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衛的執念(4)

“白大哥,你怎麽在這啊?”俏麗的女聲響起。

白玉容、夙鏡夜和安寧抬頭看去,鵝黃長裙的絕美少女伴著俊朗正氣的男子正漫步而來。此刻她臉上帶著驚訝,想不通白玉容怎麽會在這兒?

“南宮姑娘。”白玉容淺談招呼了一聲才解釋道:“夙宮主對玉容有救命之恩,於情於理,玉容都該前來拜訪。”

安寧聽他聲音,雖然溫和,但也僅止於此,白玉容應該還未喜歡上南宮雪,甚至那點溫和也隻是基於南宮雪是他的病人的緣故。

南宮雪咬了咬唇,心裏感到挫敗,這段時間她不著痕跡的討好著白玉容,可白玉容對她依舊是淡淡的。她做的若是親近了,他還會義正言辭的提醒她要自重。

這話對一個女子來說真夠傷人的,哪怕南宮雪的所作所為和這兩字真是天差地別,可她也需要一塊遮羞布。

她很委屈,想要再不搭理白玉容,讓他知道錯過她是他最大的損失。可是每次瞧見白玉容俊美的臉,溫潤飄渺的氣質,又不受控製的想接近他。

南宮雪氣惱的移開視線,落在夙鏡夜身上,還來不及心喜就瞧見他身邊的侍女。那侍女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極好看的眼,身姿窈窕,肌膚欺霜賽雪,能看出是個美貌佳人。

南宮雪直覺的認定,這個女子便是當初的那個暗衛。暗衛就該躲藏在陽光底下,現在出現在明麵上,莫不是夙鏡夜憐香惜玉了?這一想,心裏便是一陣堵塞。

心裏不痛快了,臉上便露出了端倪,可惜南宮雪白做出這番模樣,卻沒人去安慰她。

安寧瞧見了,卻是巴不得她更加不痛快些;白玉容瞧見了,卻是以為南宮雪對他的有禮疏離不爽,心裏再次給南宮雪減分;至於皇甫逸和夙鏡夜,兩人都是當下武林中的站立頂端的男子,王對王,哪還顧得上南宮雪的小小不快。

皇甫逸雙手抱拳,做的是江湖中人見麵時慣用的手勢,由他做來再是瀟灑不過,“第一宮宮主夙鏡夜,久仰大名。”

夙鏡夜第一次顯示了他的傲慢和目空一切,坐在椅上,半點沒起身見禮的意思。似是漫不經心,慵懶中隱藏鋒利,“天機老人首徒,武林盟主皇甫逸,確實是久仰了。”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笑意盈盈,探究和忌憚都落在了各自心底。

第一回試探結束,皇甫逸的心思又回到南宮雪身上,“聽雪兒說,之前多虧了夙宮主相救,她才逃過禍事,逸在此謝過宮主的救命之恩。”

夙鏡夜漫不經心道:“南宮姑娘天真爛漫,怎能就這樣被紈絝子弟禍害了,本宮也是不忍心,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聽了這話,南宮雪心中喜悅,脫口而出像是撒嬌一般道:“夙大哥,你怎麽叫我南宮姑娘,不叫我雪兒了嗎?”

夙鏡夜嘴角輕勾起,眼中快速閃過嘲諷,所幸低頭啜飲茶水,不言不語。

南宮雪麵色僵硬,沒想到之前相處還頗為愉悅的夙鏡夜,如今對她卻是如斯冷漠。她暗地裏瞪了眼安寧,在她看來,那暗衛就是紅顏禍水,竟引誘了夙鏡夜!

皇甫逸也是麵色一僵,他不喜歡雪兒眼中除了他外還有其他男子的身影,隻是雪兒那般優秀,總有那麽多優秀男子會聚到她身邊,而雪兒的視線也越來越少的落在他身上。

這次他有心想給雪兒一個教訓,卻又不忍她委屈為難,突兀的說道:“時間不早,雪兒,我們也該回去了。”

南宮雪詫異道:“師兄,才來多久啊?再呆一會兒不好嗎?”

皇甫逸搖頭,“府裏還有事,我得去處理了,總不能把你一人留在這吧!”

南宮雪很想說我一個人留在這也沒事,隻是看著大師兄的眼睛,那話便有些說不出口。總覺得說了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她心中慌亂,轉移話題道:“白大哥呢,白大哥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了。”白玉容看了眼皇甫逸,微笑的拒絕,“在下與夙宮主還有事相談。”

南宮雪問道:“什麽事?”

白玉容但笑不語,皇甫逸輕聲斥責,“雪兒,白公子和夙宮主定是有要事相談,又豈能告知與你。好了雪兒,時間真不早了,和大師兄回去吧!”

南宮雪噘嘴,簡直能掛上個油瓶,滿臉的不樂意之色。皇甫逸看著她,心中酸痛,目光中便漸漸露出祈求之色。

南宮雪見此,心中一震,沉默著不敢再作妖。

等一群人離去後,白玉容歎了口氣,“不想皇甫逸也有英雄氣短的時候。”美人鄉,英雄塚,隻那美人卻不是良配。

夙鏡夜輕嗤,“那也是他自找的。”堂堂武林盟主,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偏看上了一個三心二意的女子。

那樣的女子,當做消遣、玩物皆可,當珍寶,也不怕她沒那福分。

想到南宮雪竟然敢覬覦自己的美色,夙鏡夜便覺得渾身不對勁。

眼角撇過安靜侍立在他身後的默言,就該是這樣,他想,他身邊的女人就該像默言一樣,雖然呆呆的不懂風情,但聽話、不多話,永遠不會背叛。

安寧察覺到夙鏡夜的目光,抬頭看去,就見夙鏡夜一臉滿意的打量著她,甚至他還柔聲道:“默言是不是討厭南宮雪?”

安寧心中一驚,在南宮雪瞪她時她確實心中閃過厭惡,不想竟被夙鏡夜察覺了去。

她歪著頭,似是在遲疑不解著什麽。在夙鏡夜近乎寬容鼓勵的目光下,緩緩點下了頭,低聲道:“她身上的氣息太雜亂,不喜歡。”

白玉容作為神醫,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南宮雪是不是又中了毒,所以氣息混亂不好聞。但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之處,疑惑道:“南宮姑娘身上是有什麽不對嗎?”

“糜亂之後留下的氣息,不止一種,很混亂。”安寧目光清透,似乎不知曉她說出的話有多麽驚人。

夙鏡夜臉一黑,白玉容更是震驚的打翻了茶杯,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怎麽知道的,這種事……怎麽可以……”

安寧眨眼,直視夙鏡夜,白玉容跟著視線瞧了過去,他知道默言姑娘以前是夙鏡夜身邊的暗衛,難道是……

當下,他看著夙鏡夜的眼神中就帶上了斥責——禽獸啊,做那種事時竟然還讓默言姑娘暗中守衛!

夙鏡夜接收信息信號良好,明明白白瞧出了白玉容眼裏的信息,臉上更加漆黑。他心中咒罵,老子還是處好不好。

夙鏡夜非常自戀,與其和那些醜女做那事,還不如自己和自己……啊呸!他想什麽呢!

夙鏡夜危險道:“默言,怎麽知道這事的?”

默言隻是呆,但不是蠢,安寧誠實道:“訓練時有教。以前出任務,撞到過。”

很好,夙鏡夜笑的妖、嬈,看來他真要和皇兄好好商討下暗衛的訓練事宜。還有,身為默言也好、身為暗十也罷,以後決不能再讓這丫頭出任務。不,以後默言就隻是默言,再不是暗十!

因為安寧的語出驚人,夙鏡夜和白玉容再沒詢問過安寧為何討厭南宮雪的事。

並且,因為不想南宮雪教壞了呆呆的安寧,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夙鏡夜都會有意識的避開南宮雪,連同一直與夙鏡夜呆在一塊的白玉容也下意識的躲避。

南宮雪幾次尋不到人,放不下的同時又傷心委屈,外出遊玩,竟又給自己的後宮添了人。

隻是此番武林大會,魚龍混雜,南宮雪瞧不上無才無貌之人,瞧得上的都是名門子弟。她自穿越以來,順風順水慣了,看中的男子又都不用她費心便大都拜倒在她裙下,搶著替她解決問題,竟讓南宮雪自以為無所不能,什麽都能解決。

很快她便與一位溫潤公子出雙入對起來,卻未瞧見皇甫逸越來越失望的目光。

然而公子雖溫柔體貼,家中老母卻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最疼愛的幺兒瞧上了盟主的師妹,若那女子性情是個好的,她自然不會做棒打鴛鴦的事。

可偏偏調查來的結果,那竟是個不知廉恥、與多個男子有染的女子,老夫人如何肯讓自己的兒子被那女子禍害了。

老夫人脾氣直來直往,不會耍什麽陰謀,要用就用陽謀,她直接請了高手監視南宮雪。

因為南宮雪身邊的男人太多,每一個擔心她的安危就派遣了護衛,弄到後來誰也不知道南宮雪身邊的到底是自己人還是要對南宮雪不利的敵人。這反倒讓老夫人派來的高手蒙混過了關。

就這樣,趁著一次南宮雪和自己男人廝混的時候,老夫人便帶著自己兒子找了上門,直接捉奸在床。

這事在老夫人的推動下被鬧得沸沸揚揚,南宮雪簡直丟盡了臉麵,連帶著皇甫逸都受了影響。

最後南宮雪隻能帶著還願意跟在她身邊護著她的愛人們歸隱山林,皇甫逸卻是出乎意料的放了手,盡職盡責的做他的武林盟主。

當然,這些事都是之後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近在眼前的明日的武林大會。

第一天隻是初步選拔,夙鏡夜沒有前去,第二天才是重頭戲,夙鏡夜不想擠來擠去的,索性讓人抬著轎子出現在比試擂台的前台上,出場極其拉分。

深紫錦衣華服,貴氣而霸氣,麵容有些女氣,但知曉第一宮宮主的人卻不敢小瞧了這人。

讓位的讓位,見禮的見禮,安寧跟在夙鏡夜身後,緩步向前台第一宮宮主座位那而去,也有人把或明或暗的打量著她,畢竟眾所周知,正式場合,夙鏡夜從不帶任何侍女。

“怕嗎?”夙鏡夜頭也不回,卻問話之人確實是他。

安寧道:“不怕。”不敷衍、不遲疑,這是實話。

又傳來夙鏡夜的輕笑聲,“也是,我夙鏡夜的人怎麽能怕這小小場麵。畢竟,你可是……”