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王朝(9)
雪白的馬兒一路狂奔,馬背上的司徒晉一襲黑衣,一黑一白交相呼應,生生將一位帝王演繹出一股江湖俠士的味道。
“還有多久?”
“回皇上,過了前麵那個村子,不遠就是了。”
司徒晉微微點頭,腳下一緊,馬兒感知了他的意圖,越發加速了速度向前衝去。
楚笑凝眉極認真的看著舒銳,舒銳吐了口氣,“我自然是要救他的,不過這事要等景炎回來之後再商議,楚先生先進去休息吧。”
“時間緊迫,哪有時間休息?”
舒銳摁住他的手腕,“也不急於一時,六兒,帶楚先生下去休息。”
楚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六兒半拉半扯地拽了進去,等他被關進一個小房間的時候,楚笑看到後來跟過來的舒銳一臉的冷漠,心裏大叫不好,這人不會以為他是騙子吧,“舒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我並不是騙子……”
“如果你說不清你和他的關係,我怎麽相信你?他是個敏感多疑的人,隨身的東西怎麽會這麽輕易被人拿走,保不準你就是呂丞相的人,想設計騙我造反。”
“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先走關我不要緊,但是我希望你能趕緊去了解一下都城裏的情況,他現在真的很危險。”
“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呂丞相的人?”
“我……”
楚笑有些懊惱,他一低頭,舒銳眼尖看到了他後頸上的痕跡,那是什麽痕跡,舒銳心裏十分清楚,這個人莫不是他的寵臣?這樣護他,想必也是真心喜歡。
“罷了,你先呆這吧,這事我自然會去查。”
六兒跟在自家主子身後,他看的出自家主子多半已是信了這個楚先生,可是事關燕大人的事情他總是格外小心。
“你留在這裏看著他,別怠慢了,我出去一下。”
而在歸來路上的燕景炎卻和某個人意外地相遇了,當年匆忙一別,也和如今一樣,高高在上的目光,隻是如今這目光裏少了些怨恨,多了些別的什麽的,燕景炎皺眉,不明白這個人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燕景炎並不出聲隻裝作沒看見,那人卻一路跟著他走了回來。直到快到宅子門口,燕景炎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有事?”
司徒晉粲然一笑,“我還以為我吃了什麽神奇的藥丸,你都看不見我了呢?”
燕景炎被他的話一堵,幾年不見,對方的性格居然變了這樣多,“閣下來意不明,我自然隻能當您是陌路人了。”
“其實,我是來找人的。”
燕景炎戒備起來,“隻怕我這裏並沒有閣下要找的人。”
“自然是有的,人現在估計就在你的家裏。”
兩個人正唇槍舌劍,被來尋燕景炎的舒銳撞見,瞥了司徒晉一眼,淡淡道,“你還活著呢?”
再見到舒銳司徒晉心裏湧出那種幼年時熟悉的感覺,“我來找人。”
“既然是你的人那就沒錯了,的確在我這裏。”
燕景炎被兩個人的對話弄得雲裏霧裏,扯著舒銳到一旁說悄悄話,了解了大概的情況,一邊為司徒晉斷了對舒銳的心思而放鬆,一邊卻因為司徒晉此次的來意而擰眉,“即是這樣,不如回去詳談。”
司徒晉衣袂翩翩,雖然被戰事纏身,他的精氣神卻看著比以前好了許多,舒銳當初略通醫術的時候也曾為他診治過,隻是藥多了必定傷身,自己也不敢下狠手,現在看他麵色紅潤,想必是調理了過來,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一進宅子司徒晉並沒有看到楚笑,臉上隱隱透出不快,“人呢?”
“在後麵。”
舒銳又打量著司徒晉的表情,似乎很擔心那個楚笑,念及楚笑後頸後麵的吻痕,大概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我帶你過去。”
楚笑正蹲在椅子上用穿越手冊了解情況,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房間的門就打開了,司徒晉衝他笑了笑,那笑容格外好看,一下讓楚笑晃了神。
“還不過來?”見他發呆,司徒晉衝他擺擺手。
楚笑揣好自己的冊子走了過去,“你怎麽來這裏了?朝中……”
司徒晉摸摸他的頭發,手指順著頭發又滑到他的後頸,在吻痕的地方細細摩擦著,“已經安排好了,你自私出宮也不怕砍頭嗎?”
楚笑被他摸得縮了縮脖子,“我擔心你……”
“兩位現在這是要先敘舊情呢,還是先保命?”
“叨擾了。”
楚笑不知道僅一天不見,自己好像和司徒晉的關係變得有點……尷尬?
燕景炎為人剛毅果斷,他是武將出身,一身的蠻橫,又因為上過學,腦子裏又帶著精明算計,當初看上了舒銳,二話沒說把人拖上了床,舒銳性子古怪,卻架不住軟磨硬泡,隨著燕景炎的隊伍出生入死,一起經曆了各種險境環生的生生死死,燕景炎多次拿命護他終於換來了舒銳的真心。
舒銳被司徒晉半軟禁在宮中的時候,燕景炎發了火,他是大將軍,手裏握著幾十萬的兵權,差點沒造反,但是舒銳不想他背上這個罵名,再加上司徒晉的性子並不是真的恨,他夾在中間遊說,又恰逢七王爺被捕,司徒晉到底是心軟了。
說起來,燕景炎的資曆是要比司徒晉老的,直到現在司徒晉還恭恭敬敬地稱他一生將軍,並將自己的計劃說與他聽。
“皇上這計劃不錯,隻是兵力不足,隻怕雙拳難敵四腳。”
“這正是朕此行的目的,宮中的確有充足兵力,隻是為了不引起丞相的懷疑,宮中主力軍朕暫時還不能動,這些人中有多少歸順了丞相暫且不祥,一旦調動,驚動了那邊,隻怕危險。”
“所以你想讓我出兵對陣?”
“現如今木將軍已被丞相設計斬殺在關外,高副將一人維持軍心實為吃力,何況他們現在疲於戰事,若遭遇伏擊,隻怕難逃一死,木將軍之死的事情一旦泄露出來,朝中沒有大將,軍心動搖,朕這次來是懇請將軍重回朝中主持軍心。”
司徒晉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朕知道朕曾經做過一些不妥的事情,還望將軍諒解,現在朕想說一個好皇帝。”
“燕某有皇上這句話理應肝腦塗地為國出力,可是燕某現在早沒有了對權利的野心。”
楚笑聽他這樣說,心裏愈發焦急,正要開口,卻被前麵的司徒晉輕輕推了一下。
“燕某這次願助皇上緝拿反賊,但希望此事之後皇上能承諾燕某和愛人一個平靜安詳的生活。”
“好,朕答應你!”
晚上,楚笑貓在司徒晉跟前問道,“皇上當初是不是知道燕將軍一定不會答應才故意這麽說的?”
司徒晉又揚起好看的嘴角反問,“你覺得朕是這樣的人嗎?”
莫名地有點被算計了的感覺。
“這場戰事還是早點結束吧,朕想念你的小點心了。”
“我已經教了內膳房這些點心的做飯,他們學的也很好,皇上以後就不愁吃這些小東西了。”
“他們做的不如你好。”
“皇上在打趣我嗎?他們可是禦廚。”
司徒晉笑笑,“下次再亂跑,朕就把你關回地牢裏。”
楚笑碎碎念了一句,老子有係統!
燕景炎辦事老辣,第二日他手下的舊部就集齊了幾千人馬,司徒晉和燕景炎站在最前麵,帶著人浩浩****的向著丞相的隊伍出發了。
楚笑還是第一次遇到行軍打仗這樣的事情,新鮮了一個時辰,就被屁股下麵摩擦的馬鞍折騰地齜牙咧嘴,舒銳見他不舒服,好心提醒讓他去坐馬車,隻是馬車顛簸,對於楚笑來說同樣不好受。
“我這裏有些鎮吐的草藥你吃了吧,行軍打仗本就辛苦,後來還有很久的路程要趕,你要死死在半路屍體都回不了家鄉。”
“喂……”這到底是安慰啊還是恐嚇啊!
楚笑吃了藥就看見舒銳一臉凝重的盯著燕景炎看,“擔心他?”
“他相信他的能力。”
“可你還是擔心他。”
舒銳就斜睨了楚笑一眼,楚笑不惱,反而樂嗬嗬的笑。
“你不擔心皇上嗎?”
“不擔心,他鐵定能大勝仗。”
“你這個男寵倒是跟別人不太一樣。”
男寵?!舒銳大大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鬼才是男寵啊!你那種一臉嘉獎的表情又是怎麽回事啊?!
“咳,我不是男寵……我是內膳房的皰人。”
“你不是男寵?那你和皇上那樣。”
“您一定是誤會什麽了,我和皇上沒有那種關係,皇上隻是喜歡我做的膳食,我隻是想幫他做個好皇帝而已。”
舒銳一臉的狐疑不信。
楚笑被他盯得看卻跟著有點心虛,自己到底是不是gay這件事他至今還沒搞清楚,但是當初見司徒晉和婉妃一起時自己酸溜溜的感覺又解釋不清楚。他對司徒晉的感覺是基於冷傲天的基礎上產生的,如果自己喜歡男人,那喜歡的是冷傲天還是司徒晉?
與此同時的炮灰攻救助聯盟公會裏,男人推了推金絲邊框的眼鏡,將最新的數據資料交給麵前的男人。
男人望著屏幕上的畫麵,隨意地翻看著資料,“最近他怎麽樣了?”
“楚先生的情商正在慢慢覺醒,現在的反應指數已經達到了40以上。”
男人嘴角上揚,帶上了滿意的笑容,甚至撫摸屏幕上楚笑皺眉的臉,“快點愛上我吧,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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