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清晰,腳步聲也停頓在了門口。
“嘭”的一聲,旁邊的門霎時間就被猛地推開。
隔壁的房間瞬間響起尖叫聲。
門外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天哪,竟然是真的!”
“看那衣裳似乎是萬小姐?”
秦夫人的聲音響起:“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姐竟然在秦府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
話音未落,隔壁房內響起了哭喊聲。
“**怎麽還有個人?”
“這……簡直……”
真是令人瞠目結舌,在別人府宅做這等醃臢之事便也罷了,竟然還不是一個人。
宋婉婷適時從側間走出,看到門外眾人表情有些驚訝。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宋婉婷問道。
秦麗麗連忙前來拉走宋婉婷,道:“你在這兒,那裏麵的第二個人是誰?”
宋婉婷探頭看向屋內,秦夫人的嬤嬤已經將屋內眾人全都帶了出來。
萬春亭麵色潮紅,**在外的手臂和鎖骨青青紫紫,為了她的體麵,老嬤嬤還給她披了一件外衣,但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剛剛做了什麽。
而另一個女人發髻散亂,還昏迷不醒,是個麵生的。
有個小姐認出來驚訝道:“這不是秦小姐家的奴仆嗎,她還給宋小姐奉茶了。”
宋婉婷聞言走上前去,點頭道:“確實是給我奉茶的丫鬟,我喝完了那杯茶就有些難受,腦袋暈乎乎的,還吐髒了衣衫,不得已換了身衣衫才來到此處……”
“天哪,這是有人要害宋小姐?”
有人品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這不是那個金家公子嗎?”
為了不髒了外麵各位小姐的眼睛,男人穿上了裏衣這才被押到眾人眼前。
“聽說他因為好賭,欠了不少錢,金家的家產都被他敗得差不多了。”
“肯定是他想要害宋小姐,沒成功才害了萬小姐吧。”
有人推測道。
金公子此刻嚇得臉色慘白,聽見此言道:“我是被秦府小廝帶過來的,說是宋家小姐在此處,讓我把握機會把生米煮成熟飯,我可沒有暗算人!”
萬春亭一臉失魂落魄,口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我?”
萬春亭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丫鬟,抬眼又看了看唇角帶笑的宋婉婷,瞬間明白了所有
“宋婉婷,是你害得我是不是,是你害得我!”萬春亭瘋了一般掙脫嬤嬤的鉗製,發瘋一般地叫喊道:“宋婉婷,你竟然歹毒至此!”
宋婉婷皺眉,道:“萬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你說是我,有證據嗎?”
“把這個丫鬟弄醒,她肯定知道!”萬春亭掙紮著道:“秦夫人,求求您把這個丫鬟弄醒,還我一個公道!”
秦夫人命人搬來一桶水,猛然澆在了丫鬟的身上。
丫鬟卻並沒有醒。
小廝上前查探,摸了摸丫鬟的鼻息,道:“夫人,人已經沒了。”
“死無對證?宋婉婷一定是你,你為了陷害我,居然殺人!”萬春亭怨毒地看著宋婉婷,她仍舊在掙紮著,披著的外衣滑落在肩頭,露出更多青紫的皮膚。
“萬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是你為什麽一直揪著我不放呢,是死也要拉上我墊背嗎?”宋婉婷表情無奈,一臉無辜。
“你知道了我要做什麽,所以……”
萬春亭有些喪失理智,話還沒說完,聲音便一滯。
“你要對我做什麽?怎麽不說了?”
宋婉婷走上前,唇角拉直:“所以你一開始是給我設局,這個人是你為我準備的,陰差陽錯之下,你跟他成就了好事,對嗎?”
萬春亭嘴唇顫抖,她不再掙紮,有些頹唐地癱坐在地。
她這副樣子還有誰不明白。
萬春亭就是自食惡果!
至於這個丫鬟,眾人這才發現丫鬟麵色青白,氣若遊絲,顯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活不了多久了。
秦夫人也懶得救治,道:“那個草席將人扔出府!”
“至於你們二人,還請留在府中,我已通知了貴府,具體如何處理等人來了再說。”秦夫人冷喝一聲,趕走眾人道:“都散了吧,今日之事是秦府待客不周。”
萬春亭垂著臉,散落的頭發掩住了她的神情。
宋婉婷勾起一抹冷笑,跟著眾人離開。
秦夫人看著宋婉婷還有些濕潤的發絲,以及沾染了泥土的鞋子,皺了皺眉。
出現了這樣的事,花朝會隻能提前結束,宋婉婷想要離去的時候,秦夫人親自相送。
“婉婷,萬春亭那件事是怎麽回事?”秦夫人低聲問道。
宋婉婷有些驚訝地看著秦夫人。
秦夫人有些慍怒,被毀了精心準備的花朝會,她怎麽可能高興。
宋婉婷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氣道:“萬春亭被勇毅候府的人收買了,勇毅候府那邊讓她為難我,**是她要下給我的,至於這件事我不是故意設計的……”
她撒了謊,萬春亭以及丫鬟都是她設計的,但如果她說出來,秦夫人或許不會對她怎樣,但是印象肯定會下滑,並且逐漸疏遠她,所以她隱瞞了事實,真假參半地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秦夫人看著宋婉婷的鞋子。
“我也中了**,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我在湖中泡了一刻鍾……”宋婉婷抿唇,臉色有些赫然。
她想起了在水中糾纏宋檢的事情。
秦夫人半信半疑。
宋婉婷打感情牌道:“夫人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雖然我近幾日變化很大,但您也是知道我的品性的,我怎麽會做出這等毀人清白之事?我頂多把人丟在院子裏,讓她丟個臉罷了!”
她說完,眼眶微紅,表情傷心。
秦夫人麵露尷尬,連忙安慰道:“是我著相了,隻是萬春亭與你十分不和,所以我便以為……”
宋婉婷拿著帕子擦拭眼睛,不言語。
秦夫人哄著她,眼見差不多了,宋婉婷這才拿開帕子,露出被帕子擦得紅腫的眼睛。
秦夫人沒有再揪著此事不放,道:“若是在遇到這樣事可以先找我……”
宋婉婷點點頭,心中卻並不以為意,這種事情秦夫人隻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怎麽可能為她主持公道。
這個世界,她隻能靠自己。
坐上馬車,宋婉婷倚靠在軟墊上,車夫就道:“小姐,府裏傳來消息,說是您的姨母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