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有兩件拍賣品,但淩瑤已經沒有心思在那兒等了。

找侍女帶著她付了冰龍印和太初玄參的價格後,她便帶著昊乾悄悄退場。

緩步走出拍賣場,淩瑤在角落裏隱藏身形領著昊乾來到了濟天派的一處小據點內。

將冰龍印和太初玄參放到昊乾的乾坤袋中,淩瑤半蹲著,與他視線齊平,輕聲囑咐:“為師還有些事要辦,你先跟著濟天派的同門回去。”

昊乾似乎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麽事,忍不住抬起小手拉住她的衣袖:“師父會有危險嗎?”

淩瑤帶著微笑,摸了摸他的頭:“為師可比他厲害多了,小事一樁。放心,乖乖在玄虛峰等為師回來。”

昊乾心中一陣矛盾,終究還是沒有再開口。

他的心中有兩種念頭互相衝突,既希望淩瑤就此死去,那麽自己的死局自然解開,卻又隱隱有些擔心,希望她能平安回到濟天派。

托付好昊乾,淩瑤悄然來到了鶴歸城外,等著聶鬱然出現。

她離開拍賣場時,在聶鬱然身上留下了一絲精神力印記,不怕跟丟。

過了約一個時辰,聶鬱然一行人才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他顯然平時橫行無忌慣了,帶著這麽多人招搖過市,懶散地躺在一張大**,由低階修士抬著,懷裏摟著拍賣場內見到的那名美貌女子調著情。

兩個應該是保護他的元嬰後期男人被他低聲吩咐了一番後隱身離開,淩瑤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想去攔截另一個拍下不少寶物的門派。

真是貪心呢。

茂密叢林中,淩瑤身形詭秘地緊緊跟著。

她精神力雖然不能與巔峰時期相比,但也遠遠超過現有元嬰水平,大約比一般的化神期修士還要再強一些,所以並不擔心會暴露。

看著對方進入了一處環境險絕的峽穀內,淩瑤看準時機,沒有猶豫,立刻動手。

“寒魄箭。”

淩瑤輕輕吟唱。

半空中瞬間凝聚起數十發似水非冰的長箭,帶著破空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了聶鬱然一行人。

低階修士瞬間被穿透心髒一擊斃命。

結丹以上的修士則反應迅速,果斷應對,躲過了這一攻擊。

聶鬱然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目光森冷地看向半空中的淩瑤:“是你?”

淩瑤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哪怕仍戴著半截麵紗也能感受到驚人的美貌,她一襲白衣,飄浮在半空,如神女降世。

“青冥宗的少公子,又見麵了,此次小女子不請自來,是想向您借一樣東西。”

聶鬱然冷哼一聲:“想讓本公子把那件殘卷送給你?”

淩瑤掩嘴輕笑:“嗬嗬,自然不是。”

“那你想借什麽?”

淩瑤神色一冷,眼神森寒:“自然是你的命。”

隻見她手腕一抬,暗紅色的昭天劍便出現在手中,蓮步輕移,攻擊瞬發而至。

其他人都是些元嬰以下的小嘍囉,淩瑤並不放在眼裏,她需要對付的隻是聶鬱然而已。

不過他們仍是忠心耿耿,前仆後繼地保護著聶鬱然,隻是螳臂當車,完全抵擋不了淩瑤一劍。

少數幾個實力強一些的護衛也隻是勉強抵擋,沒多久也敗下陣來。

很快,地上便躺了一地的屍體。

昭天劍發出歡快的低吟聲。

“你我同為元嬰中期,就如此囂張嗎?青冥宗你也敢得罪?”

聶鬱然的體內湧出一股青紫色的靈氣,雙唇泛黑,十指指甲也變得漆黑如墨。

整個人看起來陰冷可怕。

“青冥毒爪。”

他低吼一聲,十指成爪,身後浮現出一隻做出同樣動作的巨大青紫色鬼爪,朝淩瑤抓來。

鬼爪經過之處,所有樹木花草全部瞬間枯萎,化為灰燼。

淩瑤不敢沾染毫分,腳下生出一小朵蓮花,整個人從原地瞬間消失。

但那鬼爪也瞬間改變了方向,仍舊朝她襲擊過來。

聶鬱然看著不斷躲避的淩瑤,嘴角彎出一抹陰寒的笑意:“如果你不想今天死在這裏,勸你好好向本公子求饒,說不定本公子大發善心就放過你了。”

“嗬,現在說這種話未免太早了吧。”淩瑤冷笑。

空氣中突然迅速凝聚起一股潮濕的水汽,強烈的靈力波動擾動得四周樹木四下倒伏,遠處鳥群驚飛。

“碧海潮生。”

似乎從九重天上落下一條瀑布,水浪翻卷間,似乎連空間都被撕扯出一縷縷的空隙。

麵對如此神跡,把人類襯托得太過弱小。

這條瀑布與聶鬱然的青冥毒爪轟然相撞。

沒有發出劇烈的碰撞和爆炸聲,但兩人攻擊糾纏中,空間被不斷地撕裂,留下一個漆黑的空洞,許久才恢複。

聶鬱然被攻擊反噬,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

淩瑤漂浮在半空中,身後水浪翻卷。

“如果你不想今天死在這裏,勸你交出九霄靈狐卷殘卷,好好求饒,說不定我大發善心就放過你了。”

聶鬱然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雙眼發狠咬牙切齒地說:“你做夢!”

他雙眼變得漆黑,身上浮現出暗紅色的紋路,背後也生出一對形同蝙蝠的翅膀,速度陡然提升,如炮彈般帶著劇烈毒氣向淩瑤衝來。

淩瑤袖口飛出一條瑩白色的綢帶,隱隱泛著粉紫色的偏光,緊緊追著聶鬱然的身形不斷纏鬥,將他的招式全部打散。

“浮光綾……你是濟天派的淩瑤!”聶鬱然驚喝。

他本來以為淩瑤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沒想到竟然是濟天派的人。

他的臉色瞬間緩和,連忙說:“既然是濟天派的仙子,那我們何必大動幹戈?有什麽事都好商量。”

但淩瑤根本不聽他的這些鬼話,一邊仍舊使用浮光綾攻擊,一邊悄然掐訣,一條水龍出現在聶鬱然的身後,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閃。

隻能單依靠身上穿著的護甲來抵禦傷害。

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空中墜落,摔在地上,不住地往外吐著血。

淩瑤踱步到他身邊,用昭天劍指著他的喉嚨,眼神冷漠地俯視著他:“想要拖延時間等幫手來?很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

聶鬱然的眼裏終於露出恐懼:“求求你別殺我,那件殘卷我馬上給你。”

“可是你死了,這東西自然也會是我的。”

“住手!”一聲震天響的怒喝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