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挾持
墨晨曦和天玄相比,這個在人間叱吒風雲的俊傑男子還是差了不少的。複製網址訪問 差的不是氣勢而是氣質,畢竟他隻是在人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類,天玄卻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千年萬年的天狐。於是,他的優勢和亮點在天玄麵前都被遮擋起來。
此時弋煬鼎已經毫不客氣地將毒霧吞入了肚子裏又飛回了紀容羽的手中。故意的,紀容羽也丟出來一團毒霧,這毒霧一出,離她最近的草就先黑了個徹底,化成了飛灰。
蘭冰燕臉色鐵青,這種赤果果的打臉和侮辱讓她的自尊受到了傷害。空間裏藏著掖著最寶貝的寶貝被人家搶走了,結果後腳拿出更好的來炫耀,這不是故意的是哪般!
她目色已經有些發紅,終於對天玄的戒備也顯得微不足道。身上的靈力瘋狂地運轉起來,手中的飛劍嗡鳴一聲,幾乎帶著她的憤怒掙脫出來。層層的水幕在她的麵前重疊,試圖想要阻擋毒霧前進的腳步,可是在接觸到的那一刻,平靜的水幕仿佛炸開的油變得坑坑窪窪薄厚不均,有的地方甚至將水幕後的蘭冰燕給暴露出來。
這是多毒的東西!
她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作為醫修的這一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紀容羽,她到底從哪裏來的這些東西?!還是說,她真的有完整的強大的傳承?
傳承!多麽誘人的東西!尤其是她修煉殘缺的功法遇到了瓶頸的時候,她就更知道一份完整的傳承對修煉是如何重要!
曾經她以為自己是地球上最後的修真者,可是紀容羽出現了,墨晨曦出現了,這個古怪的男人也出現了,那就說明,還有更廣闊的天地,還有更加強大的敵人!有什麽比實力更加能讓人立足的呢?!
她是醫修,沒有多少功法的傳承,剛才使出來的這些自己摸索出來的攻擊已經算是不錯了。如今沒有這方麵的優勢,她隻能退而求其次,賭她知道自己有,而紀容羽沒有的!
對於蘭冰燕狂妄自大自以為是這一點,紀容羽怎麽都想不明白。她是得覺得自己多天下無敵,明明知道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不是選擇跑路而是在這裏孤注一擲?她是真覺得自己萬一死了,天玄和墨晨曦都能被她給滅口的節奏嗎?
蘭冰燕的戰鬥時機把握的極佳,一把將自己最有效的解毒劑朝著外圍毒素最為薄弱的地方撒了一把,封住了自己的口鼻和內息,朝著紀容羽飛射過去,決定還是以近身肉搏將她這個明顯硬件工具和遠程法攻不錯的家夥給近距離滅殺。
墨晨曦是跟不上已經是金丹期修真者的蘭冰燕的速度的。可是天玄卻露出了笑容,頗有些戲謔的神情,讓墨晨曦本來有些鬱悶的心情又平靜下來。
他能不鬱悶嗎?
他好容易突破了世俗的門檻進入了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可是和蘭冰燕這個有殘缺修煉功法的比,他還完全是一個自己摸索的三無人員。他能一天時間經曆這麽多事情還基本維持住自己麵癱臉很不容易,能不能好好地打一打讓他取經看看修真者絢麗多彩的世界,而不是恢複到原始拳腳相加啊!
內心正鬱結崩潰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天玄的聲音。
“小子。”天玄明明坐在那裏,雙眼看著不遠處拳腳相向的兩個女子,可是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傳遞給了墨晨曦:“小羽不是你能貪戀的。”
隻一句話,便再無其他。
墨晨曦下意識回頭看向了天玄,這個男人對紀容羽的占有欲絲毫不加以掩飾,而且紀容羽的反應告訴他,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著糾纏的關聯和感情。
他心中苦笑一聲。
他的確對紀容羽有一點點念想,但是那一點點的念想早就被他壓在了心底。他喜歡強勢能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女子,可是紀容羽百變,肆意,危險,內心更築著高牆。就算他看著她,也覺得看的仿佛是一座沉重的高山。
他有自知之明,他自己的確很強,可是那是在這個常規的世界。
他和她之間有著溝壑一般的距離,根本無法追逐得上。他並不是能站在女人身後的男人,所以他們注定沒有將來。
而現在,更不可能。
比起這裏一瞬間的兩個男人的較量和單方麵絕對的勝出,蘭冰燕心情不美好到極致!
這和她想的相去甚遠!因為她以為對近戰一無所知的紀容羽居然戰鬥力極佳!她的招式協調自然,仿佛經曆過無數次的練習和實戰,明顯帶著古武的痕跡,不但能牽製自己對她的攻擊,更帶著強大的殺傷性!
“哼!”一走神,紀容羽的掌就帶著勁風狠狠地擊在了她的胸前!
蘭冰燕胸前一陣疼痛,咬著牙沒有吐出血來。她臉色蒼白,忽然抬起頭,泛紅的目光盯著紀容羽:“你,你不是紀容羽,你到底是誰!”
紀容羽可沒有臨陣對敵還不忘擺個pose對台詞的習慣,她眯了眯眼睛,伸出的右手狠狠一抓,五道帶著紫色雷光的電弧就朝著蘭冰燕襲擊過去!
蘭冰燕也顧不得很多,就地一滾避開了紀容羽的攻擊,居然就這麽滾到了墨晨曦和天玄坐的腳下。她一個翻身跳了起來,五指化爪,極其迅速地折到了墨晨曦的身後,憑借絕對實力的壓製,果斷捏住了墨晨曦的脖子:“別過來!”
“……”一時沒回過神兒來的紀容羽。
一時不查,墨晨曦居然受製於人,偏偏這個人還是原來的官配蘭冰燕,這真是十分有意思的發展。墨晨曦的實力比不上蘭冰燕沒錯,但是紀容羽相信,憑借墨晨曦絕無僅有的資質,絕對會在不遠的將來獲得什麽機緣,然後迎頭趕上藍冰燕,兩人這才有並駕齊驅的可能性。可事情在中間發生了一下變化,那就是蘭冰燕‘現原形’以及墨晨曦因為她的介入對蘭冰燕沒有惡意卻也沒有親近。在這種條件下,他被以絕對實力挾持自己去要挾別人的蘭冰燕就無維持還算中肯的中間派情緒,而是隻剩下負麵的厭惡和殺意了。
蘭冰燕其實最想挾持的是天玄,但是這是不可能任務。沒有比墨晨曦更加合適的選擇,因為她現在才想起來,要逃離這裏。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開始憑著心中的怒火和遷怒來到這裏想要手刃紀容羽,現實卻打了她一個狠狠的巴掌。紀容羽一直是一條蟄伏的毒蛇,從植物人狀態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張開了獠牙,撕下了她大片的血肉!
這是血海深仇!
她斷送了她的幸福,斷送了她的堅持和希望。
她就不應該因為四叔的血脈之情想著給她一個機會,她就應該在收到她從植物人中毒狀態下清醒過來的是消息的時候就直接殺死她!
“真是……”天玄終於站了起來,行雲流水的動作帶著三分散漫。
“墨晨曦,被挾持的感覺如何?”紀容羽壞心眼地問道。
墨晨曦動彈不得,聽到紀容羽有些幸災樂禍的話,臉卻黑了。
蘭冰燕掐住了墨晨曦的脖子:“你不是紀容羽,你到底是誰!”
紀容羽嘲諷地看她:“蘭冰燕,你是冒牌的‘薑筱筱’,可我是貨真價實的紀容羽。如果可以,我根本不希望自己是紀容羽。惱羞成怒了?看樣子,你的皮囊被撕了下來,暴露了?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中,蘭家嗎?”打人專打臉,哪疼往哪踩。
“你知道!你果然都知道!”蘭冰燕冷靜下來,深深地看著紀容羽,下一刻挾持了墨晨曦,飛速朝著外麵射去。
紀容羽沒有動,她的那一掌居然隻讓蘭冰燕吐口血,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不過她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所以那一掌是加了料的,就如同那次車禍,蘭冰燕給她也加了料一樣。
這是一種腐蝕靈根的毒藥,如同跗骨之蛆般附著在靈根上,破壞靈根的資質,再好的靈根如果沒有相應的解藥,也會被侵蝕成為同無靈根的凡人沒有差別的人。
無法感覺靈氣,無法吸收容納靈氣。如果堅持住不使用靈力,還能在現有境界中一直過下去,尋找治療的方法,可一旦使用了靈力消耗了體內的靈氣,那就如同蓄水池緩緩消耗了水,總有一天變成一個空有巨大靈氣承載量的容器。當金丹元嬰被榨幹,那麽恭喜,她就隻能稱為一個擁有金丹期修真者身體的凡人,百年之後埋土裏。
她有耐心在自己的世界裏和蘭冰燕這個開掛的女主慢慢磨!
可是她忘記了,她身後貼過來的男人。
天玄星空般的眼睛一閃,屈指一彈,一道隱晦的金光射了上去,沒入了墨晨曦的額頭。
動彈不得的墨晨曦渾身一僵,腦袋裏忽然湧現出了大量的知識!爆炸般的疼痛讓他一身冷汗,可是當‘看’清楚這些無比貼合自己情況的知識之後,就隻覺得慶幸了!
這是一份完整的,適合他的修煉傳承!
這份傳承是誰給的,不是天玄就是紀容羽,顯然,這並沒有分別。作為受益人,他承這份情,他的驕傲讓他更願意自己洗刷自己身上的恥辱。
“別再玩兒了。”天玄貼在紀容羽的身後,把玩著她的長發:“你爹已經鬆口將你許給了我,可我,等不及了。”他的語氣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可是熟悉她的紀容羽還是聽出了他語氣尾端的得意。
紀容羽嘴唇都在哆嗦:“你……”
“雖然隻是幾十年,可是我不想再等會你玩完了才回家。”
天玄忽然扣住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紀容羽居然真的沒有控製住,天狐變的技能被動發動,整個人變成了九尾天狐的人類形態!銀色的長發,紫色的眼睛,金色細挑的眼線,還有額間紫色的雷紋和身後毛茸茸的九條狐尾。
天玄也同樣發生了變化,他的身後同樣延伸出九條比她的狐尾還要蓬鬆巨大的白色尾巴,每一條尾巴都死死地纏住了她的狐尾,十八條碩大的狐尾仿佛織就了一個巨大的銀白色的婚房,將兩人籠罩其中。
天玄扣著她的十指微微一動,一條赤紅色泛著金光的紅線蜿蜒而下,緩緩地纏繞在兩人的十指上,蜿蜒的軌跡更是紀容羽從來沒有見過的玄妙神紋。它繞來繞去糾糾纏纏,將兩個人的十指全部捆了起來,猛然迸發出強烈的金光,直接沒入了兩人的指尖,仿佛刻下了深刻的痕跡,最後融合在一起一分為二,複又分別射入了彼此的眉心,滲入了每一寸的靈魂!
直到這一刻,天玄嚴肅的神情才放鬆下來,剛才緊緊纏住她的狐尾軟了下來,仿佛撓癢癢一般抓撓著她的尾巴,在小空間中低下了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她的額上。
“這下我就真的放心了。”他勾著唇角:“至此,你我便是天地為證永世不離的夫妻。就算你魂飛魄散,隻要我能聚你一絲魂魄,就能將你轉生,再續姻緣,反之亦然。至此,天涯海角,我即你家。”
紀容羽至此還在愣神。
這麽多世,她不是沒結過婚,可也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強勢又不霸道地蓋上了永世的烙印。她和天玄,糾纏了幾世,已經不能糾結於是因為當初委托人成全了他們的姻緣,還是因為那神奇的力量。
天玄說的對,她一直希望有一個心靈的港灣,而不是一直需要麵對的分離。當這個人是天玄的時候,她並不覺得不能接受,甚至還有一種,應該如此的感覺。
我即你家。
七郎是天玄的分身也好,是他的靈魂分割出去的部分也好,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我即你家。”她勾了勾唇角,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清涼有些陌生,氣息卻無比熟悉。
另一頭,薑家。
薑家的世界幾乎崩潰了。這個幾乎以薑筱筱為軸心轉動的家庭,瞬間失去了活力支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