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沒細想,徑直出了蘅蕪宮,讓劉德仁去給她查一查,這幾日有誰來找過水寒決。
劉德仁仔細差人下去問了,最後卻說,卷耳沒來蘅蕪宮的這兩日,根本沒有任何人來找過水寒決。
但是水寒決因為每五日要例行到敬事房接受宮中盤查,出了一趟蘅蕪宮。
“不過,聽人說水寒決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安親王的小世子,從而發生了一些爭執。”
“怎麽回事?”
雖然這麽問,不過卷耳早就料到,怕是那個什麽安親王的小世子不肯安分,故意來找水寒決的茬。
“奴才也不是特別清楚,隻不過聽當時在場的下人說,小世子進宮本來是去找大殿下的,但是後來路遇了要去敬事房的水寒決,所以……”
卷耳頓時就不高興了。
憑什麽呀!
那個小世子什麽身份啊,二話不說,路上碰到就要欺負人是吧。
“差人叫那個小世子進宮,就說本宮找他有事!”
劉德仁微微一愣,然後說道:“殿下,那個小世子昨天沒了,今日安親王府正忙著辦喪事呢。”
“啥!!?”
卷耳雙目一瞪:“死了?究竟怎麽回事?不會是水寒決把人給打死的吧?”
他平時不是挺能忍的嗎?
怎麽這回就沒忍住,把人給打死了呢?
安親王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殿下!太子殿下!”
劉德仁連忙拉住抬腳就朝著門外跑的卷耳,“殿下,您別急啊,就是給水寒決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死安親王的小世子啊!”
卷耳聞言心頭的石頭一落,然後又不禁裝過頭來看向劉德仁。
“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安親王的小世子路遇水寒決之後,一時手賤便想要折辱水寒決。
但是水寒決絕對不會是那種站著任人擺弄的人,他會在不惹下麻煩的情況下恰到好處的反擊。
否則,在這宮中這麽多年,若是打不還手的話,早就死得屍骨無存了。
那個世子正因為掉麵子而惱羞成怒時,卻不想正在宮道上遇到了丞相的次子。
這個丞相次子不僅是他從小到大的死敵,而且安親王和丞相也糾葛甚深,說兩家有著血海深仇也不誇張。
丞相次子譏諷了小世子幾句話,小世子也不管水寒決了,直接和丞相次子就地打了起來,後來丞相趕到,才澆滅戰火。
但是卻不想,小世子回去的第二日,便因為在集市上駕著馬車狂奔,摔死了。
卷耳有些瞠目結舌,不過心裏的氣卻是消了一大半。
所以這就是罪有應得,惡人有惡報嗎?
她想了想,這事多半應該是那個丞相的兒子做的,頭天才打了架,這沒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心裏的惡氣出不去,所以才暗中下毒手啊!
不過,這回安親王府和丞相府估計是徹底鬧掰了。
卷耳本來準備親自去再去蘅蕪宮一趟的,但是沒想到養心殿那邊來了消息,要她立即去禦書房一趟。
她也便派了一個人去蘅蕪宮遞消息,然後迅速趕去了禦書房。
邊疆又起戰事,李潛召了幾個兒子和臣子在禦書房商議解決的問題。
平日裏李潛是最看重太子李重言的,為人果敢又很有謀略,所以什麽事都喜歡問問李重言的看法。
但是卷耳雖然活了四百多年,但也隻是一棵蒼耳而已,哪裏曉得這些帶兵打仗的事情。
因此被問及之時,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後,情急之下便也隻能用以前在司命星宮時,偷偷看的話本子上的內容來搪塞一番。
果不其然,最後李潛的胡子都氣得飛了起來。
近日來本就對卷耳有意見的李潛將她罵得一陣狗血淋頭,最後她隻能紅著耳朵,喪眉耷眼地從禦書房裏出來。
不過卷耳也沒有很難過,一向很佛係的小仙兒,對這太子之位並不是很感興趣,誰喜歡拿了去便是。
而且那些東西她是真的不懂啊,
她隻要把分刷正,保住這條小命就是了。
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很丟臉就是了。
她就是在天空不小心打碎了大皇子觀瀾的法器,也沒有被罵的這樣丟盡臉麵過呀。
“六弟,近日來是不是CAO勞過度,才導致一向才識卓絕的六弟沒回答上父皇的問題?”
李重雲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卷耳身旁,麵上含著笑意,但是說的話卻十分欠揍。
卷耳撇過頭去,不願意看到李重雲那虛偽的嘴臉,太討厭了!
見卷耳不願意理會他,李重雲也不自討沒趣,輕笑一聲後春風得意地離去。
然而他沒走幾步,就看到李重雲腰間帶的那枚黑色的玉扣。
一時間,隻覺得眼熟得很。
“等等!”
她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水寒決的那枚玉扣嗎?
那日水寒決沐浴後穿得輕薄,她便在他脖子上看到了。
當時隻覺得稀罕,因為她隻見過白色或是淺黃的,沒見過這樣純黑的,所以經不住多看了兩眼,所以記得很清楚。
聯係那日李重雲在水寒決院中說的話,便明白了這是李重雲這是搶得的人家的。
這丫的太不要臉了!太不要臉了!
“你先別走!”
李重雲聞言也真的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卷耳,眼中有一絲疑惑。、
卷爾微揚著下巴朝他走過去,然後伸手指了指他的腰間。
“四哥,這個東西不是你的吧!”
李重雲稍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腰間掛著的玉扣,心下了然。
“怎麽,六弟也喜歡這東西?”李重雲不要臉地一笑,“不過這東西既然戴在四哥身上,就是四哥的了,六弟再是喜歡,也不能給你。”
“哼!你少給我說這些!”
卷耳凶巴巴地看著李重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的!根本就是你搶來的!”
說著,她小手朝著李重雲一攤:“給我!”
李重雲挑眉,“就算原本不是我的,可也不是六弟的,所以六弟可無權過問。”
“你……”卷耳被李重雲說得口中一滯。
“而且,我說了,這掛在誰身上,就是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