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山坳之中是有著一處木頭所製的房子的,在周圍也有著圍欄,偶然會有一兩個人從屋中走出,均是麵色凝重。
可正當他們看見不遠處正這邊大步走過來的身影後,他們樂了,臉上蔓延開了笑容。
他們呼喚了屋內全部的人出來,其打扮都能很容易看出不是本國人,異族的模樣。
在熊澤終是走到了他們麵前,微微揚起頭,嘴角所含笑意,口中說著,我回來了。
於是他們便齊刷刷的向他行著禮,右手放在左肩上,微微彎腰:“恭祝大人,安然無恙,今後比萬壽無疆!”
葉嵐月輕眯眼,嘴角含笑偷偷打量著他們。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再加上他們的健壯的體格,便能得出他們定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們。
“平身吧,出門在外,不要多禮,還有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牢中結識的朋友,在回國後,我將迎娶她為妻,以聖主安拉的名義起勢。”
熊澤說著的同時,一把抓過了她手腕,且高高的舉起。
那些人先是愣了下,隨後再次對她施以剛才的禮儀,口中所高喊的,便是:“屬下恭賀王子喜結良緣,偶遇佳人,願未來的王子妃,永遠青春貌美!”
王子妃?
葉嵐月是有猜過他的身份,卻未曾他想過,他是敵國的王子。
一般王子就同當朝的那些皇子一樣,哪個不是養尊處優的,究竟是何種人,才會派自己的親兒子來鄰國冒這等風險?
不過話雖如此,無論她的身份又多麽的尊貴,她依舊不能放虎歸山,對於他們這段日子所下的蠱毒,必須要個說法。
對不起了,熊澤。
“屬下請王子,王子妃進屋休息。”
熊澤聽罷,拉著葉嵐月的手便進了屋。
她一進屋,眼前木櫃上,所擺的一些瓶瓶罐罐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裏莫不就是蠱蟲的所在?
她同熊澤一同坐了下,他的下屬將一盤盤的上好瓜果,都擺了上來,請他品嚐。
又特意準備了兩份他們國度的特產,香醇奶酒給他們端了上來。
熊澤見到這酒似是什麽寶貝般,伸手一口將它揚脖喝了,大叫一聲鮮美。
在熊澤的示意下,她也便喝了下去。
味道不錯,奶味十足,到口中芳香四溢,其中帶有一點的酒味,一點都不濃烈,反而成為了整杯奶酒的點綴之筆。
“嵐月,這酒味道如何?
是否合你的心意?”
熊澤見她喝完後,意猶未盡的樣子,便出言所問。
“很香,我從未喝過如此有著地域風情的酒。”
葉嵐月如此讚歎著,雖然這酒的味道定是比不過王朝裏麵的花釀靈酒,但在人間,這樣的酒是真的可以了。
“喜歡就多喝點。”
熊澤一聽她喜歡,立馬示意,讓他們再準備一份,被葉嵐月所打斷。
她輕搖頭拒絕著。
“不用了,不用那麽麻煩的。”
說著她站起了身,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走到了最初見到的櫃子旁,衣玦在不經意間將放置於底層的罐子打落,她似是受到了一半,跳到了一旁。
地麵上的場景,任憑換一個普通的女子來,見到眼前的一幕都會作作嘔,甚至毛骨悚然。
罐子所打破後,從裏麵爬出了許多密密麻麻黑色的小蟲子,不過她猜想應該是那些蠱蟲,在還未成熟的時候,就見了光,故在爬了不到一息的時間便紛紛死了。
熊澤看著葉嵐月驚恐的表情,誤解為是害怕,看著她站在原地不動,是以為她已然被嚇的不會動了,因此便幾步走了過去,將手放在了她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怕。
“別怕,不過是幾隻蟲子罷了,沒什麽打緊的。”
“這蟲子是幹什麽用的,你們養蟲子是?”
葉嵐月借此機會問道。
熊澤有著明顯的遲疑。
“哦,想起來了,早年間聽過烏疆族人擅長飼養蟲子,為自己所用,你們不會所做的便是這個吧?”
葉嵐月見他們並未有向自己說實話的意思,那便隻有套他們的話了。
果然在她說出她曾經聽說過這個傳說後,全屋子的臉色均變了。
但他們隨後在想什麽的時候,冷哼一笑。
“沒錯,我們所做的就是培養這些蟲子,王子妃你的確很聰明,不過,有的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人要是太聰明了可不好。”
“既然你發現了,那就隻有請你先美美的睡上一覺,待明日回了國,也不怕你聰明了。”
葉嵐月輕蹙眉頭:“睡一覺?”
那些下屬又開口了:“是啊,未來王子妃,你那麽聰明,如今還沒有發現,我們在你的那份奶酒裏下了迷香嗎?”
“算算時間,如今藥效也快發作了。”
他們說著葉嵐月直接就是身體一晃,看著像是在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所支撐著。
“尊敬的未來的王子妃,別硬挺了,那還可是最強烈的迷香,就是一頭大象,也會被迷暈的,還是放棄吧。”
葉嵐月還未等他說完,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好在熊澤就站在身後,立馬將她接住,將她抱到了椅子上,讓她安然睡著。
在他轉身麵對那些下屬之時,臉上原本隨和從容的表情變了,同之前是判若兩人。
“你們做的很好,應當嘉獎。”
“屬下不敢,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畢竟保證王子您的安全,才是屬下們的最終目的。”
熊澤麵色冰冷:“你們為何會提前等著,可是得知了消息?”
“回王子,正是如此,這段日子,我可沒少找您,我們還安排了人,混進了城主府中的侍衛當眾,隻為探的您的消息,如今見您無事,屬下們總算是放心了。”
他們之間毫無掩飾的交談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靠在椅背上的葉嵐月眼皮有了細微的變化。
“辛苦你們了,如今那個姓沐的城主,也活不了多久靈力,讓在他身邊的臥底多做些小動作,讓他沒命的更快一些,一旦察窪城沒有了城主這個主心骨,便就是我們發兵之時!”
熊澤一席話,讓那些下屬,都高聲呼喝:“王子千歲,我國必勝。”
在他們所喊的正歡之時,突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破壞氣氛的話。
“你們就那麽有自信?”
那些歡呼的下屬們,陸續冷靜了下來,尋找聲源的位置,最後鎖定在了屋內的凳子上。
哪還有什麽昏迷的人,有的不過是坐如鍾般,氣勢凜然,有著如同上位者一般姿態的葉嵐月罷了。
她雖是此時頭發亂遭,一席最普通不過的農家布衣,但依舊不能掩飾住她與生自來的美麗。
她本秀美的麵龐,此時在他們看來,看著仿佛比世間最恐怖的東西,還要恐怖十倍。
“你,你怎麽醒了!”
“這藥效怎麽會,失效的這般快!”
下屬們一陣慌亂。
葉嵐月悠然起身,此時的她已然是挺直了腰背,不再是如同之前裝作普通百姓略帶唯唯諾諾的樣子,取而代之的則是無上的高貴與泰然。
“你們是否認為,我為什麽明明喝了你們的迷香,如今還好好的站在這裏,是個很疑惑的事情?”
葉嵐月輕張薄口,一張嫩唇輕往兩邊撇,眉眼含笑吟吟的稍作側頭,綿裏藏刀的看著他們。
別說那些下屬,此時就連熊澤看著她整個人都懵了。
“嵐月你……”“熊澤,原以為是我們都誤會你了,以為你如今所作的這些,隻是被迫而為之,本還想到時候幫你求情,來減少你的刑罰,而如今,聽了你們所交談的話,我改了主意。”
葉嵐月絲毫不客氣的說著,熊澤的這一切所作所為,真是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他居然還派了人,專門混進城主府。
不過這一切也就可以解釋,在她第一天被帶到沐正卿麵前時,為何那日沒有直接調查出是誰控製了他體內的蠱蟲了,因為去調查別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看來回去又有事幹了。
“改變了主意?
是,我們確實是做了那些你看不慣的事情,但你不過一屆女流之輩,又能做什麽呢?
倒不如同我們回國吧,依舊給你王子妃之位,讓你享盡榮華如何?”
“不了,謝謝。”
葉嵐月淡然拒絕,隨後輕蔑一笑所言。
“不知昨晚咱們在跳下城牆指示,為何你都會崴腳,而我一點事情沒有,你就從未考慮過是為什麽嗎?”
熊澤被這麽一提示,記憶追溯到了昨天晚上,一想還真是,因為昨天自己光忙於逃命了,一時間沒有做過多的思考,現在想想,確實有問題。
“還有,你以為你能順利在你的計劃下,成功逃出牢獄,是你的能力嗎,你真當獄卒侍衛們,是吃軟飯的嗎?”
“還有就是,你當我為什麽會平白無故的,在牢中聽了你的事例後,會因為憐惜你,而每日將飯主動送給你,要討好你?”
“最後,你知道我為什麽會一直選擇相信你嗎,口上說著是聊得投機,實際上真的如此嗎?”
葉嵐月此時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細思極恐,熊澤本冷凝的臉,此時更為呆滯,他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