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晴天霹靂一般,目眥欲裂,怒然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暖玥!”
此時,滕淵正牽著暖玥來到車子前,準備帶她出去玩玩,忽而聽到一道憤懣男聲響起,他頓時眉頭一皺。
暖玥聽到聲音,也轉頭看去,入目的是一個陌生麵孔,這令她露出疑惑神情。
“你,認識我?”
希炳西腳步一頓,目光再次定定落在暖玥臉上。
這張精致絕倫,清純如妖的臉,的確是那個女人。
雖然此時的她已經吸取了臉上的濃妝,素麵朝天,可的確是她,他不會認錯。
他攥著拳頭,怒視著暖玥,“你怎麽一直陰魂不散?”
幾個保鏢上前阻攔,將他擋住。
滕淵輕拍著暖玥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害怕。
他搖著輪椅上前,“這位先生,你認識我老婆?”
聞言,希炳西緩緩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什麽?你老婆?”
怎麽可能!
明明暖玥從上學開始一直對他糾纏不休,他多次明確拒絕過她,自己隻愛蒼黛一人,可她還是每日登門,對他百般侮辱。
這種尖酸刻薄的女人,他怎麽可能動心。
自從一年前,他嚴詞拒絕過暖玥之後,便再也沒見過她。
本以為他總算擺脫了這個女人,可萬萬沒想到,再次見麵,竟然是在這裏!
滕氏集團,可是蒼黛工作的地方。
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麽壞心眼!
可……她已經嫁人了?
“你叫什麽名字?”滕淵挑眉,冷眼看他。
“希炳西。”
他道:“我和暖玥很早以前就認識,可我從未聽她說起過你,你們怎麽……”
這才短短一年啊,暖玥這麽快就結婚了嗎?
盡管他得知暖玥結婚,稍稍鬆了口氣,卻也難免感到奇怪。
滕淵淡淡應了一聲,“日後,她不會再糾纏你。”
原來是另一個男主。
原文中,暖玥算是一個反派女配。
她父親唯利是圖,一心想要用她換取資源,暖玥年幼時,對這個希炳西動心,將他視作生命中唯一的光。
之後,她又給男女主製造了不少誤會。
可希炳西卻自始至終不知道,暖玥隻是想活下去。
不過,有他在,阿玥不會再受半點傷害。
“這最好不過了。”希炳西眉頭緊鎖,又忍不住多看了暖玥一眼,卻還是冷著臉。
“希望你能好好看著她,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準備結婚,不希望她繼續來糾纏。”
“好。”
滕淵轉而溫柔對暖玥道:“阿玥,你先上車吧。”
暖玥嘴裏嘟噥了幾句,乖巧點點頭,“哦,淵淵我又餓了。”
說這話時,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吹彈可破的臉頰上多了幾分紅暈,兩眼亮晶晶盯著滕淵。
滕淵不禁莞爾,“好,上車後我給你。”
“嗯。”
她像是一隻滿足的小獸,忙不迭使勁點頭。
一直到她上車,自始至終,從未多看希炳西一眼。
為此,希炳西隻覺得怪異。
這暖玥怎麽變了?
多了幾分天真可愛?
上車後,暖玥這才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滕淵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露出思索的表情,便眯著眼睛,將從醫院買來的血袋打開。
鮮血的味道頓時吸引了她,暖玥陡然眼睛一亮,眼巴巴看著那血袋。
“阿玥,你在想什麽?”
暖玥接過他手中的血袋,迫不及待喝著,口齒不清道:“剛剛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可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他。”
明明,她應該和那個男人關係匪淺,可就想不起來。
記憶迷迷糊糊的,仿佛被一層迷霧籠罩,她想去觸碰,那些記憶卻迅速與她遠離。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滕淵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那冰涼嬌軟的身子,他不禁勾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毫無知覺的雙腿,笑意清淺了幾分。
他這雙腿,應該很快就能治好了。
暖玥嘴裏砸吧著血袋,扒在窗戶旁,一直盯著希炳西,直到看不見他為止。
希炳西若有所思,在門口等了幾分鍾,總算接到了蒼黛。
蒼黛見他心不在焉,便關切詢問。
“我剛才看見暖玥了,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她了,可這次卻忽然……”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蒼黛不禁愣了愣,“她?”
當初,她和希炳西從小相識,在學校時,暖玥便一直粘著希炳西不放,那時,她還誤會過兩人之間有什麽關係,差點與希炳西錯過。
希炳西輕笑著挽著她的肩膀,親昵點點她鼻尖,“算了,不過隻是個外人,不去想她,辛苦一天了,我請你吃飯。”
兩人親昵相互依偎著上了車。
他們在後車座商量著要吃什麽時,不知不覺間,車子開往的地方越來越偏僻。
等到兩人回過神來時,車子已經停靠在一個狹窄的小巷中。
希炳西臉色大變,趕緊去搖車門,提醒蒼黛打電話報警。
然而,還不等他們做些什麽,車門陡然被人打開,兩個強壯的大漢將他們拉了出來。
蒼黛頭發被扯著,不禁吃痛慘叫一聲。
希炳西顧不得自己,怒喝一聲,“放開她!”
這時,一路尾隨他們的另一輛車的車門打開。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了車,揮揮手,示意保鏢們鬆手。
男人摘下墨鏡,一張俊美陰沉的臉赫然露了出來。
他徑直來到希炳西麵前,一手插兜,“你就是被她追求了那麽久的男人啊……”
他似是無奈喟歎一聲,眸光在蒼黛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笑容。
“她竟然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為什麽呢……”
男人口中低喃,一雙眸子透著嗜血的陰沉冷煞氣息,令人膽戰心驚。
“你究竟是誰!”
希炳西大步上前,擋在蒼黛麵前,“有什麽事衝我來,不要動我女朋友。”
男人卻冷哼一聲,雙手插兜,慵懶靠在車上,冷眼定定看著他。
“小玥從未在你麵前提起過我嗎?我是她的哥哥啊。”
哥哥?
希炳西太陽穴跳了跳。
說過……
暖玥家境不錯,從高中時期一直追求他,甚至不惜放棄音樂學院,追著他讀了同一所大學。
記得她在糾纏自己時,也曾說過,她有一個變態哥哥……
她說,她一直想要掙脫家庭的束縛。
可……
“我不知道。”希炳西自始至終將蒼黛護在身後,“早在一年前,我就和暖玥沒有任何聯係了。”
“哦?”
暖項從保鏢手中接過一個棍子在手中把玩。
“一年前啊,那個時候,我已經把小玥接回家了,你們自然不會有任何交集。”
“可阿玥卻從我手中逃走了,希炳西,你見過她嗎?”
聞言,希炳西臉色鐵青。
想當初,暖玥告訴他,她正在被繼父家變態的哥哥糾纏時,他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話。
可現在看來,這個暖項的確有問題。
“不知道。”他扭過臉去,眸光微微閃爍。
“是嗎?”
希炳西冷冷一笑,上前一棍子朝他腦袋上甩了過去。
劇痛襲來,希炳西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此時的希炳西麵容扭曲,整張臉徹底籠罩在陰影下,陰沉至極。
“不肯說?”
幾個保鏢將他團團圍起來,拳腳相加。
希炳西佝著身子,盡量護住關鍵部位,時不時吐出一口血。
蒼黛早就淚流滿麵,“停下來,別打了,嗚嗚……”
暖項單手拎著他的衣領,迫使他抬起頭來,“說吧。”
希炳西鼻青臉腫,甚至都有些不清晰,事已至此,他隻能說……
“暖玥在滕淵身邊。”
暖項鬆開手,陰惻惻一笑,“滕淵?就是滕家那個私生子?嗬嗬,真不愧是小玥這個賤女人啊,不是勾搭一個窮小子,就是勾搭私生子。”
他活動活動脖頸,笑意冷煞,“親愛的小玥,是時候再次回到我身邊了。”
等到這群黑衣人離開後,狹窄逼仄的街道中,便隻剩下二人。
蒼黛哭著將希炳西扶起來,“這個人就是個變態,嗚嗚……西西你沒事吧。”
“沒事。”希炳西擺擺手,沉思片刻,卻翻出手機,輸入一串熟悉而陌生的數字。
這是他曾經最厭惡的電話號碼,現如今卻主動打了過去。
果不其然,對方顯示無法接通。
他長長舒了口氣,忽而靈機一動,轉而對蒼黛道:“阿黛,你的老板是不是滕淵的哥哥?能不能讓幫忙轉告一些話?”
蒼黛愣了愣,“是……關於暖玥的事情嗎?”
“是,隻要幫忙轉告一句就行,阿黛,幫幫忙好嗎?”
蒼黛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你……為什麽要幫她呢?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