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出身,她們的展示諸位難道不滿意嗎?”宋婉婷問道。
想到剛剛台上那些人的表演,貴女們沉默了。
“雖然這些女子在你們眼中出身微賤,但她們也是最懂得美的,”宋婉婷繼續解釋道:“難道大家沒有發現,京城流行的衣物視頻,最一開始出現的地方都是妓院,或者說原型出自妓院,然後經過改良才會出現在諸位身上?”
眾人紛紛討論,但是這些女子大多沒有去過妓院,根本不清楚真相。
宋婉婷示意讓剛剛展示飾品的女子站出來。
她們紛紛開始指著貴女們身上的衣服開始解釋出自哪家妓院,身上流行的元素出自哪裏。
畢竟妓院內卷十分嚴重,她們為了生活自然會關注京都比較厲害的妓院有沒有出現什麽新花樣。
為了能贏得更多的客人,自然也會絞盡腦汁想出新的衣物首飾,或者是妝容遊戲。
妓女們說的越多,貴女們就越沉默。
最後,宋婉婷製止了這些人。
她看向那位夫人道:“今日,這些女子除了花魁外基本上都是清倌,不知這位夫人如何知曉她們的身份的?”
哪位夫人臉色難堪沒有說話。
“對啊,花魁娘子帶著麵紗呢,如果不熟悉很難認出來吧?”
“認不認得出來另說,或許是別人告訴她的呢?故意針對?”
宋婉婷聞言捏了捏衣擺,果然他們猜到了。
貴女們不是傻子,略微思索了一下都知道自己應該是被宋家的對家擋槍使了。
但是宋家在京城根基不深,而且其他珠寶鋪子十分關注這次的珠寶展會,希望能學習更多的東西帶動自己的銷量,畢竟宋家的特別定製隻有那麽一點兒,他們做一些相似的,也能賺到不少。
如果宋家名聲臭了,他們自己也掙不到錢,那何必呢?
宋婉婷順便帶動了一下貴女們的思維,道:“這人誰啊,你們認識嗎,為什麽跟我們坐在一起啊?”
貴女們也清楚分席一事,但是她們的圈子很小,基本上都是認識的,就算不對付但也臉熟,小門小戶的世家大族看不起,但是她們也有自己的朋友。
但是如今大家都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這個是哪家的。
宋婉婷看向女人問道:“夫人拿出請帖我瞧瞧?”
那女人麵色白了又紅,從懷中掏東西,眼珠子卻在四處轉悠。
宋婉婷也不催促,那人什麽也沒掏出就要跑,宋婉婷站在原地不動,不消一會兒,暗衛就將人五花大綁扔了回來。
“押送官府吧……”宋婉婷說道。
蘇應至應該會問出些名堂的。
展示散去後,老夫人讓人去喊宋婉婷去大堂。
宋婉婷揉了揉腰,白天要弄展會,之後還要售賣產品,還要命人將今天的事情散播出去,晚上還要應付侯府眾人,她真的是累得慌。
不過侯府估計離滅亡也不遠了。
“送婉婷,我們對你這麽好,你為什麽要這麽害我!”宋婉婷方才進門,就被蘇應清指著鼻子罵。
宋婉婷看向周圍,老夫人坐在上首,勇毅候坐在右側,左側坐著李玉蓮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憤恨。
“這話從何說起?”宋婉婷大驚失色問道:“蘇小姐可別血口噴人!”
“你在櫃子裏放過去的東西做什麽?”蘇應清怒聲問道:“你是故意這樣做的對不對?等著我們的人進去看,然後讓我們丟人!”
“我沒讓你們看啊。”宋婉婷無辜攤手道:“這些東西你們自己翻得,與我何幹?”
“所以你承認自己放的!”蘇應清似乎抓到了宋婉婷的語言漏洞大聲叫嚷起來。
“我確實是故意放的,但是是因為我畫稿子需要靈感,這些圖稿很適合我為新的設計稿提供靈感,當然需要放在好拿的地方。”宋婉婷解釋道。
她早就想好說辭了,蘇應清這番話倒是讓她對勇毅侯府的底線有了新的認知——勇毅侯府沒有底線。
偷稿子,自己仿製,出了問題找人頂鍋,然後質問受害人。
這一套真有他們的。
這套說辭天衣無縫,但蘇應清跟老夫人都不信。
但她們找不到反駁的點,最後隻能讓宋婉婷離開。
宋婉婷回到院子裏,沐浴更衣後,看著天上的圓月,期盼著天亮。
畢竟明天才是他們最崩潰的時刻。
不出宋婉婷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就教她去了大廳。
這一次的氣氛比之昨天更加凝重。
宋婉婷唇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宋婉婷,你提出的分席而坐,為什麽又要跟仆從爭吵要給他們換座椅!”這一次最先繃不住的事勇毅候,他上朝的時候禦史幾乎都在參他。
他找人了解了一下才知道京中流言,是展會上區別對待讓那些商人十分生氣,能在京城經商的很多都與朝中大臣有所關聯,被勇毅候這樣對待,他們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自然是要在朝堂上發力,至於勢力比較小的,有錢能使鬼推磨,紛紛花錢讓人散播謠言說勇毅侯府目中無人,激起民憤。
當然宋婉婷也有推波助瀾,但這些不是大問題,畢竟謠言千千萬,哪能那麽輕易的找到她的馬腳。
就算被找到了,她也可以說是禦下不嚴,就跟把鍋推給方姨娘一樣嘛。
“侯爺,說起這個來我也有話要說,士農工商,雖然商人是末等,但也是需要尊重的,”宋婉婷皺著眉頭道:“貴女們的位置優越,連桌椅都是黃花梨木坐的,但是商人坐的卻隻是竹凳,連個靠背都沒有,展會時間很長,他們會很難受的!”
她似是十分氣憤。
“一些賤民而已,為什麽要考慮他們的感受!”侯爺怒聲道。
宋婉婷怔住了,隨即眼中升起薄怒:“我也是商人,在您的眼裏,我也是賤民對嗎?”
勇毅候話一出口就知道出問題了,不待補救,蘇應清開口了。
“你難道不是嗎?商人就是賤民!”
宋婉婷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留在侯府了,我會收拾東西離開的。”
侯府繼續流下去的意義不大了,成天跟這些人鬥智鬥勇她也累,休息一段時間,在皇帝的宴會上一擊即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