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宋婉婷無奈,她此去京城必須帶護衛,宋檢武藝高強是最好的人選。

可若是帶了他去,他在京城的仇人如果發現了他,恐怕他自己都要自顧不暇。

宋婉婷不由得有些躊躇。

“小姐,不用擔心,我會易容,借小姐脂粉一用,我這幾天再去備一些易容所需之物,小姐我已經入贅了,您不能拋棄我。”

宋檢見到宋婉婷麵上似有擔憂連忙道。

什麽拋棄啊,搞得她跟個始亂終棄的渣女一樣。

仔細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渣了宋檢。

宋婉婷有些心虛的輕咳幾聲,道:“既然如今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我自然不會拋棄你,獨自離開。”

宋檢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握著宋婉婷的手。

宋婉婷和宋檢回到宋府之後,正好看到秦嬤嬤匆匆從宋婉婷的院子裏離開。

宋婉婷不由得皺了皺眉。

秦嬤嬤真的越來越奇怪了,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讓秦嬤嬤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現在她雖然不再去寺廟,但是仍然整日魂不守舍。

有時口中還念念有詞,但是聲音太輕,宋婉婷不曾聽清過。

“小姐怎麽了?”宋檢關注道了宋婉婷的情緒,問道。

宋婉婷搖了搖頭道:“秦媽媽這幾天十分奇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宋檢還沒開口,宋婉婷就道:“估計是我想多了吧,秦媽媽看著我長大的,應當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宋檢眼神卻眯了眯,搓了搓手指,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他也覺出不對勁起來。

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跟宋婉婷說了,免得什麽也沒有白惹她擔憂。

“小姐這幾日肯定是太累了,今日便好好歇息吧。”宋檢握住她的手道:“這麽晚了,李玉蓮那邊應當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宋婉婷點了點頭,這幾天神經高度緊繃,確實有些累了,走進屋裏,讓人備水沐浴更衣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宋檢此刻卻眼睛極亮,與白日判若兩人。

宋檢屋內隻點了一盞昏暗不明的燈,屋內十分昏暗,但若仔細往內裏看去,會發現陰影處站了兩個黑衣人。

“去查查小姐身邊的奶媽,這幾天她在做什麽,事無巨細全都給我查清楚。”宋檢聲音陰冷,他摩挲著身上柔軟的布料:“尤其是,她有沒有做出對小姐不利的事。”

黑衣人並沒有答話,隻是微微點頭之後,跳窗離開,消失在黑夜裏。

人走遠之後,宋檢才打開整個屋子的蠟燭,將屋內照的燈火通明。

他坐在軟塌上,想起秦媽媽,眼神十分陰鬱。

秦媽媽之前在宋婉婷對他表露出超乎尋常的好感的時候就專門找到他,對他進行諷刺和訓斥,刺激之下他恢複了些許記憶。

本以為秦媽媽會對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但她卻突然沉寂下來。

這與她一開始表現出來十分擔憂宋婉婷的忠仆模樣十分不符。

在確定宋婉婷與他成婚之時,秦媽媽卻也隻是震驚,在籌辦婚禮的時候卻也沒有多加阻攔。

勇毅侯府的事情並不是小事,宋檢不認為宋婉婷會將自己的計劃透露給此時已經處處怪異的秦媽媽。

各種事情結合起來,足以說明問題了。

他不希望宋婉婷身邊出現任何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這兩個黑衣人是他自己的影衛,在他出事的時候一直在找自己的蹤跡。

他記憶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才聯係到他們。

江城他深居簡出,在他失蹤之後,自己的幾個哥哥派出來的人肯定也會放鬆警惕。

再加上他深居簡出,基本上不會露麵,所以根本不會出現安全的問題,此刻派出影衛追查秦媽媽的舉措才是最合適的。

希望秦媽媽不會做出什麽傷害宋婉婷的事情,否則他一定會手刃秦媽媽。

影衛辦事效率很高,秦媽媽所作所為即使有意隱藏終究海曙露出馬腳,影衛查起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在深夜的時候,他們便傳回來了消息。

秦媽媽之前一直在寺廟,求神拜佛十分虔誠,寺內的小沙彌說秦媽媽似乎在詢問被孤魂野鬼上身之後怎麽樣祛除。

除了寺廟之外,她還去了道觀,問的也都是同一個問題。

秦媽媽覺得宋婉婷被髒東西上身了,之前一直在找解決的辦法,但最近卻突然放棄了。

秦媽媽還把符紙和各種東西混合在宋婉婷的飲食裏麵,所幸宋婉婷食用不多,沒有什麽影響。

秦媽媽雖然放棄了去寺廟活者道觀尋求幫助以後,卻跟李玉蓮搭上了關係。

具體目的不明。

畢竟是密謀,再加上李玉蓮為人警惕,身邊的人也大多都是親信,基本上探查不出什麽信息。

雖然不知道秦媽媽與李玉蓮密謀了什麽,但估計也不是對宋婉婷有利的事情。

不過秦媽媽懷疑宋婉婷被鬼上身……

宋檢皺了皺眉,便讓影衛查一查宋婉婷之前的信息。

他不管如今的宋婉婷是不是孤魂野鬼,就算是孤魂野鬼他也必須留住她。

至於秦媽媽,不管她猜測正確與否,在他眼裏都與死人無異。

影衛再次離開後,宋檢才睡覺。

自從恢複了記憶之後,宋檢總是陷入夢魘,總是會夢到過去的事情。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的夢似乎又是他沒有想起的記憶。

這段記憶尤為慘烈,即使在夢中,宋檢的胳膊上也青筋暴起。

“快跑,不要回頭,快跑……”

一直抽打他的女人這次渾身染血,嘴角邊的鮮血帶著詭異的黑褐色。

嘴唇也變得烏黑。

顯然是中毒了,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此刻這個女人似乎拚了命要保護他。

與往日的癲狂完全不同。

她並不是一個好母親,因為她總是會發瘋,一發瘋她就會打他,但她一旦恢複正常,就會十分愧疚。

並且親自給他傷藥,溫情脈脈的問他疼不疼。

這致使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但此刻她要死了,宋檢卻覺得心裏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