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將一把鏽跡斑斑的斧頭遞給他,“去瀑布下麵練習斧法。”
峰上的瀑布中加持了時煙的靈力,衝擊力是平常的十倍。
在瀑布中練習斧法,這是十年來鬱星河的每日必修課。
時煙遠遠看著認真練習的鬱星河,掐著手指算時間。
原文劇情中,鬱星河還有兩個月就到了魔力恢複的時間,但他體內經脈的承受能力還差得遠,看來,這段時間得用藥效更強的藥物。
活動活動筋骨,時煙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密音傳聲。
“好好練習,我給你找藥去。”
那練習斧法的鬱星河,緊皺著的眉頭鬆了些,嘴角緩緩上揚。
聽說,師父這個修煉狂魔,常年處於閉關狀態。
可自從收了他,她便一門心思收集藥材為他改善體質,真真是用了心的。
他一天的修煉進度還沒有完成,瑜程茵竟然找上了峰。
時煙的山峰,是整個宗門靈氣最濃鬱的地方,修為低的人,來到這裏便會有種窒息感,被濃鬱的靈力壓得喘不上氣來。
她一步一步艱難的爬上來,等來到瀑布前,見到鬱星河時,已經累得渾身是汗,就連聲音也有些有氣無力。
“師弟,我這裏有一些能提升靈力的靈果,特意來送給你。”
她一手扶著樹幹,大口大口的喘氣,手中還緊緊攥著個精致小籃子。
鬱星河將那套斧法耍了一遍又一遍,對外界聲音充耳不聞。
這女人怎麽來了?
很煩!
見那正在接受瀑布錘煉的男人沒有反應,瑜程茵總算順過氣來。
“你怎麽還在煉體?這都十年了,長老就沒有教給你功法和武技嗎?”
總算,結束了最後一次斧法武技。
鬱星河**著上身,從瀑布中緩步走出。
他那健碩的胸膛還有水漬滑落,完美的腹肌曲線,足以令女人們為之尖叫癡狂。
瑜程茵不自在的扭過臉去,臉頰卻微微紅了。
“時長老對你根本不上心,你要不還是跟我去內門弟子的習武室看看吧,或許那裏會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
“不必。”
鬱星河麵上並無多餘表情,雖不知這個女人前來究竟是何居心,他隻是一心想要修煉。
“你可以走了。”
毫無感情的從她一旁擦肩而過,鬱星河抬手穿好衣服,準備前往斷崖。
“等等!”
瑜程茵咬著嘴唇,將籃子塞到他懷裏,“這些靈果,是我特意給你拿的……”
隻是說完這話,她便匆匆離開,看這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鬱星河隨手將那籃子扔在一邊,轉身朝著她的反方向而去。
莫名其妙。
連著幾日,瑜程茵都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時常上峰探望鬱星河。
自然,看著鬱星河每日隻煉體,根本沒有修煉任何功法,不禁對時煙頗有微詞。
她還偷偷拿了功法和武技給他,自然,這些全都被鬱星河拒絕了。
很快,宗門中便傳來了流言蜚語。
外出幾日的時煙回到宗門,聽到這些流言,差點氣死。
當晚,她再次為鬱星河準備藥水時,在外修煉的鬱星河總算回來。
見到她,鬱星河頓時露出欣喜神色,衝上前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師父,你總算回來了!”
不知不覺,那個豆丁小正太,已經比她還要高一個頭。
時煙在他麵前顯得尤為嬌小。
時煙輕哼一聲,手指微彈,一股靈力將他彈開。
她整整衣襟,指了指那已經濃鬱到呈現深綠色的熱水。
“進去,泡澡。”
“哦。”
鬱星河乖巧點點頭,當著她的麵脫了上衣,大大咧咧踏進浴盆。
時煙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些年沒有給他教過男女有別?
“聽說,你最近和瑜程茵走得很近?”
在一旁為他配置藥物的時煙,佯裝漫不經心的詢問。
若是這家夥當真如原文中一樣,和瑜程茵相愛相殺……
雖然這孩子白養了,但至少她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感情,當做他覺醒魔王的催化劑。
她很清楚,雖然自家男人的靈魂封印在鬱星河身體裏。
可現在這個,卻是十足十的原文反派。
依照原文走向,他對女主產生感情,這一點無可厚非。
然而,聽聞這話,鬱星河卻陡然抬眸看向她,一雙漆黑眸子裏似是有暗芒閃爍。
“她來過?我沒注意到。”
鬱星河渾身緊繃,這次的藥物對他的身體刺激性極強,他隻坐了不到一盞茶功夫,便隻覺得渾身肌肉酸痛難耐。
時煙歎口氣,又將幾樣藥物扔進盆中,用靈力催化。
“你若是喜歡她……”
“不。”
話未說完,她便被鬱星河打斷。
鬱星河陡然抬眸,一雙眸子燦若星辰,“師父,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對上這雙眸子,時煙心頭一跳。
有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可……他還沒覺醒。
微垂眼眸,時煙勾了勾嘴角,“無事,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阻攔。”
這氛圍……怎麽有些詭異?
這家夥還是個小屁孩呢。
她得出去散散心。
看著她淡然離去的背影,鬱星河深吸一口氣,身子徹底沒入藥水中。
他摩挲著手指,似乎,她那輕薄衣襟的觸感尚存。
次日,瑜程茵再次找了上來。
鬱星河著實不耐,隻是拿了斧頭,冷冷道:“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過段時間,有一場築基期弟子去曆練的機會,我想你與我一同去。”身後傳來瑜程茵那有些急躁的聲音。
“不去。”
鬱星河根本不加猶豫,直接拒絕。
十年前,與他一同進入宗門的,也隻有瑜程茵一人進入了築基期,其他人大都在練氣期。
這次曆練機會,可是外人難得一求的。
“喂。”
瑜程茵有些氣惱,“你知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你那個師父根本不管你,你要是再這麽浪費時間,那……”
她言辭之中盡是對師父的詆毀,鬱星河著實忍無可忍。
他那漆黑眸子緊盯著她,閃爍著詭譎冷芒,一字一句道:“不要再詆毀我師父。”
那往日驕縱跋扈的瑜程茵竟然因為這個眼神,覺得遍體生寒。
仿佛……被某種猛獸鎖定。
“我……”瑜程茵那未說完的話盡數哽咽在喉嚨中。
見鬱星河還要離開,她趕緊道:“你要是不願意跟我去,我就把你故意放走魔修的事情告訴宗門。”
果真,鬱星河腳步一頓。
“依照門規,你這樣的做法,是要被逐出師門的,就連張老也護不住你,到時候連累時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