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笙這次總算正視起了這個看似弱小的對手。
“你很強。”
他麵色凝重幾分,長劍再次揮舞起來,頃刻間,淩厲劍芒便將鬱星河包裹。
“不過,到此為止了。”
這些年,辛笙的修為雖然沒有多少精進,可他卻用了很長時間獵殺魔獸,實戰能力極強。
倒是鬱星河,他隻是一心一意修煉功法,沒參與過多少實戰,與辛笙對戰壓力巨大。
門主滿意的捋著胡子,“師姐,你這個小徒弟,是時候應該參加一些實戰,鞏固基礎了。”
已經對站到這種程度,鬱星河體內的靈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的功法一點問題都沒有。
反倒是這個辛笙,他的靈力用到最後隱隱間竟然還有幾分邪氣,是時候應該多加注意。
鬱星河使用身法不斷躲閃著辛笙的劍芒,身上雖然難免中了劍傷,卻絲毫不影響速度。
他逐漸適應著對方的攻擊,並且從中找到缺口,借以躲身。
短短不到一炷香時間,鬱星河竟然已經遊刃有餘。
兩人一番交手,再次分開,幸笙看著麵前隻受了些許輕傷的鬱星河,眉頭緊鎖。
不過隻是小小的金丹期,而且還不會多少武技,竟然能夠在他的劍芒下安然無恙。
此刻,鬱星河給了他極大地威脅感。
腦海中嗡鳴著,一道道聲音傳來。
殺了他!
這聲音越來越響亮,令他頭痛欲裂。
他知道,這是功法的緣故。
可此時當著這麽多宗門弟子的麵,他隻覺得腦袋快要炸了,卻還是不敢露出絲毫不適。
殊不知,在那一瞬,他的瞳孔竟然呈猩紅色。
門主驚疑看向時煙,“他……”
時煙挑眉,“不想再宗門中引起轟動,那就快點把人帶走。”
“好。”
門主清清嗓子,起身瞬移到了場地中,擋在鬱星河與辛笙中央。
“哼,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好好修煉,見到人家鬱星河實力劇增,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可是時煙長老的弟子,時煙是誰?我的師姐,這修真界,唯一一個大乘期強者,隻差一步的之遙就能踏入渡劫期。”
“她一人的資源,就足以抵得上我們整個宗門,她的弟子實力劇增,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再說了……你們都不好好修煉,整日遊手好閑……”
在落地的那一刻,門主揮手間,一道暗芒掠入辛笙身體。
隻是片刻間,辛笙那猩紅的瞳孔便恢複了正常。
而這時,辛笙陡然抬眸看向門主。
他眼中的驚恐多於震驚。
絕對不能讓宗門的人,知道他修煉的功法!
念頭一轉,在門主還在說教時,他轉身便逃。
不行,他得盡快離開這裏。
之前他差點被雲長老抓住,還好跑得快,否則,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該死的!
他應該更收斂一些。
看著他一溜煙逃走,門主卻隻是掀掀眼皮看他一眼,繼續向眾人說教。
時煙卻抬手一揮,一件衣服飄飄然落在鬱星河身上,她則轉身朝著幸笙追了過去。
台上的鬱星河忽然被一件衣服包裹住上身,他微微蹙眉,卻聞到了上麵那熟悉的梨花香味,不禁放下了警惕,勾起嘴角。
師父?
他環顧四周,卻見不遠處樹梢晃動的幅度有些大,眼底笑意更濃,二話不說,閃身離開。
門主還在為眾人講解鬱星河實力大增的原因,這下,連講解對象都離開了,他隻能暗自嘟囔一聲。
真是沒禮貌。
他擺擺手,“行了,都散了。”
既然門主都出麵為鬱星河解釋,那些說鬱星河修煉了魔武的謠言不攻而破。
這邊,時煙輕鬆追上了辛笙。
她雙手負在身後,悠然自得攔住了辛笙的去路。
“你這是要去哪裏?”
辛笙幹巴巴一笑,連連後退幾步。
“原來是時煙長老,我……”
時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眯眯的,“剛剛我好像看見你的瞳孔泛紅,怎麽了?是不是被小星河砸了一拳?”
“隻是……這眼眶不見任何傷痕,倒隻有眼球出問題,是不是被砸出內傷了?”
“沒,沒有。”
果真,被看到了。
辛笙連忙垂下頭去,後退幾步,不自在的摸了摸眼睛。
“我隻是,有些不舒服,多謝時煙長老關心。”
說著,他繞過時煙就要繼續下山。
是時煙再次輕諾腳步,攔住辛笙的去路。
她勾起嘴角一笑,隻是目的冰冷刺骨。
“那你倒不如說說,為什麽忽然對小星河實力暴增的事情這麽上心?還汙蔑他與魔修有關係?”
辛笙急忙道歉,“是我見識淺薄,以為鬱星河師叔實力暴增是用了什麽歪門邪道的修煉方式,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對不起。”
他才化神期,根本不是時煙這個大乘期強者的對手。
麵對她的質疑,他想活下去,隻能認輸。
該死的,他的實力……還不夠啊!
時煙卻打量著他,聲音輕飄飄的,“是嗎?要說他實力暴增的速度應該遠遠比不上你吧,你可是從金丹期突破了元嬰期,一直到了化神期的。”
這聲音淡漠,似乎隨時都會隨風飄散,可是落入辛笙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他……被發現了嗎?
不行!這種邪惡的功法,他絕對不能暴露!
心思百變,他再次抬頭時,卻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長老,我不過隻是運氣好,遇到了一些機緣而已,我可沒有鬱星河這麽好的運氣,能夠見您這樣的師父。”
“哦?”
時煙笑意更濃,“是這樣的嗎?以你的資質,想要突破化神期,難上加難,恐怕再修煉五百年,那也難以突破。”
“不過現在……看來,你的運氣也不錯嘛。”
她究竟是什麽意思!
幸笙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是,是的……”
忽而這時,時煙抬手將用靈氣幻化成的長劍搭在他脖頸處,一時間,殺意淩然。
“敢打小星河的注意,你是忘記,他還有我這麽一個師父了?”
那邊,跟隨時煙而來的鬱星河恰巧聽到這句話,不禁腳步一頓,眸底也溢出了笑意。
師父這是專門追過來為他打抱不平麽?
幸笙身子顫了顫,連忙道:“不知道時煙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弟子可沒犯什麽錯。”
“說吧,你修煉的功法,是不是從魔淵中的一處秘境裏來的?”
一語道破天機。
辛笙隻得道:“魔淵的秘境有許多,我無意中闖入了其中之一,運氣好找到了一個功法,可這些全都與魔氣無關啊。”
“若是您不相信大可以來查探我的身體,但凡我的身體裏有半點魔氣,我願意以死謝罪!”
鬱星河這時走上前來,“師父,他體內並無魔氣。”
他怎麽來了?
時煙皺了皺眉,見他身上還披著自己扔過去的衣服,還有那露在外麵皮膚上的傷痕……
不對,以她的實力,不可能感應不到鬱星河。
可偏偏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