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靠得不近,沒有親密接觸,這樣很好。
路上,艾敦一直想詢問鬱清薇結婚的事情,隻是礙於聞人舒在長不方便多談。
聞人舒自然不會忽略艾敦投來的敵意,可他對此並不在意,隻是麵帶微笑關切的詢問鬱清薇有沒有不舒服。
鬱清薇搖搖頭,目光落向車窗外。
身後的酒店卻轟然爆炸,整棟樓房就這樣倒了下去。
“天!”她震驚捂唇。
艾敦道:“這些人在酒店附近埋了不少炸彈,還好這次撤離及時沒有人員傷亡。”
鬱清薇糾著眉頭,歎口氣,“隻是可惜了,我的小提琴還在房間裏。”
那可是價值百萬的小提琴,是赫赫有名的小提琴家送她的,她用了整整五年,平日裏對之愛護有加,沒想到會毀在一場爆炸中。
艾敦透過後視鏡看她,手指輕點膝蓋,“你看看你的座位下麵。”
鬱清薇伸手摸索片刻,接觸到小提琴袋子時,頓時震驚瞪大眼睛。
“這是……小提琴!”
她迫不及待將袋子拿出來,拉開拉鏈。
一把梨花木小提琴映入眼簾,入手溫滑,琴身細膩,做工精致,一眼便知不凡。
她輕輕觸碰琴弦,清脆悅耳的琴聲滑落,當真有幾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美感。
艾敦見她震驚神色,心下滿意幾分,“這好像是一個叫做什麽雷德的小子做的,這是他做的最後一把,我看著成色不錯,就拿過來了,喜歡嗎?”
“威尼弗雷德!”
這個名字鬱清薇脫口而出。
“你知道這個人?”
“天!”鬱清薇為之驚歎,“學習樂器的,沒人不知道他,他的作品能夠拍賣到幾千萬,可是有價無市的物件。”
“真沒想到你也會拿到,這是從哪裏來的?”
艾敦斜眸挑釁看了一眼聞人舒,勾唇道:“一次任務,我恰巧救了他,他被人綁架在雪地裏凍了一個晚上,這是他臨終前送給我的。”
這小提琴他已經放在車子裏四年了。
六年前,他毀掉了一個小提琴,那是別的男人送她的。
而現在,他還她更好的。
鬱清薇遺憾歎息,“怪不得最近幾年威尼弗雷德先生銷聲匿跡了,原來是遇到危險……”
沉默的聞人舒卻在這時開口,“他似乎不是會送別人東西的人,艾先生真是好運氣。”
聞言,艾敦眸底掠過一抹冷光。
“我運氣一向不錯。”
鬱清薇被小提琴吸引了全部心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側兩個明爭暗鬥的男人。
聞人舒笑意依舊清淺,“艾先生,你和清薇是什麽關係?”
清薇?叫得好親熱啊。
艾敦漆黑眸底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胸口湧起一股強烈戾氣,幾乎將他吞噬。
“他是我弟弟。”鬱清薇代他回答。
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去,艾敦不滿她的回答,可這就是事實!
拳頭緊握,他額頭隱隱有青筋暴起,開車的迷彩服軍人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趕緊道:“敦哥,咱們馬上就到基地了,隊長讓你下車後找他,要開會。”
這句話,頓時將艾敦從暴走邊緣拉了回來。
難以壓抑的戾氣,這都是這些年參與太多戰爭留下的後遺症。
當初,他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死在敵人的折磨之下。
“好。”艾敦沉沉應了一聲,扭過臉去看向窗外。
就算……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他也絕不能在她麵前露出本性。
鬱清薇有些詫異聞人舒對自己的親昵稱呼,更多的卻是不適。
可這事,她若是直接提出來,有些太奇怪,畢竟聞人舒也沒有追求她的意思。
往後的車程,車子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鬱清薇很想與艾敦單獨聊聊,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到了基地,他便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往會議室走去,隻吩咐軍人小劉安頓她。
小劉憨厚笑著撓撓後腦勺,根本不敢與鬱清薇對視,她太漂亮了,耀眼奪目。
“鬱姐,跟我來吧。”他又轉身去對聞人舒道:“男性住處在別的地方,我找人帶你去。”說著,他揚聲叫人。
臨走前,聞人舒拉住鬱清薇的胳膊道:“威尼弗雷德可從來不會將自己的作品拱手送人,尤其是這樣的完全成品,清薇,別被人騙了。”
聽了這話,小劉第一時間便想要反駁,可鬱清薇卻已經甩開聞人舒的手。
她麵上笑容收斂殆盡,語氣也冰冷了幾分。
“聞人先生,多謝提醒。”
寥寥幾字,盡是生分。
仿佛一夕之間,他們的關係再次回到初識時。
聞人舒愣了愣,“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未說完,鬱清薇轉身便走,根本不給他解釋的餘地。
她的弟弟如何,她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別人在她耳邊嚼舌根。
聞人舒是好意,她知道,可他說艾敦的不是,她很不高興。
小劉撓撓後腦勺,憨笑著跟上鬱清薇,心中感慨萬千。
怪不得敦哥對她牽腸掛肚六年,值得啊。
這鬱姐居然也會這麽護著敦哥,容不得他人說一句敦哥的不是。
跟上了鬱清薇的腳步,小劉替艾敦說話,“鬱姐,這小提琴是我們在幾年前拿到手的,當時敦哥還惦記著要給你送來,讓你用呢。”
鬱清薇腳步微頓,抱緊了懷中的小提琴。
聽他這話,心中百味陳雜。
這些年,他一直惦記著她?
這個家夥……
這邊,艾敦來到了會議室。
這裏空****的,隻有隊長一人。
他皺了皺眉,坐在桌子上,一腳踩著凳子,“不是開會麽,其他人呢?”
隊長將一疊資料放在他麵前,“這次我們抓到了老羊子,從他口中得知,這些年與他接頭的還有一個人。”
說起正事,艾敦麵色凝重幾分,拿過資料翻看起來。
“沒有那個人的照片?”
“對,我們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得知這人的活動區域,雖然有了方向,但還是大海撈針,因此,上麵決定讓你執行一個神秘任務。”
艾敦站直身子,挺胸抬頭,聲音洪亮道:“保證完成任務!”
兩個小時後,鬱清薇得到一個消息,艾敦暈倒了。
她連水盆也顧不得,直接扔在地上撒腿就跑,在幾個軍人的指引下,她來到了一個軍事帳篷。
很多士兵團團圍在外麵,等待艾敦檢查的消息。
鬱清薇抹了一把眼淚,擠了進去,見到躺在**昏迷不醒的艾敦,心髒差點跳出來。
她急忙問戰地醫生,“他情況怎麽樣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
**的艾敦雖然昏睡,可眉頭緊皺,表情痛苦,仿佛正在被夢魘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