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親是誰?”張希剛塞進嘴裏的飯菜,都讓她吐了出來,她怕嗆噎死自己。

“是盧度風。”傅家珈倒是不受影響,神色如常地吃著飯菜。

張希:“!!!”

這兩人為啥會走到一起?

“你們是怎麽開始的?瞞了我多久。”

“沒有開始,就是場意外。”

“你要生下來?可是他比你大了五歲!”

“不要緊,反正孩子已經有了,我沒打算和他結婚,孩子好好培養一下,應該能當起傅氏的重任。”

張希:“......”

你怎麽回事,賈曉茹是給你刺激大發了?

去父留子的思想很前衛啊!

“你想清楚將來要麵對什麽了沒有?”張希換了種方式提醒她,結不結婚不要緊,重點是她應該知道未來會麵對什麽。

“恩,盧度風會作為孩子的爸爸,陪伴他/她成長,我們是不結婚,可孩子該有的不會落下,我一個人也養得起他/她。”

傅家珈放下筷子,回望張希等著她的意見,不管是催婚還是催打掉孩子,她都做好了話術應付親媽。

“你的人生你考慮清楚就行,孩子你好好培養,實在不行還有我。”

張希聊完了才開始吃菜,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走一步算一步吧。

傅家珈愣了好一會,似乎沒想過親媽這麽通情達理,沒有意見總好過她要想辦法說服親媽。

傅家珈有孩子,盧度風的團隊主動承擔起更多的責任讓她安心養胎。

她忙慣了就不是能閑得下來的人,不管大小事盧度風都跟她匯報,給點不大不小的活她幹,像個老媽子一樣跟在她身邊鞍前馬後。

懷胎十月她懷了八月早產生了一對龍鳳胎,盧度風是個隱形女兒控,三番四次跟傅家珈表示女兒的名字讓他來取。

於是乎男孩起名傅辭,女孩起名傅甜甜,盧度風滿意了更加賣力地給孩子賺奶粉錢。

公司有人操心,張希安心地養老去了,環遊世界體驗各地的風情和美食。

傅家爍又要結婚了,這次他找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家裏是開小店的,收入不算高。

母子倆長達十年都沒有交流,第一次的交流還是因為戶口本,張希沒有為難他爽快地給了戶口本。

他們很快就領證了,擺婚宴的前一個星期,女方找上門給張希遞了張請帖,隻說了作為兒媳希望婆婆到場。

張希很給麵子地去了,傅家爍臉色有些不好看,到底沒說什麽,張希給女方包了一個大紅包,這事就算過去了。

女方知道張希跟傅家爍關係不好,她並不像瑪麗蘇女主角一樣,自作主張地修複張希跟傅家爍之間的關係。

逢年過節帶點禮物送到傅家,替傅家爍表表孝心也就僅此而已了,禮物不值錢,難得是有心。

張希沒有討人嫌地插手他們的生活,偶爾給孫子打筆錢,證明奶奶還活著。

周遊世界一圈,孫子孫女都長大了,張希感覺差不多,破天荒地的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吃飯安排後事。

“我不去,跟她一起吃飯我吃不下。”傅家爍在房間裏扭捏的不答應張希的邀請。

“去吧,難得媽這麽多年第一次叫我們吃飯,給個麵子就去一次,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她吧。”

傅家爍在媳婦的生拉硬拽之下,不情不願地來傅家吃飯。

不僅是張希,他們跟傅家珈走動也都不多,傅家爍的孩子要小一點,活潑的過分。

兄弟姐妹幾人沒見過麵,一見麵就擱在角落玩瘋了。

“媽,我們回來了。”傅家爍的妻子拉拉他,坐在客廳裏她跟傅家珈是第二次見麵。

第一次還是在她的婚宴上,傅家珈坐在張希身邊一起喝的喜酒。

“恩,讓孩子們都洗手吃飯吧。”張希點點頭慈愛地看著在角落裏玩在一團的孩子們。

三個孩子坐在一起討論著剛剛的玩具,相比於孩子們,大人們的氛圍就沉默許多,常年沒有走動的幾人,話題都不知道該聊什麽。

傅家珈開口說起公司的事情扯到輝華上麵,傅家爍才多說了兩句,餐桌上滿滿的尷尬,憑空多出好幾套三室一廳。

張希是最淡定的一個,對這尷尬的場麵視而不見,偶爾插兩句嘴,傅家珈插科打諢勉強吃完這一頓尷尬萬分的晚飯。

飯吃完了,孩子又跑到一邊瘋玩去了,吳嬸在樓下看著孩子,張希帶著兄妹倆和兒媳婦上了書房。

書房是傅家爍最痛恨的地方,從進了書房他的臉色就沒有好過,宛若在場的人都欠了他好幾百萬。

張希年紀大了,坐下的動作都變得慢吞吞的,傅家珈上前扶了她一把,她揮揮手示意不用。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疊厚厚的財產轉讓書出來,一份一份分門別類。

張希慢吞吞地收拾文件,一個敲門聲響起,她要等的人終於來了,這是她找的代理律師,替她處理身後事情。

她今天說的話,代理律師會整理成遺囑,成為財產分割唯一的標準。

“傅氏集團給家珈繼承,這是你要簽的股份轉讓書。”

張希巴拉了一份文件給傅家珈,為了保證最大股東的話語權,除了當初給傅家爍的1%以外,其他的全在傅家珈手裏。

“公司給家珈,不動產和錢財就多給傅家爍分一些,你經營的輝華從傅氏摘出去,歸你自己了。”

“我名下的不動產和錢財給一半傅家爍,另外一半給傅家珈一份,剩下的三個孩子每人一份,最後一份就留給兒媳肚子裏的孩子。”

張希看了眼律師,他點點頭表示記下了,後事交代完,張希擺手讓他們都出去了。

傅家珈麵帶擔憂地看著張希,傅家爍在這裏她不好問,隻能跟著先出去了。

“我希望明天就能看到遺囑,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抓緊。”張希咳了一聲看向律師。

“明天就能好。”律師跟她最後確認了一次,合上本子離開傅家。

第二天一早張希就帶著吳嬸出門了,傅家珈早起都沒能看到她。

在律所裏張希簽了遺囑,交代好了代理律師,跟吳嬸去了一個公園。

她給吳嬸留了一筆錢養老,兩人相處一輩子,臨老了坐在一個不知名的公園裏,看不遠處和她們年紀差不多的老頭老太太練太極。

張希安詳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