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婷連連搖頭,一副惶恐的模樣。

“我哪裏配得上您家的公子?不行的。”

“婉婷妄自菲薄了,在我看來你是時間頂好的女子,隻是身份低微,這才遇不到什麽好男子,怎麽會配不上我家小子呢?”

宋婉婷仍舊搖頭,一副拒絕的模樣。

“你先不要著急拒絕,我這次來還帶來了我兒子的畫像,你看一眼再做決定也不遲的。”

宋婉婷猶豫了一下。

李玉蓮卻毫不猶豫的紛紛道:“知春,去把畫像拿出來給婉婷瞧瞧。”

宋婉婷隻得接受了。

宋婉婷看著知春遠去的背影,李玉蓮就開始給她講她兒子的事情了、

“我的兒子名叫蘇應至,年方20,屋中十分幹淨,連個小妾都不曾有,與那些浪**公子可不一樣。”

“至兒讀書很用功,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如今已是舉人,今年便會參加殿試,聽聞是有奪魁的可能,可不比你那護衛有用的多?”

“至於容貌……”

話音未落,知春就拿著畫像走了出來。

李玉蓮便讓她打開畫卷,畫像上的男子麵若冠玉,眉目清泓,身著白衣,一副雅正君子做派。

宋婉婷點了點頭,與她記憶中的男人確實十分相似,李玉蓮倒是沒有在畫像上做手腳。

李玉蓮讓知春收起畫卷,道:“婉婷好好考慮一下,女子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可不能將就啊!”

她拉著宋婉婷的手,十分鄭重,似乎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女兒在勸告。

但宋婉婷很清楚,李玉蓮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而蘇應至身為她的兒子也確實是十分悲哀的事情。

蘇應至算得上勇毅侯府的一股清流了,勇毅侯府蛇鼠一窩,卻出了鄭修永這個寶貝疙瘩。

秦夫人所說的侯府唯一算得上出息的後生,便是蘇應至了。

蘇應至的履曆倒是跟李玉蓮說的沒有差別,但李玉蓮唯一沒有說的是,鄭修永有喜歡的人了。

是風月場所的女子,一個清倌名喚映月。

這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也算的上傾國傾城,為人柔婉。

這是別人對映月的印象,但並非宋婉婷的。

一個容貌傾城的女子,為什麽在及笄之後仍舊是個清倌?

青樓可不是什麽慈善場所,唯一的原因就是映月能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更大。

所以映月才能保持清白之身。

在原身的上一輩子,映月可從來沒有簡單過。

沒有秦夫人的幫襯,她跟著李玉蓮到了京城住進了勇毅侯府。

府中所有人都在對原身洗腦,天天說鄭修永有多好。

老夫人天天拉著宋婉婷聊天,對著宋婉婷極盡寵愛,讓宋婉婷再次感覺到了父母的感覺。

在李玉蓮的精心安排下,宋婉婷於花園中見到了蘇應至。

被精心包裝過的蘇應至果然令原主一見傾心。

原身一顆心撲在了蘇應至身上,根本沒有發現鄭修永對她十分厭煩。

在李玉蓮和老夫人的撮合下,蘇應至煩不勝煩,找到了原身,問她是不是想要嫁給他。

原身自然是點頭了。

但是蘇應至勸她:“你好好想清楚,女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不可衝動,我並不是你心中的那種人……”

原身那時已經被洗腦了,隻覺得他的勸告是他愛自己的表現,義無反顧的表示自己是真心喜歡蘇應至的。

“我不能娶你為正妻,我有喜歡的人……”

蘇應至仍舊想要勸她。

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原身也認為自己身份低微當不了正妻,甘願當妾。

蘇應至在李玉蓮和老夫人的逼迫下娶了原身。

可被蘇應至喜歡的映月根本不能接受。

映月表示她是因為自己家族獲罪而被連累的,雖然落為風塵,但自己的尊嚴還在,她不能接受自己還沒進門就被一個商戶女先進門。

她沒哭沒鬧,隻是不再見蘇應至。

蘇應至因此更加厭惡原身。

原身找到映月,映月卻嘲諷她,並且辱罵原身的父母,原身一氣之下扇了映月一巴掌,映月收了一巴掌之後卻投了湖。

而這些正好被蘇應至看在了眼裏。

原身收到了嚴厲的警告。

並且蘇應至將她關在了屋裏,不允許她私自出門。

原身想要找李玉蓮和老夫人主持公道,而那時她的財產已經成了嫁妝全都歸了勇毅候府所有,李玉蓮和老夫人當然不會再哄著她。

十分敷衍的讓她忍之後就不再見她。

蘇應至知道此事後願意與她和離,並將她的財產歸還大半,並且對她十分歉疚,說讓她離開後有任何事情可以找他。

但原身認為她已經嫁了人,如果被休棄她會無顏麵見宋家列祖列宗,根本不同意。

蘇應至很無奈,隻得繼續關著她。

但勇毅侯府的人容忍不了原身,在沒有娶正妻之前就娶了妾室,在京城中算得上是個醜聞了。

既然已經拿到了原身的財產,於是勇毅侯府特意趁鄭修永參加殿試之時,將原身秘密弄死丟棄於亂葬崗。

宋婉婷當時看到這個劇情的時候,差點兒被雷暈了。

這是什麽等級的戀愛腦?

人家都已經表明不喜歡原身,原身居然還要糾纏?

發現不對勁之後不及時止損,居然還想留下來?

再加上一個連親戚都搞不定的傻白甜居然去跟一直混跡於風月場所的妓女去說情,這是什麽腦回路?

當時的宋婉婷十分無語,現在回想之後更是惡心。

蘇應至確實是算得上是君子,而勇毅侯府其他人都是令人惡心的垃圾。

不過這些她心裏清楚就好,畢竟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報複勇毅侯府。

根已經腐爛了的勇毅侯府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小姐,我也可以給你很好的生活的,我會努力配上你的。”

宋檢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把沉浸在思緒中的宋婉婷拉了回來。

“你一直都配得上我,不需要強行改變自己,你現在就已經很好了。”宋婉婷看著他的眉眼,笑道:“我能自給自足,而你隻需要好好過你自己的人生,這就足夠了。”

宋檢抿唇,思索一瞬然後搖頭。

“不一樣的小姐,”宋檢沉聲道:“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想要給你的東西得是我自己的。”

宋婉婷愣了愣,她沒有想到宋檢居然會這樣說。

宋檢的眼神很真摯,他沒有說謊。

“還有,素英住肯定不是個好人,否則以勇毅侯府的地位,什麽樣的女子娶不到?”

宋檢冷聲道。

宋婉婷冷聲道:“一個沒落的侯府,高門貴女可不會嫁給他們,低門第的他們又嫌沒有助力,而我家中有錢,身份低微好拿捏,所以他們選擇了我,可他們沒有想過,我早就不是原先的宋婉婷了。”

她怎麽可能輕易被他們家拿捏?

“小姐怎麽知道他們家是沒落的侯府?”

宋檢不由得問道,宋婉婷之前難道是京城的貴女嗎?

“她一個侯府夫人在江城燒香拜佛偶遇土匪卻沒人可以救她,這不是很稀奇嗎?一個侯府夫人身邊都沒有靠得住的侍衛,這就足以證明勇毅侯府已經不行了。”

“這幾天她還一直在想去秦府拜見秦夫人,一個侯府夫人居然想要拜見一個縣令的夫人,這難道不足以說明問題?”

“她還親自來找我,而不是指派婢女帶我離開江城,這就更好笑了。”

“我父母隻是商戶,他們這些所謂的貴人根本看不起商賈,怎麽可能屈尊降貴的親自來見我?就算是我母親救了她,這種也不可能。因為在他們這些人眼裏,為他們送命幾乎是常理。”

宋檢沉默了。

宋婉婷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但她根本沒有透露關於她的過去的任何信息。

宋檢有些難過,宋婉婷能分析出這麽多東西肯定是經曆過很多。

“小姐以前是不是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