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至知道鄭功死了之後坐在凳子上的他覺得心頭一緊,整個人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稟告此事的獄卒連忙找了大夫過來之後,大夫說是因為收到了刺激過大,才會暈倒。
獄卒表情有些詫異。
蘇應至在刑部一向以冷麵示人,剛正不阿的仿若沒有感情,結果今天居然會因為一個犯人自殺而受到刺激暈倒?
雖然覺得詫異,但蘇應至這樣顯然是沒有辦法繼續辦案,刑部尚書連忙讓勇毅候府來人將蘇應至帶回去。
蘇應至回去後不久,人就醒了過來,但死活不肯見李玉蓮和勇毅候。
已經回到勇毅候府老夫人聞言,道:“不願見你們,還會不願意見嬌客嗎?你們把人請來是當擺設用的?”
勇毅候聞言,連忙叫人去喊宋婉婷。
宋婉婷也終於見到這個佛口蛇心的老夫人。
老夫人因為常年禮佛,手上常年都會帶著佛珠,身上也都穿的十分素淨,滿頭銀絲卻精神抖擻,臉上雖然有皺紋,但顯得十分慈祥。
“婉婷這幾日在府中住的可還舒服?”老夫人笑著問道。
“回老夫人,婉婷在這裏住的很好。”宋婉婷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婉婷啊,至兒病了,家中的幾個孩子還小,我都不放心,你不防去看看他,你與他年歲相仿,應當有許多話題聊。”老夫人笑著道:“我老了,如今府裏也就隻有你和清兒可以去看望一下,巧的是清兒生了重病,便隻能由你代為看一下。婉婷可否答應我這個老太婆的請求?”
宋婉婷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表情憂愁。
宋婉婷勾唇笑笑道:“好啊,老夫人。”
李玉蓮欲言又止,勇毅候瞪了她一眼,李玉蓮皺了皺眉頭便沒有說話了。
但她眼中的擔憂卻一點兒也沒少。
宋婉婷離開了老夫人院中之後,李玉蓮就拿著食盒跟著宋婉婷去了蘇應至的院中。
蘇應至聽聞宋婉婷來了之後,思索片刻便讓人進來了,但仍舊不允許李玉蓮進屋。
李玉蓮便讓自己的丫鬟拿著食盒進去了。
“蘇公子安好。”宋婉婷看著躺在**麵色慘白的蘇應至笑著問好:“聽聞你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暈倒,我這才來看看你,你不願見他們是因為此事與他們有關對嗎?”
蘇應至沒有答話。
知春將食盒送了進去之後,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鵪鶉樣。
“因為那場火的緣故?”宋婉婷將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
濃鬱的雞湯味沁人心脾,但蘇應至一點兒也吃不下。
“鄭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兒撞死在刑部大牢裏。”蘇應至慘笑一聲道:“你知道他最後說的是什麽嗎?”
宋婉婷看著他,蘇應至紅著眼眶道:“他求我不要把審訊出來的信息告訴我父母,求我繞過他的妻兒一命,他死了我才知道原來他放火是因為我父親拿著他全家的性命脅迫他去的。”
“是我逼死了他。”蘇應至冷聲道:“我的父母與我想象的大相徑庭,但我以為他們至少會有人的情感,鄭功在侯府二十多年,他的父母也是侯府的仆人,為侯府勞碌了一輩子,最後竟然被逼迫著在距離皇帝壽誕半個月前去放火。”
“他們沒有想過,若是皇帝震怒,鄭功一家會死,鄭功說出侯府他的家人也保全不了,這是鄭功的死局。”蘇應至恨得咬牙切齒:“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準備讓鄭功活者!”
“所以你是怎麽想的?”宋婉婷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引誘:“要不要跟我合作?”
蘇應至的眼神帶著掙紮。
“你的父母害了很多人,即使你不跟我合作,我也不會放棄對付他們。”宋婉婷看著蘇應至,表情認真。
蘇應至點頭:“我答應幫你,但我想,保留他們的性命。”
宋婉婷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中幽暗一閃而過,隨即點了點頭:“好啊。”
宋婉婷和蘇應至達成合作之後,就離開了蘇應至的房間。
她看了眼知春,知春點了點頭。
知春跟著李玉蓮走後,宋婉婷回到了自己院子。
讓人備了禮品,然後拿著鑰匙去了承恩侯府。
“麻煩通傳一下,江城宋婉婷求見。”
宋婉婷敲了敲門,對著門房說了一句。
門房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婉婷,道:“江城來的?等著吧。”
門房表情似乎有些鄙夷,宋婉婷不明所以。
這個門房去通傳的時候,宋婉婷聽到另外兩個人的聊天。
“江城那邊都派了多少次人來了?真當咱們承恩侯府是善堂啊,天天來打秋風。”
“可別胡說,人還在外麵站著呢!”
宋婉婷皺眉,江城那邊有人來承恩侯府打秋風?
不應該啊,秦夫人那邊她可從來都沒聽說過她需要承恩侯府接濟才能過下去。
這麽多年她都不知道秦夫人是承恩侯府之前出去的庶女,怎麽也不可能來打秋風吧?
江城那邊還有承恩侯府的其他親戚不成?
正想著,一個門房便打開了門,道:“宋小姐,請您移步正廳說話,老爺夫人都在正廳等您。”
語氣態度都恭敬了不少。
宋婉婷挑了挑眉,剛剛還在嫌棄宋婉婷打秋風的人,嘴都張圓了。
“什麽意思,這人不是來打秋風的?”
“這位是宋家小姐,江城首富知道不,怎麽可能需要咱們接濟啊!”
剛剛進去的門房道。
那個門房顯然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不然一剛開始也不會是這個態度。
“宋小姐,我等了你許久了,可算是來了。”承恩侯府人見到宋婉婷笑了笑。
她穿著一身勁裝,頭發高高豎起,與普通的高門貴婦十分不同,至於承恩侯長者一臉胡子,身材魁梧,也穿著跟承恩侯夫人同款勁裝,並排坐在高堂。
宋婉婷朝著兩位行了一禮。
“不講這些虛禮了,婉兒已經來信跟我們說過你的事了,是個不錯的孩子。”承恩侯夫人笑道:“鑰匙帶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