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菱看著滕淵那毫不留戀的背影,眉頭緊皺起來,麵上的柔情,笑意盡數消失殆盡,一如往常回歸冷漠。

一旁,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來。

“祥叔,幫我查查,這段時間有沒有人在小淵身邊胡說八道。”

“是!”

滕淵喜歡了她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說變就變,這其中必定有異。

總算從應酬中抽身的滕星瀾,兩手插兜站在她身側。

“老婆,看來我這個弟弟還是挺識相的,若是他膽敢在咱們的婚禮上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必定會將他直接逐出家門。”

“一個私生子而已,還妄想與我搶老婆,真是做夢。”

柳菱順勢轉身挽上他的胳膊,麵上依舊冷清如玉,燈光搖曳下,有著別樣的媚態。

“他不過隻是個孩子,他對我的感情,依賴多於其他,你不要多想。”

滕星瀾看著她的側臉,勾唇一笑,寵溺湊近她,輕含著她的精致耳垂。

“那隻是你對他的感情,但他對你,卻不一般,同為男人,我自然懂得,我可得看好我的漂亮老婆,不能被那個黃毛小子拐跑。”

濕熱的氣息吞吐在耳畔,柳林白皙的臉頰透著些許粉紅,呼吸有些不穩。

“不會的。”

她心中卻默默算計著,絕對不能讓滕淵逃出她的手掌心。

此時,被算計的人,卻已經回到了別墅。

夜幕如瀑,傾灑在那棟別墅上,別墅投射下的陰影,猶如匍匐在地麵的猛獸,正隱匿其中。

大門打開,一股涼意襲來,偌大的別墅大廳,空曠而冷清。

“人,帶回來了嗎?”

夜幕中,一道聲音響起,“老板,帶回來了,已經送到您的臥室裏了,確認過,人的確沒氣兒了。”

這怎麽可能!

她……剛來這個世界就死了?

滕淵有些急切,趕緊搖著輪椅來到了電梯。

乘坐電梯一路到了三樓臥室,打開房門時,他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的確有靈魂波動,她明明還在的。

迫不及待來到窗前,他打開柔和的燈光,看向**‘沉睡’著的女孩。

她瓊鼻皓齒,眉毛猶如彎月一般,精致的鼻子翹挺,皮膚白皙勝雪,純潔無瑕,仿佛墜落人間的精靈一般。

感受著這熟悉的靈魂,看著她那精致如妖般的臉,滕淵癡癡抬手去觸碰她的肌膚。

冷得猶如冰窖一般,沒有半點溫度。

他心頭一凜,手有些顫抖,落在她鼻子前。

沒有呼吸。

“係統,她,死了?”

係統沒有回應,隻是給他扔了一本書。

滕淵輕輕摩挲著她冰冷的臉頰,能夠清晰感知到那熟悉靈魂的波動。

她的靈魂,會慢慢退去?

他掀開被子,卻發現單薄衣服下的她消瘦得厲害,像是常年營養不良,這令他心疼極了。

她身上的水漬已經被擦拭幹淨,隻是屍體依舊柔軟如初,沒有任何僵硬跡象,隻是涼了一些。

鬼使神差的,滕淵強撐著身體,睡在了她身邊。

也罷,這個世界若是沒有她,那就盡快結束吧。

他先陪她躺一晚,待到明日……

察覺到宿主的死意,係統急了,【宿主,你清醒點,看看這本書吧,對你絕對有用!】

“不看。”

滕淵將嬌小的人兒摟在懷中,感受著她那柔軟的肌膚,即便冰冷刺骨,也不舍得鬆手。

“這個世界的任務老子不做了,你準備準備換個世界吧。”

係統,【……】

【宿主啊,您可是好不容易提高了精神力強度,能夠感應到主……那位的靈魂,要是這個世界的任務不做,恐怕就會打回原形。】

“無所謂。”

媳婦不在,他不想做任務。

係統差點罵娘。

不過,明日宿主肯定會改變主意。

滕淵想著,即便自家媳婦快死了,那也得暖和死去,死在他懷裏。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著了。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傾灑而下,照耀在**。

滕淵睡得迷迷糊糊,卻感覺到懷中的人動了動,不安生的掙紮。

他微微蹙眉,將人老老實實鎖在懷中,“別亂動。”

果真,不動了。

真乖。

等等,不對勁!

他睡意盡數褪去,陡然睜開眼,入目的竟然是一雙瑩徹眸子。

這雙血紅色,猶如上等琉璃一般的眸子,幹淨得不然絲毫塵埃,正好奇的盯著他看。

“我的天!”

滕淵被嚇了一跳,猛地坐起身與她四目相對。

“你……老婆你真的活了!”

他再次探查,的確是自家媳婦的靈魂波動,這失而複得的喜悅衝擊著他,將女人緊緊擁入懷中。

她的身體一如既往的柔軟而冰冷,喜表情呆呆愣愣的,想是沒弄清楚現在的情形。

“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

滕淵生怕嚇到她,趕緊鬆開她,卻還是戀戀不舍抓著她胳膊。

她的肌膚細膩滑嫩,猶如上等綢緞一般,令他愛不釋手。

她還是呆呆地,好奇的看著他,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她怎麽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

滕淵揚聲喊了管家過來,吩咐管家準備早餐,以及一套女性衣物。

門口的管家聽著自家老板的吩咐,根本不敢多問。

昨夜,老板讓人將一具女屍送進了他房間。

今天大清早,又讓他送一套女性衣物。

這……老板對那女屍做了什麽事?

細思極恐啊。

他不敢多想,急忙應答去籌備。

滕淵麵帶微笑,支撐著身體坐回到輪椅上,笑著去拉她的手,柔聲細語牽引著她。

“你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嗎?”

她卻沒有回答,隻是兩眼直勾勾盯著滕淵的脖子,似乎看到了美食。

滕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正是血管所在的位置。

“你想喝嗎?”他問。

她使勁點點頭,赤紅的瞳孔似乎也迸射出光芒。

“來吧。”

滕淵隻是微微側頭,依舊寵溺笑看著她。

她似乎有些疑惑,腦袋一歪,張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麽,可卻發不出聲音。

當真是迷了路的小鹿,單純好拐。

“喝吧,但是別喝太多哦。”滕淵聲音輕柔,散發著濃濃蠱惑意味。

終究還是本能戰勝了一切,她跨坐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脖子開始啃。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尖牙,啃了半天還是沒喝到血,倒是蹭了滕淵一身火氣。

她懊惱不甘心,又啃了幾下,還是沒有咬破皮,倒是將他的皮膚磨紅了。

這個折騰人的小妖精!

滕淵倒吸一口冷氣,趕緊將人拉開,“你是不是餓了,想喝血?”

她頭點如搗蒜。

滕淵眼睛也不眨,咬破自己的手指,塞進她嘴裏,“給你喝,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但是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嗎?”

她如蝶翼般睫毛撲閃,雖然聽不懂滕淵話中的意思,卻還是乖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