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叔臉色微變,這丫頭真是不可理喻!
“你說白桂蘭中傷你,在村裏傳播謠言不對,那你毆打長輩這就是對的嗎!”
他厲聲問道,不管她白婉顏怎麽說,她在眾人麵前毆打長輩都是錯的。
“你要搞清楚,是她先散播謠言在先,我打她在後。這算是她自作孽,如果不好好地沒事做找我麻煩,我還懶得動手呢!”
白婉顏冷笑,這就開始道德綁架了嗎?
“還有,長輩要做令人尊敬的事情才能稱之為長輩。就她做的這事兒,有什麽資格讓我稱她為長輩?胡謅自己小輩的私事,敗我的清白,今天說的,難保她明天後天不會說別人家姑娘。請問,你們大家家裏都沒老婆女兒的嗎?不怕她這樣瞎說?”
她朝人群問去,這一問,倒是惹起很多人共情。
“這話說得對,女孩子清白多重要啊,這要是我女兒被人家這麽說,我不拔了那信口開河的人的皮!”
“我老婆先前就是被人說瞎話,我誤會她,她受不了險些跳河。還好後來誤會解除了,我可是狠打了那胡說八道的人一頓!”
“你們說那葉辰逸也不是個大傻子吧,還能容忍自己女人給戴綠帽子?他那麽相信白婉顏,肯定有他的道理吧。”
“我也覺得,人家白婉顏怎麽說都照顧他三年,以前起早貪黑的給家裏做農活,我們也不是沒看見。倒是說她勾三搭四,我是真沒見著。”
“是了,三年啊,就算是裝也裝不了那麽久吧,我婆婆早逝,我公公那時候中風在床,我照顧了三個月都累得跟什麽似的。還好他沒多折磨我,要我照顧三年,那我還真堅持不了。”
“而且你看看這葉辰逸的樣子,不說的話誰知道他之前昏迷三年了,這顯然被照顧得很好啊。”
“這白桂蘭其實以前就喜歡說瞎話,就是個大嘴巴。什麽事情經過她的嘴巴,那都能換個樣,沒準她這次又是在這兒胡謅的。”
有比較清醒的人開始琢磨,白婉顏從小在村裏長大,她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看在眼裏。
關於白婉顏的事情又是突然一下子流傳開來的,隻是大家太無聊了,茶餘飯後總得有些家長裏短的需要叫嚼舌根。一傳十十傳百,又是有關於村長家的事情,大家更是關心。
村裏就是這樣,一點小事都能被大家津津樂道。誰家的男人今天打了自家老婆,誰家孩子優秀,誰家孩子在家勤快懶惰,誰家男人因為喝酒被自家媳婦兒關門外了,大家都門兒清。
白婉顏在心中歎息,這群人還真是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容易被人煽動。
反正這熱鬧也不是發生在他們家,他們總不是眼睛看著,嘴巴說著,耳朵聽著,回家再聲情並茂的演繹著,那就又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你,敢叫人來這裏對峙嗎?哪怕就讓白光耀來,你說我和他發生過肮髒事,你叫他來,讓他說說看,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接觸,什麽時候我勾引的他,又是什麽時候暗度陳倉的!”她手指著白桂蘭。
白桂蘭聽大家開始翻她以前的舊賬了,神色緊張。她求救地看向白三叔,現在有些後悔剛才沒聽他的話先回家了,她在想,再裝暈一次可還行?
“桂蘭姐,你要不就叫光耀來一趟唄,再說了,白丫頭家收五萬彩禮的事我們都知道。三叔家那條件幹嘛要娶她啊,所以我還是相信你說的話。”
剛剛被白桂蘭打落手的婦人一臉諂媚地看著白桂蘭,這是討好村長家的機會,那些蠢人不要,她可不能錯過。
白桂蘭此時卻恨不得抽那婦人兩耳光,要她相信有屁用!
“怎麽,不敢?那你就該承認就是你在誹謗我。那白村長,請問被人誹謗應該怎麽辦了?”
她就知道白桂蘭不敢,白三叔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真讓自己兒子來對峙。就算真有那事,他兒子和一個已婚的女人攪合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桂蘭,你跟白婉顏道個歉。”
白三叔麵色不善,事已至此,一直咬著不放也沒用。沒想到這個白婉顏不簡單,他們再不讓步,白婉顏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了,這次他們沒有討到半點好。
白桂蘭迫於他的壓力,也知道不可能讓白光耀蹚進這灘渾水。正準備道歉,卻被白婉顏打斷。
“就隻是道個歉就算了?看來白村長你也不是很公平嘛,你應該知道名聲對於一個女人,更何況是一個已婚的女人的重要性。現在全村人都在罵我,都說我是勾三搭四的人,這還是我老公不信他們,願意站在我這邊,不然我真被這謠言傳得要去跳河了!”
白婉顏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眼中亮晶晶的,仿佛就要落淚。要不是葉辰逸大概知道她的性情,倒是真得被她這幅模樣給欺騙了。
“你這不是沒跳河嗎!”
白桂蘭又忍不住了,她都準備道歉了,這白婉顏還想怎麽樣。
“你閉嘴!”
白三叔轉頭怒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不是她德行有問題,又怎麽會說的話被別人質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有臉在那裏叫囂。
“那你說,你想怎麽樣?你看看她的臉,不是已經被你打成這副德行了,怎麽說她都是你的長輩,麵子也丟了,打也挨了,別再得寸進尺了。”
轉頭看向白婉顏,臉色陰沉,他真有些不明白了,這個丫頭到底有幾副麵孔。
“我要她跪下道歉!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能傳任何人的謠言。”
白桂蘭呆住了,後麵那條就算了,但是讓自己跪下給她一個小輩道歉?怎麽可能,白婉顏這丫頭到底怎麽想的,也不怕折壽!
“這,這白家丫頭膽子真是跟老虎借的吧!異想天開呢!”
“我怎麽覺得她說的還好呢?這白桂蘭本來就愛胡說八道,以後如果真不說了,那倒也是件好事。”
“但是,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什麽啊,有人這麽說我女兒的話,我何止讓她跪著道歉!”
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直到旁邊有人提醒,用胳膊撞了撞他,他才住嘴。
“怎麽樣白村長,我覺得我的要求並不過分,你覺得呢?”
“好,很好,不過分。桂蘭,你給白婉顏跪下道歉!”
白三叔這句話簡直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