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魔淵時,他原本也打著這個主意,希望王能夠解除封印,成功修魔。
可萬萬沒想到,王竟然修了靈!
這導致,王體內的封印至今仍舊無法撼動,隻能憑借繼承王的魔力而達到效果。
“您不可能失敗。”
一旦魔王的魔力接觸到鬱星河體內的魔氣,定然會兩者融合在一起,不會產生任何排斥,這也是隻有魔王轉世才能接受傳承的原因。
跟隨武瑾來到了一處石門前,進去之後,他便隻有接受完傳承之後才能出來。
十年,一百年,兩百年……
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沒人知道。
站在門口,鬱星河下意識回頭看去。
入目的,卻是那霧氣騰騰的林木,這裏不是魔淵,卻與魔淵有幾分相似。
他恍惚間看到了時煙那鼓勵的眼神。
“師父……”
他口中輕喃著。
武瑾輕咳一聲,“王,這座山峰,隻有修魔者才能找到,從未有一個靈修踏足。”
能令王這樣魂牽夢縈的,大概隻有時煙長老一人了。
鬱星河眼底難掩落寞,微微垂下眼簾,“我現在就要進去嗎?”
“去吧,王,隻有將實力提升到煉虛境界,您才能與時煙長老長相廝守。”
這句話,仿佛為鬱星河的眸中注入了一道光澤。
是啊!
隻有這樣,他才有資格!
看著石門緩緩打開,鬱星河心中的期待一點點沉下去。
師父,您回來送我最後一程嗎?
日後可是無休無盡的孤寂修煉,現如今渡生越發囂張,對修仙者暗下殺手,也不知道等他出關,這世間又會是怎樣一幅場景。
“什麽長相廝守,簡直胡說八道!”
忽而這時,一道聲音赫然自半空中響起。
清脆悅耳猶如黃鸝鶯啼,鬱星河緩緩瞪大了眼睛。
“師父!”
他驚呼出聲。
卻見時煙悠然而落,這魔氣繚繞的地方似乎對她沒有半點影響。
武瑾先是一驚,卻又想到時煙的實力,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是啊,若是時煙當真有心對付他們魔修,以她的能力,他們的藏身之地根本無所遁形。
這位時煙長老可是與當初魔王實力相當的人物!
時煙一襲白衣,在這魔氣縈繞的地方頗有些格格不入。
若是其他靈修者在此,定然會因為這魔氣而感到窒息,靈力壓製。
可偏偏,對時煙毫無影響。
她微勾起嘴角,上前撩起鬱星河的一縷長發,澄澈眸中滿是熒光。
“小星河,乖乖去修煉,即便你是魔修又如何,你還是我的徒弟。”
徒弟麽……
他現在不甘心隻做徒弟了,怎麽辦?
鬱星河盡量收斂著心中澎湃的感情,隻是乖巧的點點頭。
“我會努力的。”
深吸一口氣,他轉身看著那已經敞開著石門,黑漆漆的石室。
一隻腳即將踏入時,他忽而轉身將時煙擁入懷中。
他身子都有些顫抖,或許是激動,或許是不舍……
他輕聲在耳畔低喃,“煙煙,等我。”
這稱呼……
時煙一愣。
正要抬手拍拍他的背時,鬱星河卻身形一閃,迅速進了石室。
隨著他的進入,石室門自動轟隆隆關上,再次歸於平寂。
時煙看著那緊閉著的石門,想到鬱星河離開時的寥寥四字,不禁勾起了嘴角。
自家男人的記憶是不是正在慢慢回來?
小星河連這種話都說的出,真是……
一旁,武瑾有些緊張的環視四周,“時煙長老,您還是盡快離開吧,若是被其他魔修看見,恐怕會有麻煩。”
魔修這些年被打壓的厲害,當中也有不少人對靈修有著極深的仇恨。
“好。”
自從修者徹底展開了對渡生的剿滅活動之後,雙方很快便演變成了修真者與凡人之間的鬥爭。
而渡生竟然也不遮掩他們的行徑,他們竟然將渡生的宗旨變成與修真者對抗。
凡間。
茶樓中,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正站在桌子上,攥著拳頭說著一些極具煽動性的話語。
“那些修真者,也就是傳說中的仙人,隻將我們視作螻蟻,他們是這個世間絕對的強者,我們就是普通凡人,在他們眼中,我們根本不算什麽!”
“還有那什麽仙魔大戰,他們仙魔之間的對戰中,死傷了多少凡人?”
“二十年前,一個安居樂業的小村莊,就在他們的對戰中死傷殆盡,這群假仁假義的家夥,竟然還對那些生存下來的村民施展了失憶術!”
“他們把我們當成什麽了?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螻蟻嗎?”
“我們渡生,隻不過是想讓這個世界更公平一些,可這樣一來令那些所謂的仙人不滿,他們開始對我們大肆殺戮。”
“我們要妥協嗎?”
“絕不!”
這番話,激起了場中凡人們的血氣,他們頓時振臂歡呼著。
“我們要公平!”
“他們修真者不能隨意在我們凡間殺戮!”
“反抗!”
“決不妥協!”
眾人歡呼著。
台上的男人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詭譎弧度。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這話,從你們渡生成員口中說出來,未免有些太過可笑。”
這聲音分明離他們很遠,可卻在每個人的耳畔炸開,仿佛近在耳畔。
場中喧嘩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們紛紛露出驚恐目光,抬頭看去,竟然是幾個穿著宗門服飾的仙人。
“啊!”
那歡呼聲霎時間變成驚恐。
人們驚呼著四散逃跑。
可剛一打開門,他們竟然驚恐的發現,這茶樓外麵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囚困在其中。
那幾人落在茶樓四方,將站在桌上發表煽動性言論的消瘦男人團團圍住。
那男人有些慌張,他不過隻是勉強到達金丹期,可這四位,全都是元嬰期。
一個修者揚聲道:“你既然是渡生的核心成員,那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那一場大戰,選擇不顧凡人性命,妄下殺手的,是辛笙,也就是你們渡生的創造者。”
“切,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煽動百姓,當真是不要臉。”
“不可能!”
聽聞這話,那男人更是心下慌亂,趕緊向在場的百姓們解釋。
“簡直胡言亂語,師父他當初是阻止了的,奈何當初他人小式微,根本無人願意聽從,這才導致悲劇的發生,你們修者都是冠冕堂皇的禽獸!”
幾個修者對視一眼,哂笑一聲,“辛笙對你們的洗腦看上去很有效果。”
“動手!”
在幾人的圍攻下,男人根本無所遁形,被囚困在結界中,當著數百名百姓直接被抹殺。
這些百姓們可從未見過這樣殘暴的場麵,頓時嚇得呆滯在了原地。
事後,修者解開結界,那男人已經渾身是血,沒了人形。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牽引著眾多百姓們的恐懼。
“我們修者一心向道無意與你們這些凡人發生矛盾,我們這次屠殺隻針對渡生的核心成員,他們修煉的功法來源於我們修真界,希望你們凡人不要插手,否則……”
他指了指那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這就是你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