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楔子

數不盡的世界,人類隻占據著微小的席位,他知道許許多多的種族生物,而人類,並沒有令他感到十分特別。間接的察覺到霧的心思,風莫名感到好笑,霧竟然,妄圖用自己的本源力量,一點點的淬煉那人的靈魂,想讓其無憂的成長,直至真真正正的得到永生。

一世世的相遇。

——總有一天,他會以最原始的姿態擁抱她,將她,徹底禁錮在他漆黑粘稠的身體中,安慰撫弄,無法逃離。

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體。

風。

一世世的相守。

他知曉,霧不想——

他和零霧二人同根同源,共同掌管萬千世界,他掌管實,零掌管虛,而霧則是掌管虛實間的變換。

封印記憶,封印能力……

她終是成了他的執念。

風無聲的謂歎,他慶幸,他沒放棄過窺測。

——他要的是永恒。

一股好氣又好笑的情緒從氣體粒子中悄然升起,霧那幼稚笨拙的小動作令他莫名的感到赧然,這般的小心翼翼怯懦不前,怎麽會是和他同根同源的東西呢。

畫麵中,那個人類,或者說,那個女孩,周身總是漂浮著灰色的霧氣,那些霧氣尋常人類是瞧不見,可風卻看得分明:灰色的霧氣悄無聲息的包裹著女孩,時常躍躍欲試的想碰觸卻又從來不敢,隻能在女孩身邊無聲的做翻滾狀,甚至,灰色的霧氣縈繞在女孩的床,枕頭,書本,筆……

男人。

風幽幽的歎息。

一直見證女孩的成長,一直見證霧默默的陪伴,恍然間,風發現少女變得不同了,可為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莫名覺得,那些縈繞在少女身邊的霧氣,分外刺眼。

每次在她步入新世界的時候,他還是去追了,有時,他還會早她不少時間,有幾年的,有十幾年的,也有幾十年的。

許是察覺出他和零的窺視,轉眼之間,少女就被霧送到了,不甚穩定的邊緣空間,然而,幾乎想也沒想的,在知道她的確切位置後,他也跟隨著去了。

什麽時候產生意識的已經記不得了,隻知道在他之後零先產生意識,而霧的意識,則在很久很久,久到他和零都不抱期望的時候,蹙然出現了,然,霧產生意識的緣由很好笑,竟然是因為——

不是沒有掙紮過,也不是沒有不平過,每次在恢複記憶的時候,他都會糾結不少時間,隻是——

這茫茫蒼宇,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他和零,心思轉動之下,剛有意識的霧根本擋不住他和零的窺測,霎時,一幅幅陌生的畫麵突然出現了,那是,一個人類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

不想讓那人消亡。

說真的,一開始他並不覺得女孩有什麽特別,畢竟人類之與他,就像蜉蝣之與人類,根本沒有什麽高矮美醜之分,有的,隻是作為物種的統稱罷了,可後來……

和零霧相同,他的本源也是團沒有形體沒有性別的霧氣,隻是因為她的存在,他才會幻化成人形,而性別,也選擇了和她相對應的——

他取代原有的靈魂和她相遇,本是場無心之舉,卻不料所有的認知在陡然間變幻,沒有了原有的記憶和能力,他終究還是,一步步的淪陷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