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墅回到玉蘭峰的時候,雲渺正在躺椅上曬太陽,聽見他回來的動靜也不抬眼:“跑哪裏鬼混去了?”

江墅覺得奇怪,之前他去探聽絲絲消息的時候也沒見雲渺管他啊,怎麽今天這話裏陰陽怪氣的。

他上前蹲在躺椅旁,臉上掛著乖巧:“哪裏都沒去,師尊想我了嗎?”

雲渺斜眼瞅他,看著江墅臉上的乖巧覺得這是心虛,心中升出一股無名的煩躁:“你若是看上哪個峰頭的師妹,為師豁出老臉去給你提親也不是不行。”

雲渺覺得這股煩躁是因為男主和女主的見麵,萬一這倆人相愛了,她就吃不上江墅做的飯菜了。

甚至她覺得自己都要當婆婆了,嘖,當女主的婆婆……

“師尊是想我了還是想吃什麽了?我新學會了嶺南那邊的菜式,師尊要不要嚐嚐?”

“你要是喜歡襲蕊,也不是不行,不過你知道我和問蒼的關係不好,你倆在一起的別扭,我也不是讓你在我和襲蕊之間選一個,就是你和襲蕊在一起之後,就住去問情峰吧,別在我這兒礙眼了。”

“要不我們吃全蟹宴?”

“那個襲蕊不是還在你渡雷劫的時候偷襲你,你怎麽會喜歡他?”

“師尊吃蟹黃小餛……你說什麽,師尊?”

雲渺:“……”

遭了,說漏嘴了。

雲渺起身就跑,江墅隻覺得眼前一閃,隻剩下一個輕微搖晃的搖椅,而搖椅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

遠處看著這一出的即墨蘭澤:“……”

他該在哪裏?在車底?還是車裏?反正不該在這裏。

即墨蘭澤正要走,忽然覺得有一道陰鷙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下一秒眼前就出現一個人,讓即墨蘭澤不由倒仰:“你要幹什麽?”

這孩子也忒嚇人了吧。

玉蘭峰沒一個好東西。

江墅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你是什麽知道知道我身份的?”

“你什麽身份?”即墨蘭澤問道,忽然又覺得這句話有些看不起人,再看江墅的臉色,果然難看得很。

想了想畢竟吃人嘴軟,他又解釋道,“你是說你是江墅的身份,還是雲渺第一個徒弟的身份,還是魔修的身份,擁有曠古聖體的身份?雷獸契約者?還是得月樓的幫廚?”

江墅:“……你找死?”

即墨蘭澤:“別這麽凶啊你,你雖然是結丹二期,還是八靈根,可你打不過我,嘿嘿。”

眼看著江墅就要動手,即墨蘭澤逗完孩子抓緊時間跑了。

……

雲渺把自己關在房裏,有種惡作劇被抓包後的心虛。

這該死的江墅,都怪他說什麽吃的,一直幹擾自己的思緒,真煩,談戀愛就談戀愛,幹什麽弄得天下人都知道。

【宿主,這好像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吧。】

許久不出現的係統忽然在雲渺的腦海裏出現。

【嚇死我了,你怎麽突然冒泡?】

係統無語:【宿主,該說不說,本係統現在感知你的心情為惱羞成怒,請問你羞什麽,請問你怒什麽?】

雲渺:【要你瓜,快去度你的假去。……對了,你怎麽回來了,任務出什麽問題了?】

係統:【我就是覺得好就沒出現了,出來刷一下存在感,順便看一下你任務完成得怎麽樣……讓我看看……臥槽宿主你幹了啥!怎麽進度條變成了紅色?等等等等,什麽是八靈根?等等等,劇情線怎麽偏那麽多?宿主你真把男主上啦?】

係統震驚的聲音不斷在腦海中響起,還有絲絲的抽氣聲。

不過好在進度條已經快拉滿了,係統又有些欣慰道:【看這個樣子,任務應該快完成了,等江墅打開飛升通道宿主你就可以離開啦。】

雲渺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心虛的,反正係統一看麵板,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看係統沒發現什麽,她催促道:【沒什麽大事情,脫離世界的時候會聯係你的,你接著度假去吧。】

係統想了想,這個宿主是老快穿人了,做攻略任務和毀滅任務的時候都得心應手,一個沒什麽養老難度的,於是決定離開,臨走前隨手劃拉了一下人物屬性麵板,看著一道道滿值,係統好心提醒道:【宿主,現在男主的黑化值是95,占有欲是120,心動值是120,都是超標狀態哈,你小心點,哦還有女主,女主的黑化值0,占有欲50(正常),心動值75。男主都成女主的舔狗啦,不是說男主對女主是欣賞大於愛麽。】

係統沒有實時盯著劇情的發展,對於這個數值也還能接受,隻要不是男女主都變成瘋批就行。

係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撂下這句話就已經沒有了蹤影,但凡它多扒拉一下,看到宿主的心動值,就知道它的宿主完啦,陷入愛河啦。

【雲渺:黑化值75,占有欲100,心動值94】

聽到係統中男主的心動值和占有欲,雲渺身上好像有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澆得她透心涼。

可心卻沒辦法飛揚,反而下沉起來。

什麽時候江墅對襲蕊的感情這麽深的?

難不成是這十年中的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數值都是120,這是數值的極限,並不是江墅感情的極限。

怪不得襲蕊沒有傷害絲絲,她好歹也是絲絲的繼母,當然不會傷害絲絲啦。

雲渺努力壓下心頭的煩躁,狠狠搓著指尖,壓製住自己想要砍些什麽的衝動。

——

漆黑的夜空中,明月高懸,清朗的星輝灑在整個雲鳴山脈上,好像地上撲了一層的白霜。

夜深的玉蘭峰上更加靜謐。

雲渺躺在**,此時的她已經收拾好心情,沉沉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道玄色身影趁著夜色有幾分熟練地從窗戶跳入她的房間。

房間裏到處都是雲渺的氣息,花果香味有些濃烈,仿佛擺滿了熟透了果子。

**的人背對著外麵,這方便了江墅,他悄無聲息坐在了床邊,猶豫再猶豫,還是沒敢睡在雲渺的身側。

這裏不是驪朝的邊境,這裏是玉蘭峰,他們是師徒。

這個認知讓江墅十分不爽,他坐得近了一些,撥開雲渺頸肩的發絲,指尖碰了碰那柔軟的耳垂。

僅是這片刻的觸碰,就讓江墅的心莫名平靜了不少,不知道從哪裏滲出點點甜蜜。

這觸碰又像罌粟,讓江墅食髓知味,忍不住觸碰更多。

他捧起雲渺柔順的發絲,在肉裏揉捏,仿佛在揉捏雲渺的每一寸皮膚,眼神不停地在雲渺身上掠過。

忽然,他看到了一顆小小的紅痣,像是雪地紅梅的花瓣,那個小痣在雪白的耳後灼灼耀眼。

這個痣,他見過——

在那個荒唐的夢裏,他無數次親吻啃咬這顆紅痣。

不荒唐麽,他從沒注意到師尊耳後有這樣一顆小痣,為何會在夢中發現,為何在夢中那樣的清晰,就像現在一樣。

難道現在也是夢境嗎?

如果現在不是夢境,那在秘境之中,也不是夢境——

……

雲渺在夢中並不安穩,按理說她這個修為不該會做夢,可她無端夢到了十年前求仙路上攔住她和江墅的那一隻巨蚺,隻是她被那隻巨蚺抓住,被巨蚺勒緊腰腹,仿佛要將她絞成兩半。

千鈞一發的時候,雲渺大口喘著粗氣醒來,可腰腹上被緊緊勒住的感覺還是那樣清晰,她不由低頭看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腰腹上橫著一條肌理分明的臂膀。

雲渺:!!!

她毫不猶豫,一腳向後踹了出去,剛準備摘下蛇結,手就被人狠狠按住:“師尊。”

那聲音沙啞中還帶著倦意,聽起來卻更魅惑。

雲渺也聽出是誰:“江墅,你在幹什麽!”

江墅聲音清醒了兩分,卻夾住聲音,帶著魅惑和勾人:“我在,睡師尊啊!”

!!!

雲渺如遭雷擊,她剛剛聽到了什麽不幹淨的話,整個人瞬間燒了起來,大罵一句:“逆徒!”

江墅勾著唇嗬笑一聲,鳳眼微微上揚,帶著勾人的笑意,雲渺被他壓在身下,乍一看到這個笑容,連反抗的力氣都弱了幾分。

“師尊,既然你都說了我是逆徒,那我不如多做一些逆徒該做的事情吧。”

江墅健碩的上半身壓了下來,他隻穿著玄色的單衣,溫度滾燙,健碩與柔軟相接的瞬間,雲渺被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讓我猜猜,師尊喜歡哪裏?”江墅擒著雲渺的手鬆開,冰涼的指尖捏住雲渺的耳垂,在雲渺耳邊呼出撩人的氣息,“我記得師尊被吃耳垂的時候,嬌吟得更好聽。”

雲渺現在全身沒有一處不燙的,燙得她身體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掙脫本就力氣比她大上許多的結丹期二層的江墅。

她怒瞪著眼,“江墅,你放開我。”

隻是這聲嗬斥卻並沒有多少威懾力,聽上去更像撒嬌。

“不放,我是師尊的逆徒,當然不能聽師尊的話。”江墅上口咬了一下那軟嫩的耳垂,滿意的聽到一聲難耐的輕呼,這讓江墅更加愉悅。

果然那不是個夢吧,連反應都一樣呢。

師尊——好好吃——

雲渺被他咬得神智昏沉,身上的溫度幾乎要將她融化,她顫著聲音:“你這個逆徒,好好好,你——你、你別放開我。”

她隻能反其道而行之。

殊不知,江墅等得就是她這一句,雙眼放過,長臂撈起雲渺就往懷裏按,這下不僅是半個身子,而是完全壓上了雲渺,身子的每一處都緊緊相貼,隻差一步就能完美契合。

江墅難掩得意,唇部在雲渺頸邊流連,那濃鬱的花果香氣簡直比在冥夜花叢中還要銷魂。

“師尊,逆徒也是徒兒,當然要偶爾聽聽師尊的話,這可是師尊不讓我放開的。”

雲渺想掙紮卻被按住,隻能發出陣陣呻吟和喘息:“狗東西,放開我。”

狗崽子平日裏哪敢對她這樣,這是什麽刺激到她了?還是襲蕊不喜歡他?

對了係統說過,男主現在是女主的舔狗,他是表白襲蕊失敗來自己這找存在感了。

雲渺無力地望著床頂的羽白帳幔,聲音變得酸楚:“江墅,你要喜歡襲蕊,就去找她,我是你師尊,你怎麽如此折辱我?”

江墅動作緊緊頓了一下:“師尊還不知道我喜歡誰,那是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說罷他大掌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