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周迎月隔日突然上門拜訪,知落有些意外。
“上次的賞花宴,我丟失了一枚玉佩,你當時就坐在我身側,可有看到嗎?”周迎月攥緊手中的帕子問道。
看來她是排查過一遍,發現自己丟失了這件東西,起了疑惑。
知落搖頭,在她來到這裏之前,這個世界並沒有這個孤女,他們也是多了一段記憶罷了。
至於那塊玉佩,是原著中周迎雪在通過周迎月身旁的貼身丫鬟的講述,明白它的重要性,於是就想辦法將它偷出。
那場男女主使相愛的意外中,女主的貼身丫鬟也在現場。
並且還將線索抹除得很好,想要排查的話,估計很難辦到。
知落想從周迎月這裏探聽到更多線索:“我沒見過那塊玉佩,你是從何處獲得的,是什麽樣的花色……”
孰料周迎月打斷了她:“不必了,是迎月打擾了。”
說罷,她便告辭離去,身為周府庶女,她還是抱有一定的警惕之心,很難叫人接近。
知落揉了揉太陽穴,她的時間並不多,原著中敘述文字並不是很多,以一年後軒轅東辰迎娶周迎雪,之後便戰死沙場,周迎月黯然退場為結局,時間跨度很短。
她想了想,喚人出府。
*
京城郊外的落棲山上
“小六子,你確定他在這裏嗎?”知落一邊稍微提起裙擺,避開腳下的亂石,一邊問612。
612:“安啦,宿主,一般神醫不都是這樣世外高人的形象出現的嗎?主係統肯定把他安排在這樣的地方。”
知落想想也有道理,果然在走了一會不久,便見到一間木屋,樣式倒與她上個世界和淩晝搭起的木屋有點相似。
讓她感覺有點串戲。
知落上前敲敲門,讓一旁跟的丫鬟有些不明所以:“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慕容神醫真的會在這裏嗎?”
她安撫著看了丫鬟一眼:“你沒有聞到這院中的藥材味嗎?肯定是神醫錯不了。”
“那這位姑娘想尋我做什麽?”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從背後傳來,把沒有準備的丫鬟嚇個正著。
“慕容……慕容神醫?”
來人一身玄色長袍,這一點就算是飾演神醫一角也沒有變化,眼型狹長,眉毛微微上揚,白皙的臉甚至略帶有些青色,身後背著草藥筐,似是剛剛采摘完草藥回來。
知落定了定神,讓丫鬟在院外守著,自己跟著慕容晝進去。
“姑娘到底想尋我做什麽?”慕容晝聲音淡淡的,一邊將背上的草藥筐解下,自己也坐下開始整理。
“我是想請神醫幫忙診治一個人。”知落開門見山。
“哦?他是你什麽人?”
慕容晝救人有條件,不是誰都救,有人會罵他醫者仁心何在?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成為醫者,他天生很少共情,也談不上什麽慈悲之懷,隻是一覺醒來就變成那樣了。
知落事先做過一番調查,知道他最常救的病人通常都有一個癡心相許的人,當時還有些發愣,看來上個世界對他的傷害真的蠻大的,咬咬牙道:“是我喜歡的人。”
慕容晝打理藥材的手頓了頓:“那他如今在哪裏?身體又怎樣了?”
知落一看有希望眼睛一亮:“就在不遠的京城,他從幾天前腦袋磕到石頭上就失去記憶了。”
她倒也不期望慕容晝真的能讓軒轅東辰恢複記憶,隻是需要借一借神醫這個名頭,若是他不肯,大不了她換別家。
慕容晝起身尋了另外一個筐:“講一講你和他的故事吧。”
這個知落早有準備:“我是寄居他人府上的一個孤女,他確實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我多次看到他回城時的雄偉身姿,從那一刻,我便深深愛上了他。我開始瘋狂打探他的行蹤,想製造能與他偶遇的機會。”
“那次在賞花宴上,我想靠近他,想製造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卻不小心看到他被人刺殺,一頭磕到了石頭上。後來我又見了他一麵,卻意外得知,他失去記憶了。他可是戰神,如果失去了記憶,以後想必也是如履薄冰吧。嗚嗚嗚~”
知落一邊用手帕擦拭眼睛,一邊想要觀察他的神色,不料正好和他的眼睛對上。
“請回吧。”慕容晝出聲道,“你根本就不愛他。”
知落演的動作,講的故事倒是沒什麽錯漏,可惜她顯然沒有真正喜歡上那個人,眼中的目光並不真切。
知落:糟了,在這小子身邊,她似乎總是打不起十分的警惕,哪怕她知道他失去了記憶。
但沒關係,還有救。
她歎了口氣:“其實,我是替我的一位朋友來的,她非常喜歡那個王爺。”
就是很難將她拉過來罷了,因為人家根本不信任自己。
慕容晝搖搖頭,清冷得有些讓人難以接近:“那便讓你的那個朋友來吧,左右失去記憶又不會失去生命。”
知落怎麽可能拉得動周迎月過來,兩個人的關係實在談不上熟絡。
她能屈能伸,心想著做最後的努力,實在不行回去之後再去尋同樣負有盛名的趙神醫。
知落重新頂上燦爛的笑容,為難道:“那你開個條件,怎麽樣才能通融一下?”
慕容晝看見她的笑容,有些深邃的眸子閃過遲疑:“你替我整理一個月藥材,我就考慮一下?”
知落陰惻惻笑了,抱拳:“告辭。”
有這個時間她說不定都能找到趙神醫了。
知落到底還是討厭受製於人的感覺。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趙神醫還真讓她給找著了,居然就在落棲山附近的一個山頭,他提出的要求也很樸實:給相應的酬金就行。
為了給男主這當頭一棒,她容易嘛她。
趙神醫開的價格是要比普通大夫昂貴了那麽點。
知落滿口答應,反正最後付錢的也不是她。
天難料,那趙神醫居然和慕容晝認識,待知落走後,慕容晝便從趙神醫的屋內走出。
一抹興趣出現在原本深邃的眸子。
趙神醫是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老者,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搖搖頭,對慕容晝道:“奇怪的小女娃,居然要提出這麽奇怪的要求。”
慕容晝坐了下來,分別給趙神醫和自己倒了杯水:“師父,怎麽了?”
趙神醫道:“那小女娃居然要我在人前假裝她是我的徒弟或是藥童,你說我要是就這麽應下,那萬一出個什麽三長兩短,她敗壞了我的名聲,那可怎麽辦?”
“所以你要求她必須在你身邊學習一段時間?”慕容晝接言道。
趙神醫得意地望了他一眼:“我考察過那個小女娃,還真知道不少醫藥方麵的知識,我立馬就將她收下了,從此以後,你就有個小師妹了。”
慕容晝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反正又不是他操心,他是自無不可。
趙神醫卻麵露猶豫:“這個,小晝啊,我接了一個柳城的病人,預備過兩天就要去了,約莫過一個月才能回來,你可以幫我好好教導一下你的小師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