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廊盡頭的上首位置,沈錦容和南宮銘見證著這個曆史性的時刻。
隻是他們的中間放了一團浮動著金色符文並且隻有知落能看到的光球,正對著他們,一閃一閃地,似乎在發揮著功效。
隔著紅紗的知落有些愣住,這難道就是遲晝說的辦法嗎?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中握住的紅綢那端有重量,一時間有些恍惚,難怪人們都說要有儀式感,這樣是代表自己的人生進入另外一個全新的篇章:成為另外一個人的妻子,和他建立所有關係中最親密的那一種。
司儀用靈力朗聲道:“一拜天地!”
知落和遲晝同時轉向門外。
“二拜高堂!”
沈錦容容和南宮銘都露出了一絲笑意,就連旁邊站的鳳凰都輕鬆了些,她這些年壓在身上的負罪感總算是可以消除那麽一點了。
“夫妻對拜!”
知落二人又轉身對向彼此,隔著紅色的紗,她其實看不真切,但對上那雙包容沉靜的眸子,她就仿佛有了無限的勇氣。
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做彼此的戰友,做彼此的依靠,直到生命的盡頭。
永遠會有人為她留一盞燭火,也永遠有結實溫暖的懷抱讓一時疲憊的她依靠。
“送入洞房!”
*
仙門的風氣比起凡間開放得多,知落行禮過後也跟著遲晝出來敬酒,本來隻是走個過場,但知落一貫對美酒美食沒有什麽抵抗力,一下子又貪杯了許多。
沈錦容扶額:“阿落,這酒後勁大,別喝那麽多了,剩下的就讓我和你姐夫來吧。”
知落此刻也感覺有些暈眩,踉蹌了起步,骨子裏不服輸的勁又上來了:“還差幾桌,沒事的,我一定可以敬完的。”
也怪這次來的人實在太多,一桌一桌地實在有些慢。
遲晝也一桌一桌喝過來,但狀態比知落要好一些,起碼邏輯思考還是有的。
沈錦容搖頭,有些無奈:“又菜又愛喝。”
南宮銘被紅燈籠襯著也多了一份暖意:“是你家鄉那邊的方言嗎?”沈錦容早已告訴他她其實來自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邊遲晝二人好不容易將剩下的幾桌敬完,知落已經有些向下倒的趨勢了。
遲晝看著腳步沉穩,但在場的人都是修為高深的仙門長老,一眼就看出他腳步虛浮,有些醉了。
沈錦容恨鐵不成鋼:“還入什麽洞房,直接睡了就是,兩個人倒是老實得很,說喝就喝了。”
話裏看似透露出一絲嫌棄,但是還是讓侍女端了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過去。
沈錦容特意重新將一處新的院落裝扮成他們的婚房,此刻也是被滿目紅色充斥,遲晝將懷中的人小心翼翼放在**,自己將其中一碗醒酒湯喝了,給知落喂了另外一碗醒酒湯。
他倒是想讓知落那麽直接睡了,一旁的侍女卻提醒道:“二位該喝交杯酒了。”
聽到“酒”這個詞,知落費力撐起自己沉重的眼皮:“喝……喝交杯酒。”
遲晝隻好將她扶起來,與她喝了交杯酒,於是房內的侍女都退了下去,隻剩下他們二人。
房內一時靜悄悄的,隻有燃燒著的紅燭在躍動。
知落揉揉自己的眉心,顯然是解酒湯一時沒那麽快發揮作用。
遲晝緩緩褪去自己的婚服外袍,給知落施展了一個淨塵訣,自己又去了裏間打了些水清洗。
雖然淨塵訣和用水清洗的效果相同,但他還是更傾向於水流直接衝刷身體。
這邊知落總算是緩了過來,理智一回來,就對上了隻穿著一身白色裏衣的遲晝,料子隱隱出精壯結實的漂亮線條。
她當下就拋了個媚眼:“哪裏來的俊俏郎君,快來這邊坐。”
遲晝還是第一次用真實身份和知落如此接觸,雖然早在小世界就有了夫妻之實,但記憶畢竟不完全,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他表麵鎮定地走了過去,對上了知落使用完淨塵訣之後依然明媚俏麗的素顏,卻不知泛紅的耳朵已經徹底出賣了他。
遲晝剛剛坐下,知落就環住了他的脖頸,一襲紅衣的女子就這樣落入他的懷中。
他眼中翻滾些什麽,喉結也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修長的手悄然撫上了紅色腰帶勾勒出的腰。
遲晝微揚起頭,就和知落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一吻結束,兩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
他的手勾開了知落的腰帶,將外麵一層層的繁瑣服飾盡數剝離,很快衣服就散落一地……
*
知落醒來的時候,眼中還帶有慵懶和餘韻,昨晚遲晝又抱著她去清洗一番,倒是沒有什麽不適,就是些乏力。
遲晝也難得沒有起早,就將知落放入自己的懷中,溫暖舒適的感覺讓知落都點不想起了。
遲晝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起來用些早膳吧。吃完飯,我們去見你其它世界的親人怎麽樣?”
“……也行。”知落打了聲哈欠,到底還是對親人的思念占了上風,她坐了起來……
也僅僅是坐了起來,其實思想依然在沉睡中,可以明顯看到眨眼的次數相當不正常。
遲晝顯然是知道她的起床方式,無奈道:“我先去取早膳,你……盡力。”
幸好知落緩了一會之後就能恢複正常,等早膳到的時候,她也剛剛洗漱完畢,坐到桌邊。
除了早膳,遲晝還帶回了那個浮動著金色符文的光球,讓知落有些好奇:“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嗎?”
遲晝點頭應道,但是沒有具體說明,顯然是想給知落神秘感。
知落有那麽點好奇心,但不多,她很快就轉過了視線,開始**桌上擺放的各色早膳。
昨晚明明是他們的婚禮,他們卻沒能吃幾口熱乎的飯菜,於是那些各個令人垂涎欲滴的飯菜就一遍又一遍和他們擦肩而過。
知落心中不可謂不惋惜。
飯後二人就告別了沈錦容夫婦,離開了這個小世界,前往知落的初始世界。
小世界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運轉,彼時已經是知落成為任務者的幾百年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