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國的皇子獻上了他們那裏的珍珠粉,對於人保養極好,知落已經動了心思要留給百裏晝了。

那皇子卻有些失神地盯著高座上的知落,東海國一向欣賞美人,今日見知落自然是頗為欣賞。

隻是這般直勾勾盯著高台之上的龍顏無異於失了禮數。

眾人見狀麵麵相覷。

還是東海國的大臣上前提醒:“殿下,回來了。”

那皇子仿佛剛剛回神般,退下後和大臣小聲交談:“父皇要本皇子娶的就是這個女子嗎?”

大臣心道明明是被大王當作了棄子,這個王子居然還沒有察覺:“是的,殿下。”

皇子很是滿意:“本皇子就要她了。”

至於那個高台上病懨懨的皇夫,這個皇子壓根就沒放在心裏過,瞧著不濟事的身體,指不定哪天就薨逝了呢。

酒過三巡,百裏晝的身子骨已經不足以讓他支撐下去了,他隻能提前離席:“陛下,臣有些胸悶,想出去透氣。”

知落神色凝重,當下便將人用披風裹好,囑咐下人好好照看:“你去吧,這裏有我。”

這些各國來使說話間都帶著一絲試探,吃個飯而已,話語間的爭鋒相對並不少見,尤其是大昭今日後繼無人,選了個女子上位。

叫這些附屬國有了異心。

竟還有使臣不知死活道:“皇夫的身子怎麽如此不好,能擔負起皇家開枝散葉的責任嗎?不知是怎麽就入了選。”

知落氣勢沉穩,完全能掌控全場:“使臣莫不是重心偏了,你們這次來我大昭,可是來見識我大昭三軍的。”

那些使臣明顯是想起今日見到大昭軍隊的訓練有素,礙於對方強大的軍事實力,一時之間也不敢再說什麽。

知落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厭煩於這樣的你來我往,爭鋒相對,準備出去醒醒酒。

宴客的宮殿後麵正是一處湖泊,知落看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麵,感受到清涼的風,剛才的困悶也消失了。

她剛想轉身,便見一個頭戴玉冠的男子站在她麵前,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

知落剛認出這是東海國的王子,便聽他道:“參見大昭陛下。”

她點了點頭:“皇子何事?"

嚴則自認自己英俊非凡,做事也不扭捏:“請寬恕我的冒昧,我愛慕您,陛下。”

知落有些意外,她料定是東海國的注意,搖頭拒絕:“朕不喜歡你,皇子。”

說罷,她就禮貌告辭,帶著木公公等人向宴客宮殿折返。

那王子萬萬沒有想到知落居然拒絕了他,正打算上前說些什麽,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走了過去:“參見大昭皇夫。”

百裏晝本是想要在附近透透氣,沒想到撞上了這等場麵,微頓片刻後回禮:“皇子殿下。”

隨後竟然也仿佛要就此離開。

那皇子卻急性子喊道:“皇夫和陛下成婚這麽久一直沒有皇嗣,殿下何不讓新人進宮,為大昭綿延子嗣?”

百裏晝頓了頓,感覺心中一塊隱秘的傷疤被揭露開,他到底還是有些討厭自己這副病懨懨的身體,但……他現在漸漸有些放下了。

無論如何,這不影響他反擊嚴則:“明明是皇子不得陛下的心思,本殿倒也不好過多幹涉,畢竟本殿也難以改變陛下的心思。”

“那殿下便拭目以待吧。”那皇子受挫了一次,還是不肯死心,竟直直地向百裏晝挑釁了起來。

百裏晝並不搭理,隻管向前走。

那皇子沒有對話的目標,隻能摸摸鼻子回到宴客廳,跟隨他來的東海國使團似乎在和一個陌生人說些什麽,嚴則不認識。

等他走過去的時候,談話也仿佛設計好似的就此停下,那陌生人便走了。

嚴則有些好奇:“王大人,那是什麽人?”

使臣仿佛故意岔開話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對了,殿下,您方才去了何處?”

嚴則陡然想起剛剛被拒絕的失落,一時間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