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裏，南七將吸管啪地插進奶茶杯子裏。
低頭咬住吸管喝一大口，楊枝甘露，永遠滴神！
手機進入來電。
接通。
“我到了，你在二樓。”
南七再喝一口楊枝甘露：“我在三樓的奶茶店，你坐電梯上來後往南走，就能找到我。”
人來人往，南七咬著吸管，看到人群裏朝自己走來的沈亦。
“這裏。”南七招手。
沈亦大步走到南七麵前，彎下身抱住南七。
南七：“……”
南七眨了眨眼，伸出手回抱住沈亦。
笑道：“我給你留的紙條被糖糖藏起來了？”
沈亦一哽，咬牙切齒：“糖糖撕碎了紙條，把碎片扒拉進了茶幾下麵。”
南七被逗笑。
沈亦在南七身邊坐下，幽幽問：“很好笑？”
南七應該回答不好笑。
但——
“好笑。”她反問沈亦，“不好笑嗎？”
沈亦心口窒悶。
“給，”南七將另一杯楊枝甘露推到沈亦麵前，“第二杯半價，就給你買了。”
沈亦垂眸，看著南七買給自己的楊枝甘露。
嘴角忍不住上揚。
一杯楊枝甘露就哄好，真是可愛。
南七腦袋歪到沈亦肩膀上，乖巧黏人。
沈亦卻僵住身體。
很害羞。
他滾了滾喉嚨，忽然靈光一閃找到話題：“你買的衣服呢？”
南七身上穿了一條裙子。
沈亦皺眉：“隻穿了一件？”
南七轉過臉，跟沈亦貼得極盡。
呼吸交纏，曖昧旖旎。
“買了很多，”南七臉埋進沈亦脖子，“讓店員送貨上門了。”
沈亦點頭，很鎮定。
隻是臉有些紅。
“對了，”南七咬住沈亦耳垂，感受著沈亦驟然僵住的身體，愉悅地笑說，“我叫南七，南方的南，七夕的七。”
南七。
沈亦記下這個名字。
忽然見南七站起身。
沈亦抬頭。
四目相對，南七笑容燦爛：“走吧，去給你買衣服。”
沈亦微怔。
南七拉沈亦起來：“五樓有一家男裝店，裏麵的衣服特別好看，我給你買幾套。”
沈亦嘴角再次忍不住上揚。
南七給他買衣服。
可進到五樓的男裝店，沈亦傻眼了。
的確是男裝店，但風格……很大膽新潮。
“這件不錯，”南七指著牆上掛著的一件衣服對沈亦道，“你試試。”
沈亦：“……”
南七要他試著的衣服是裙子。
一條男士裙子。
沈亦：“…………”
沈亦拒絕。
但拒絕無效。
“你當初給我買那麽多衣服，”南七推沈亦進試衣間，“我都穿了，現在我給你買的，你也要穿。”
下一秒裙子塞進沈亦懷裏。
南七微笑：“穿吧。”
說完關上試衣間的門。
試衣間裏沈亦沉默，長久的沉默，他看著懷裏的裙子，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南七絕對是在報複。
但即使南七在報複，沈亦也毫無辦法。
南七給他買的，不能不穿。
沈亦歎口氣，認命地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裙子。
裙子上半身很正經，可下半身卻開衩，沈亦的腿漏了出來。
篤篤篤。
南七敲門：“穿好了嗎。”
沈亦抬手摁住心口，冷靜，要冷靜。
“……好了。”他打開門。
門外南七看到穿裙子的沈亦，亮起眼睛，風流地吹一聲口哨：“美人！”
沈亦麵頰發燙，忙關上門。
等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出去，卻見南七正從貨架上拿裙子，而南七懷裏已經肉眼可見地堆了五六套裙子。
沈亦感到不妙：“你幹什麽？”
“給你買衣服啊。”南七笑道，“一件裙子不夠，我們多買幾件，這樣你可以換著穿。”
沈亦靜默片刻，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我可以拒絕嗎？”
南七微笑：“你覺得呢。”
沈亦：“……”
買完衣服乘電梯下樓出商場，沈亦垂著腦袋，弱小無助又可憐。
他控訴：“你在報複我。”
南七挽住沈亦胳膊，笑眯眯道：“我沒報複你，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亦心梗。
南七忽然道：“送你件禮物。”
沈亦一呆。
下一秒見南七變魔術般，手裏出現一根紅繩，紅繩上串著一個金色的鈴鐺。
“你看，”南七搖晃鈴鐺，“不會響。”
接著拽過沈亦左手，將紅繩綁到沈亦手腕上。
晃一下沈亦手腕。
叮鈴鈴。
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
沈亦錯愕。
兩人回到車裏，沈亦動一下手腕，鈴鐺發出聲響，他忍不住問：“這鈴鐺……”
南七笑：“想知道這鈴鐺為什麽會響？”
她說：“這鈴鐺如果其他人戴上，不會發出聲響，但你戴上會響，”問沈亦，“你說這是為什麽？”
沈亦心跳加快，片刻後目光轉向前方，手握住方向盤，冷靜道：“想吃什麽？”
南七：“火鍋！”吞口水，“之前一直是貓，除了貓糧跟貓罐頭，其他什麽都吃不了，現在終於變成人了，我們去吃火鍋！”
半小時後，兩人到達火鍋店。
南七跟沈亦點完餐，店員卻沒走，隻見店員清清嗓子笑說：“今天是我們老板跟老板娘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來我們店裏的情侶可以參加默契猜猜猜環節，如果默契度高，飯錢可以打折，最高可以打五折。”
問南七跟沈亦：“兩位要試試嗎？”
南七點頭：“行。”
被情侶二字擊中心髒的沈亦：“……可以。”
默契猜猜猜開始。
第一個問題：“請問兩位什麽時候正式確定的關係？”
南七沉默。
沈亦也沉默。
很簡單的問題，卻不好回答。
若說主仆關係，那應是南七一個多月前碰瓷沈亦的時候。
若說情侶關係，是剛剛聽說飯錢最高可打五折的時候。
店員催促：“兩位，想好答案了嗎？”
南七看向沈亦：“喵。”
店員：？
店員：！
這是什麽暗號！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暗號，但覺得被塞了一嘴狗糧。
沈亦成功接收南七暗號。
兩人同時回答：
“一個多月前，她碰瓷我時確定的關係。”
“一個月前，我碰瓷他時確定的關係。”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店員莫得感情，又被塞了狗糧，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