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十二 萬裏河山step.09
沒過一年，癡兒皇帝這個形象被當今聖上雷厲風行的改革給徹底顛覆了，賦稅的改革、興修水利建設、科舉改革修建私塾、大量征新兵等等，總之除了丞相府兩個還窩在**睡覺的人外，朝廷內外都震驚了！
三大老臣更是坐立難安，他們的猜測很有可能一語成讖，那個癡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明明那張臉還是那樣蠢啊，為什麽氣場全然不一樣了？還帶回來一個小蘿莉安頓在旁邊，嘖嘖，果然智商上去了口味也變得這麽有欣賞水品了麽？三人私下商討了幾個晚上，決定先把自己以前貪汙腐敗的罪證能滅口的滅口，能銷贓的銷贓。金銀珠寶還是小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件事情的話，就算再怎麽勞苦功高也會被株連九族的，就像當年撫遠大將軍的王氏一族一樣……
“臣下餓了，請陛下去做點吃食。”
“臣下乏了，陛下幫我把這本書拿到書架上放著吧。”
“恩，就是這樣，陛下不要動，好好圈在臣下懷裏當暖爐。”
“……”
自從侯爵那天早上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強上了美人，作為一個色眯眯的禽獸看著美人滾落的淚珠，隻得巴心巴肝地謝罪，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在睡夢中還能幹這麽禽獸的事情。但是，美人張開腿的刹那，赤果果的證據卻展現在眼前，還有比現在更糟糕卻更幸福的存在麽。臥槽！為什麽這段曆史有點熟悉？！還有這淡淡的腰部酸疼，難道又是腎用過度了麽？總而言之，侯爵又開始了狗腿子的生涯……
“我能稍微動一下麽？”被當成球在懷裏隨便揉捏什麽，太可悲了，他明明是年下攻啊！雖然肌肉在短期的鍛煉下還沒長出來，但明顯自己長高也長瘦了啊！！！
司空逸正整理手中的奏折，感受到懷裏某個玩具不停地扭動也是笑了，“啊，對了，最近在皇位上的那個冒牌貨差點被三大老狐狸識破呢，還是臣下努力圓場才順利度過此關，陛下是不是要獎賞臣下呢？咳咳……”
果然某個原本還不滿的阿宅一動也不敢動了，棲居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萬惡的封建貴族主義！有權有錢才是大爺qaq而且美人的病最近似乎越來越嚴重了，自己作為癡漢攻得哄著。
“咳咳……看來九黎族的月翼小姐一聽聞臣體弱多病就一心想要充入陛下的後宮呢，嘖嘖。”摸著身下僵硬的狗頭，司空逸笑得溫柔極了，“陛下想看南蠻第一美人的畫像麽？”
“額，”侯爵雖然很好奇但努力把持住了，“那個，我已經不是陛下了，現在隻是一個簽了賣身契賣給司空丞相你的平民啊！”
“啊，我差點忘記了。陛下現在是臣下的奴隸……”司空逸獎勵性地親親身下的寵物奴隸圓潤的耳朵，這主動的調戲態度讓某個阿宅總是懷疑攻、受位置是不是反了……但是也有可能自己是忠犬癡漢攻屬性的緣故啊，哈哈……
“唔？！咳咳……”司空逸看著手帕上的汙血微怔。
“咳嗦還沒好麽，我都說了讓你少做這些工作，讓王生那個想要改變世界的二貨去就好了，你看你最近咳嗦越來越嚴重了……說好的元宵節一起去看花燈呢，所以最近好好休息吧，我幫你把這些做完。”
侯爵窩在司空逸的腿上得意地展示著自己多聰明，將天下第一重擔交給別人來做，而自己隻用做米蟲就好了，而隔壁老王做的那些功與名都歸於自己名下，哇卡卡卡卡……
“陛下真很天下第一聰慧之人，臣下敬佩……”
司空逸抹去嘴角不停溢出的汙血，身體和精神控製最後的時限麽，雖然如自己的願了，但是總覺得不放心沒看著這傻子走下去……雙眼開始失神，腦內的走馬燈開始轉動，許多碎片開始融合，許多畫麵一閃而過……難得自己能切身地感受一次死亡，莫名居然有點高興，啊，大概是因為自己看了很多次這家夥任性地走在自己前麵了吧……
“喂喂，話說元宵那天看花燈猜燈謎的話你得讓著我，不然我多沒麵子啊……”侯爵還在侃侃而談麵子問題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心上人雙眼開始逐漸黯淡了……
“再一起去看花燈……”
司空逸恍然間看到了雪雷險峰上那個拎著舊花燈孤寂的狼族王者，日一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看著終年不變的大雪，思念著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人渴求著永遠也達不成的祈願。原來變成凡夫俗子的自己也會……
“魅清。”
侯爵一顫，迅速回過頭想弄清某些事情時，額頭卻被羽毛般輕掃而過，“再見。”
公元前201年冬，青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空丞相，薨。
“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惡之；祿厚者，怨歸之。但是司空丞相卻是在朝內朝外都深得人心呐，即是權相又是名相，如果父親當年像司空逸那樣圓滑一點是不是也不會因為那種小事而演變成不可挽回的悲劇呢。”明黃色長袍的帝皇看著城牆下出殯的長隊感慨，自己追尋的真相那樣悲傷卻又那樣的好笑，父親……
“……”
“你就這樣走了麽，朕下個月大婚，南蠻和親獻上許多馬匹和金銀珠寶……有了這些，朕就能把北狄殺出關外了。你當初不是很在意這封國的江山，所以才和朕做交易麽。”
“……”身著白衣孝服的青年駐足，轉過頭揮手，“解藥我已經給了，皇上玩的開心就好，我走啦。”
“……”
“主子，以前是司空逸護著他我們不好下手，留下他會對日後主子您的地位不妥，不如……”旁邊的小太監搓著手極力諂媚，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扳倒了蘇青這個閹狗，將蘇青三分之二財產都獻給少將軍的功臣。
“罷了，先緩一緩。”
王生看著滿城的白幡內心五味雜陳，皇宮京城裏幾乎都布滿了自己的耳目，大權已經隨著司空逸的逝去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裏了，封國所有人任意宰割的生殺大權……權利就像一頭老虎催促著自己不斷嗜血，而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了。
“陛下，南蠻第一美人月翼小姐求見，說是陛下已經推遲了幾個月了，族人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希望現在就能見到陛下商議典禮之事。南蠻女子不懂中原禮儀，說話一點都……”
王生，不，是封國的國君看著匍匐在腳下戰戰兢兢的臣子，仿佛透過這個身影注視著另一個人，那個在朝堂上永遠雲淡風輕、雅若謫仙的人，他的脊梁即便是在跪下時也依然如同麵對麵平等站立一般，令自己這個冒牌貨如芒在背。
“陛下？”裴鬆之微微抬頭瞥了一眼，自己是越來越摸不透麵色陰翳的皇帝了。
“好了，傳旨下去，後天讓禮部去和他們商議事宜。不過是個蠻女，即便進宮也不過冊封妃位，裴大人你也去幫忙監管一下吧。”
“是，老臣接旨。”
看著裴鬆之遠去，王生眯起犀利的雙眸，王氏一族的血海深仇，是時候開始著手了，讓這三個老臣告老還鄉了……
幾個月後，封國聖上娶得南蠻第一美人，大婚當日龍心大悅，大赦四方。甚至有民間傳言，聖上他已經醉倒溫柔鄉樂不思蜀了……而在這普天同喜的日子裏，平日裏最繁華熱鬧的九仙樓卻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九個花魁不知所蹤，所有侍女婢子都早已被遣散了。其中靈仙閣的蓮心姑娘卻是搖身一變站在皇宮的城樓上遙望遠方河山，現在的她是真正的脫胎換骨了，她是南蠻第一美人——月翼，也是皇上最愛的妃嬪！
情蠱，隻要施蠱者活著，永遠永恒的愛情就不會離開自己。
感謝月翼小姐給了她滿足一生夙願的機會，江山社稷於她不如一世繁華紅塵，她將一步步扶搖直上奪取那頂隻屬於她的鳳冠……
“怎麽跑到城樓上來了當心風大，愛妃……”高大的男子難以自製地從背後擁住自己之前還嗤之以鼻的蠻女，雙眸全然是毫無掩蓋的愛意。
“沒什麽，陛下，隻是有點想念家鄉罷了。”蓮心幸福地依偎在心上人懷裏，改變了容貌也沒有關係，虛假的幸福也沒有關係，隻要這一刻兩人是彼此相愛的。蓮心不再去看城下的喧鬧人群……
“你跟著我幹嘛啊？”出了宮牆一身素白的侯爵就被纏住了，無語地看著跟在身後的雙眼通紅的蘿莉。
“你個大壞蛋，就是因為你把皇位讓給小哥哥了，小哥哥才變得越來越奇怪的。嗚嗚嗚……”
看著蘿莉哭得這麽傷心什麽都要在大街上吐露完了，侯爵趕忙將小姑娘帶回丞相府，這姑娘他之前見過一次，18歲的合法蘿莉，好像是因為幼時被師傅當做藥人所以一輩子都隻能保持幼女的模樣了。要是換作之前的他絕壁是收下這樣可口的幼女了，可是自己已經是心有所屬的男人了，作為一個變態的阿宅也要把持住最後的底線。
安慰好淚眼汪汪的幼女，侯爵毫不猶豫地讓支招讓她回到神醫穀哄騙她隻要好好呆著，她的小哥哥會來接她的，糯米連續問了幾次確定這樣有用才喜滋滋地抱著浮玉姐姐送來的包袱走了，一張小花臉也破涕為笑，侯爵哥哥說的多對啊，皇宮不過是個漂亮的鳥籠，不如外麵世界來的自由，小哥哥也會膩的然後會來找糯米的。
“浮玉，你之後就跟著糯米暗中保護她吧，不用管我了。”侯爵優哉遊哉坐上司空逸經常坐的太師椅上搖晃。
“主人已經讓婢子我好好保護你了，雖然婢子不喜歡你，但是主人救命之恩浮玉一生難以回報。”紅衣美人站在侯爵旁溫順地低下頭去，但是嘴巴卻毒舌的不得了。
“跟著我旁邊能幹什麽，又不能上關外殺敵禦辱。反正司空逸也不在了，你自由了。”侯爵撥著115豔麗的絨毛，惡劣地拔著雙翼下細小的絨毛，疼得115惡狠狠回扇了玩家幾個耳光。
“要婢子走也可以，婢子有一事想問：你真心愛過主人麽？”
麵對浮玉嚴峻認真的臉，侯爵忍不住笑了，語氣輕佻的不得了，“哈，我以為你要問什麽，當然愛啦，司空逸長得比所有我看過的女人還漂亮，我為什麽不……”
“啪——”
浮玉忍不住動手扇了侯爵嘴巴，眼角卻被淚水浸濕了，這種沒心肺的混蛋！！！他知道主人癆疾有多麽難熬麽，寒冬臘月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為了這樣的人不停地灌藥硬撐，明明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浮玉走後的第三天，老太傅也派人給侯爵傳了一封信，拆開信後，侯爵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偷懶的時候老太傅也幫忙打過掩護，慢慢讀下去，每段字都透露著讓自己趕快逃走，宮裏的那位人準備奪取自己的性命。
“逃走？朝哪裏逃走，哪裏都不是自己的歸宿……”侯爵抱著115空鬧鬧地看著以前和司空逸度過的府邸。
“沒錯，你哪裏都去不了，地府才是你最終的歸宿。放心，這次再也沒有下個世界可以逃了，我以心魔發誓。”
清泉般清脆的聲音婉轉動聽，繁複的銀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南蠻第一美人月翼驕傲的出現在孤家寡人的侯爵麵前。毫無有緣地、兩個人甚至沒有在這個世界見過一麵，卻升起濃濃地殺氣。
“終於按捺不了麽？”侯爵如釋重負地看著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不管一個人的外貌怎麽改變但是眼神卻會出賣內心的想法。
幾年過後，京城裏的行人路過重新修建的丞相府總會想起那晚熊熊燃燒的大火，詭異地整整燃燒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清理灰燼時居然發現了兩個人的屍體，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整個被焚燒地隻剩稍微比較成型的灰燼，而女的的屍體卻是沒有一個整形，隻剩下灰黑的銀飾。結果順天府查下來對外稱到，這對男女隻是偷偷潛入丞相府偷到旅資的私奔男女，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再過幾年之後當今聖上擊敗北狄收複了所有的失地，而南蠻的第一美人也誕下麟兒晉升為貴妃，三大股肱老臣都遞上辭呈告老還鄉皇上也恩準了。之後幾年卻是更讓封國百姓稱奇的了，怪事年年有，這幾年尤其多，尤其是司空丞相死後。
誰能料到當今聖上盛年卻將皇位丟給年幼的孩子，又將三大老臣的後代提拔為新一任的輔佐大臣後消失在青山綠水間了……
百姓不確定這前十幾年是癡兒的皇帝是不是舊病複發了，但是卻並不是那麽關心了，因為天下太平了，好日子又回來了。
誰當皇帝又有什麽關係呢，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