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小心點,攻略對象差點被你嚇死了~】

淩瑤竟然從係統這機械的聲音中聽出了幸災樂禍。

淩瑤也是一臉懵,她沒想到這小道士會嚇成這樣啊!

再次發出疑問,這麽小的膽子也能做驅鬼這活兒?

她現在又不是戰鬥形態,雖然不似常人,也不至於太可怕吧?

哪怕你是個正常人,突然出聲也很嚇人好吧。係統默默吐槽。

“別怕小道士,我不會傷害你。”淩瑤露出一抹微笑,含情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而在已經嚇得夠嗆的小道士看來,這微笑也足夠驚悚。

拜托!女鬼朝你笑你不怕?

他從領口掏出一張隨身攜帶的符籙掐訣一揮,終於成功地把淩瑤禁錮住了。

淩瑤沒有反抗,被勉強定在半空,沒辦法再朝前走。

祁書硯那邊正手忙腳亂想要進一步動作,淩瑤眼中便滲出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臉頰。

她抬手擦著淚輕輕抽泣,在淩瑤的有意控製下,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仙女落淚。

這一番操作下來,祁書硯也終於冷靜,意識到眼前這女鬼正是自己捉住的那隻,看她哭得這麽委屈,他停下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了?”

畢竟他沒參與之前淩瑤被捉的過程,也沒見過淩瑤之前嚇唬那個渣男的一係列操作,冷靜下來過後對她也不算特別害怕了。

於是淩瑤放軟了聲音淒淒慘慘地講她是如何被何兆東殺害拋屍的,又避重就輕加地講她是如何被祁家道士欺負的,又是如何差點魂飛魄散、死裏逃生的。

“我隻是一個想要好好學習的普通學生,卻生前被人欺淩至死,死後還被那祁家的道士罔顧是非曲直,不分青紅皂白,憑空安一項害人的罪名,就要幫助凶手讓我魂飛魄散!”

淩瑤抬手抹了抹眼淚,軟糯的聲音惹人憐愛:“我家境不好,自小就被人欺負,努力掙紮生活至今,卻一切化為泡影。小道士,我不甘心……我一見你便覺得你肯定是個心善的人,你能不能不要煉化我?”

淩瑤娓娓講述著自己的經曆,祁書硯也慢慢鬆懈了下來,尤其是聽淩瑤講到自己被欺淩,更是有些感同身受。

他甚至還試圖給淩瑤遞紙,可惜淩瑤作為靈魂體碰觸不到。

倒是淩瑤用精神力化為實體,垂眸輕輕拉了拉祁書硯的衣角。

妥妥的小可憐。

“你別急,”祁書硯臉紅了紅,“我不是想煉化你,我……我最近在學怎麽渡化怨靈,才設了法陣想試試。等渡化了你的怨氣,你就能安心去投胎轉世,便不再被這一世的愛恨羈絆了。”

“可是小道士,”淩瑤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盈了出來,“我還沒活夠,我想活著,哪怕隻剩這一縷魂,我還想看看這世間,不想去轉世。”

“這……”祁書硯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可你如果遲遲不輪回錯過時機,最終也隻會淪為沒有自我意識的孤魂野鬼,再不能輪回啊。”

淩瑤換上一副笑顏,用哭得紅紅的大眼睛看著他,波光瀲灩,一瞬間釋放出的美驚心動魄:“我們簽授魂令吧。”

聽到“授魂令”三個字,祁書硯過於震驚,以至於愣在了原地。

淩瑤湊近了他,看著他的眼睛,再次重複:“我們簽授魂令吧,讓我成為你的戰魂,這樣我就不會魂飛魄散了,我還能保護你。”

授魂令是驅鬼道士和靈魂體之間的一種契約,靈魂體會成為對方的戰魂,受對方驅使,如背叛契約可隨時被抹殺,靈魂體隻可與一位驅鬼道士簽訂一次。

這其實是一種對於靈魂體來說不平等的契約,為道士界所不齒,故而是一種禁術。

鬼也有鬼權的!畢竟所有人都會死,誰都擔心自己死後被人暗算簽訂授魂令,受人驅使、不得善終。

更別說戰魂的怨氣會不斷地影響其主人的心智,會漸漸變得冷血麻木,是一大禍患。

祁書硯很明顯知道這種禁術,但奇怪淩瑤生前隻是個普通人,竟然也會知道,他卻沒問。

他在猶豫,神情明滅不定。

他是一個資質非常平常的人,在驅鬼世家祁家,他一直是被輕視的存在。

他父親倒是一個天才,可惜英年早逝,母親也隨之殉情,此後也沒人教他高級的驅鬼術,沒天賦又沒人教,祁家更是快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如果能有個戰魂……他微微垂著眼,眼底波濤洶湧。

這對於他來說很有**力。

潘多拉的盒子就這樣輕易擺在了他的麵前,還有個聲音在引誘他打開。

“祁書硯。”淩瑤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嗓音悠悠,勾動人心。

祁書硯下意識答應了。

然後祁書硯便感覺到指尖一疼,隨後就是一陣刺骨涼氣從指尖傳來。

淩瑤的小嘴含住他的食指,輕輕一咬,便嚐到了一股血腥味,再牽著他帶著血跡的指尖點在了自己的額頭。

淩瑤輕聲訴說著繁雜的咒語,一層淡淡的瑩綠色光芒從淩瑤額頭處兩人接觸的地方顯現出來,光暈一圈一圈地四散開來。

與此同時,祁書硯感覺到他與淩瑤之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係,就像有一條透明的絲線,將兩人連在了一起。

“淩瑤?”祁書硯輕輕念道。

淩瑤微微一笑,扶著他的手臂起身,雙眼定定地望著他:“對,淩瑤,從此以後,是你的戰魂。”

她舔了舔祁書硯的手指,幫他止血,戰魂主人的血,無上美味。

祁書硯被電到了般縮回手指,指尖卻仍舊傳來陣陣癢意。

他直覺當下的情形有些不對,但卻不知是為何不對,隻蹭了蹭衣角驅趕這份癢意。

【攻略進度百分之十。】

挺快的嘛。

淩瑤的額中留下了一點紅印,那是簽訂授魂令時祁書硯留下的血跡,再不能消除。

“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訂立授魂令後,祁書硯從淩瑤身上感覺出了一種熟悉感。

“你想起來了?”淩瑤撐著頭望著祁書硯,輕軟的聲線勾動著他,“我們是同學呢。”

經過淩瑤這一提醒,祁書硯突然想起來淩瑤似乎確實是自己的大學同學,隻是兩個同樣膽小沉默的靈魂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交集。

但他又隱隱覺得似乎不止於此。

淩瑤心血**,美眸一轉,又多說了一句:“你可能不太記得我,但我對你……”

話語未盡,曖昧地停頓了,祁書硯莫名臉上微微升溫,心裏有些抓撓,正想追問。

“書硯哥哥!”還沒等他問出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小女孩的呼喚。

淩瑤深深地看了祁書硯一眼,祁書硯看她這眼神,有點不自在地咳了咳,然後去開了門。

一個十七八的小女孩兒朝祁書硯撲來,祁書硯下意識躲了一下,還是被撲到了手臂,女孩對他甜甜地笑著。

“小道士,豔福不淺啊。”淩瑤湊到祁書硯耳朵邊輕輕地調侃,壓低的聲線帶著一種風情,看到祁書硯的耳朵再次變得通紅,滿意地笑笑。

純情小男生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