了,她基本跟係統的連線也斷了,所以如今喬宓也不知道自己的瑪麗蘇值是多少,還有甚作用,還需不需要完成係統任務等等。

不過,隨著她已明顯感覺到逐漸完整的魂魄,這些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

這期間,喬宓還發現了一個小秘密。

她身邊每當有姬爃時,頭頂的天氣似乎跟姬爃的心情有著某種關聯,所以,劈死喬老太太的雷電並非無中生有。

比如,喬宓心情好的時候,撩他,頭頂的天氣會變得格外晴空萬裏,甚至還有七彩祥雲!

還比如,喬宓忙著跟百官鬥智鬥勇時,偶爾會忽略到他,頭頂的天氣就會肉眼可見的變成多雲轉陰。

再比如,有一次喬宓半夜醒來,發現姬爃竟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還看著看著,天空突然就下起了瀝瀝小雨!

特別是最近,喬宓發現姬爃的心情更加不穩定,主要出現在她跟離暘說話時,哪怕離暘很久很久沒有變回人形,姬爃的心情也是時陰時雨,也不知他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就很讓人費解!

不過魂魄逐漸圓滿,喬宓心情倍棒,也沒去深究這些。

時光如梭,次年二月,時隔多年,終於迎來了春闈,即會試。

這年的會試比過去更加激烈,同時,為了廣納人才,幾場下來,合計四百名貢士進入殿試,這其中,文曲星轉世的姚書林突然一騎絕塵,突圍成了本屆考生中十分醒目的佼佼者。

三月,殿試。

喬宓以女帝身份,親自現身,為各位貢士加油打氣。

女帝陛下一直出現在傳聞裏,如今,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親眼見到女帝陛下竟如此傾國傾城,一時間更是熱血高漲,昂揚鬥誌。

貢士們熱血高漲了,隻是天氣卻突然陰沉了下來。

正**演講的喬宓:“……”

“怎麽又不高興了?”從殿試場上下來,喬宓偏頭問姬爃。

“沒有。”姬爃嘴上說著沒有,就是這天,還是暗沉沉的。

“嘿!”喬宓頓覺新鮮,背著手,偏頭彎腰,跟小老太太似的,圍著姬爃轉圈打量他,“還學會使小性子了?”

姬爃:“……”

姬爃伸手捂住喬宓的眼睛,“喬喬,別看……”

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嫉妒時的醜陋,他不想給她看。

可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